第86章(2 / 2)
“什么意思?”董掌柜一时没明白。
连城又是抹唇一笑,下一刻,袖手一挥,瞬时,整个书柜拨地而起,以破竹之势砸向墙壁后,“砰”地一声,书柜摔了个粉碎,同时,墙壁破了个大洞,正在隔壁酒楼喝酒的客人吓得抱头鼠窜。
董掌柜呆若木鸡地站着,连城缓步至他的身边,隔着广袖,轻轻拍了拍掌柜的脸,嘲意深深,“就这意思,明白怎么做了?”
董掌柜双手紧紧捧着手中的茶盏,先是一阵拨浪鼓般的摇头,耳畔传来一声“嗯?”之声时,马上用力颔首。
“说说,你手绘多少,印制几册?”连城满意地接过他手中的茶,细细一品,马上吐出,蹙眉道:“什么破玩意儿也敢拿出来招待。”
“那是上好的绿雪芽……。”董掌柜咽了一下口水,眸光闪烁,“手绘十二册,印制有……。五百多册。”
连城牙槽差点咬出血,五百一十二册,全部卖光,如果不是今天凑巧被他发现,再过几天,不是全城的人都看到了?
鬼丫头这是逼着他无法在西凌呆了上一天。
“那你说,你准备怎么做?”连城悠闲地逛着帐房,极不经意地欣赏着展列柜上摆放的一些价值不匪的玉饰摆件,仿佛下一刻听到的不能让他满意,手上的东西就砸了过来。
董掌柜见识过他的臂力,自然不敢拿小命冒险,忙连连颔首,“小店会想尽一切办法全收回,到时候,任大侠处置。”
连城离开,发现自已根本不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街上,只好挟一脸怒气飞檐走壁地回荣华街客栈,刚进厢房,侍童便神色焦急地把他拉到一处,压低声线道:“公子,您……。是不是给人陷害了?”
“什么?”连城头痛欲裂,看来事态发展速度之快,完全在他预料之外,“是不是关于什么粉红公子的?”
侍童哭丧着脸,“公子,你中午刚出门,门口就来了几个免费赠送画册子。,奴才好奇,拿过来一看,简直让人无法直视,居然全是那个……。什么什么的,这什么什么的原本也和奴才无关,可那什么什么的,穿的居然是公子您的衣袍,如果奴才不认识公子,看了那个什么什么后,一定会认为公子就是那什么什么的……。可那什么什么的屁股上有痣,公子您屁股上没有呀。”
“什么乱七八糟。”连城被侍童一番胡言乱语气得连呼吸都不稳,“直接说粉红公子象本公子得了,说得如此费劲,本公子听得更费劲。”
“是,公子,奴才看出来了,他们画的粉红公子明明就是您,因为有一张画里,那挂在床边的一条腰带,就是公子你前几天赴约时戴的,是大红色的,奴才一眼就认出来了。”
连城嘴角抽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抬眼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骂:“鬼丫头,别被小爷捉到。”
这鬼丫头为了逼走他,居然连这种手段都使上,弄得他现在客栈也没得住了,真真是气煞人也。
侍童仿佛越想越气,“方才,几个伙计跑来问奴才,公子是不是粉红公子,奴才说了一百遍,可他们都不信,公子,您身份如此高贵,哪能受如此污蔑,不如,让奴才报官府,到时候,看谁敢胡说八道。”
连城静默不语,他要是敢报官,公堂上,这鬼丫头绝对有能耐弄得他脱裤子避谣。
“公子,我们回东越吧,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事,而且,这里的东西好难吃,一点味道都没有,一碗好好的面,居然只放些葱花蒜头,奴才还是还念咱们东越的辣椒酱伴面,吃得真带劲,还有,还有……。”侍童渐渐低了声,小心翼翼道:“初灵公主,肯定挂念公子了……。公子,您回去吧。”
初灵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年幼的妹妹,年芳十五,正是情窦初开的年华,对连城芳心暗许,而南宫醉墨也是有意将自已同母的妹妹嫁给连城。
连城烦燥地挥了了一手,想起东越皇宫中,那一抹娉娉袅袅的身影,可这么多年,那曼妙动人的少女风情始终无法让他有所期待,反而让他更加思念当年在泯山上,那一身污泥下坚韧而削瘦的身骨。
甚至当年她一次又一次令他恨得牙痒的捉弄,到如今全成美好回忆,甚至……无可取代!
所以,这一次,他不惜千里迢迢应也的约前来,许是他的心不够诚,再次与她失之交臂,让她的尸身……。落到了兰天赐的手上。
他不记得谁曾对他说过:前世葬了你的人,今生与你执手一生。
薄唇意外一撩,连城疲累地瘫坐于椅上,半仰着首,看着窗外渐落的夕阳,眸中一片落寂。
直直斜阳没入,方悠悠一叹,“好吧,鬼丫头,既然你如此希望我离开,那这一次,本公子还是成全你……”
西凌,谢府。
当朝沈太后莅临谢府,是为了拿谢府六小姐庚贴之事传开后,谢府从第二天开始,宾客满门。
谢晋河三兄弟,暂放下手中一切事情,迎接一波接一波的贵客。
贵客们个个携着重礼,还特意带了女眷,以便进了内堂,向谢老夫人请安,加深两家情谊。
这其中,除了来自天南地北和谢家合作过的客商外,自然也包括这些年谢家削尖了脑袋想巴结的西凌朝庭官员。
连着闹了七八日,莫说是谢老夫人,就是连谢家三兄弟也有些吃不消。
但这还不是谢府感到最累的,真正让谢府人仰马翻的是小兰君每天早上不到辰时,准时来谢府做客。
小世子,先不说那身份多金贵,光这么一个粉装玉琢的小人,多招人疼呀。
所以,连着几天,小世子俨然成了众星捧月的对象,给吃的,陪玩的,小兰君那是一个高兴呀。
但到了天黑,小世子风雨不改要回宫,因为他每天早上要巡逻他的小草园,给他的小草们浇浇水,除除虫。
谢府连闹了十几日后,谢老夫人决定在谢家设宴,一次性把与谢家有生意往来的朋友请到府上一聚,也舍得每天三三两两来客,让谢府上下疲于招待。
周以晴这几天急得嘴角都冒出了泡。
这几天谢府宅门大开,蔡金玉的大嫂带着两个儿子来谢府拜访,顺便把一千两银子还给了周以晴,说是蔡福荣被人警告,不允他参与周玉苏的事,还让人打断了腿。
蔡氏到这时候,也不愿参与到周家姐妹的事,便把银票退还给她。
周以晴知道事情不妙,既然这背后的人,连她们姐妹见面都干涉,可见周玉苏在牢里的日子有多难受。
周以晴决定自已出去打探,可她身边无人,只好让郦海瑶身边的冬云陪她出去打听消息。
周玉苏落在哪个狱并不难打听到,难的是,如何说服狱卒让她们姐妹俩见上一面。
果然,去了几次,都被牢卒以判决未下,囚犯不得私通狱外为由,拒绝让她探视。
周以晴自是不信,这天下,只要下足够的饵,还有哪个吃皇粮的不动心?
当日就打听到这个狱卒所居之处,到了深夜,她乔装打扮并备了五千两银票,敲开了狱卒的门……
子时,周以晴推开了一间小木屋,空气中弥漫的一股脓臭的腐酸味,让她的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
来时狱卒告诉她,原本周以苏是和别的女犯一起关,没想到刚来第二天就发了高烧,叫了狱医后,说是内腹感染引起的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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