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颜子真叹了口气:“可惜基因变异得一塌糊涂。”
邓跃忍俊不禁,可爱的颜子真,永远不原谅邓安曾经的所作所为。
翌日莫琮来找颜子真,颜子真一见她就说:“对了莫琮,你上次不是说想买包吗?邓安下个月要去法国,你把你要买的所有东西列一张表,我也列一张表,让他统统给我们带来!”她意气风发地一挥手。
到底是个女人,莫琮一听立马把正事先扔一边,和颜子真讨论起要带的东西,lv的包、l的香水、dior的化妆品……列了长长一张购物单。颜子真得意洋洋:“扛死他!”
莫琮笑,想起正事,把购物单放在一旁,和颜子真商量:“颜子真,《二月初一》的单行本我们打算在杂志连载完结的同时推出,杂志连载呢,按道理还有三期吧?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半月,每期一万多字,你应该都已经写完了吧?”
按道理杂志是提前几期做的,比方说在第一期发行的时候,第二期第三期甚至第四期的稿子都已经定下并收到,在进行排版印刷了,不过颜子真一向交稿及时,又有莫琮在,她只需提前一期交稿即可。
莫琮继续说:“那你现在应该扩充内容,加细节和情节,单行本不能低于十万字。鉴于你每天三千的速度……我靠,来不及呀!”
颜子真慢吞吞地说:“我还在写剧本。”
莫琮白她一眼:“我管你是不是还在写诗呢。剧本自己另外搞定,这个小说十天内写完,再给你十天修改,反正最迟最后一期连载结束半个月后一定要出单行本。”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二月初一》,颜子真从刚才的兴奋变得有些沉默。莫琮问:“怎么了?”
颜子真叹了口气:“你别急,其实《二月初一》全稿已经写完了,一共十二万字,给杂志连载的是每期删减过的。你再给我几天时间就可以交单行本的稿了。”
莫琮松了口气,抱怨:“早说嘛。”
颜子真看着她,忽然说:“莫琮,其实,这个故事是个真实的故事。”
莫琮一怔,回忆了一下整个故事,灵光一闪:“是你外婆的故事?陆雁农是你外婆?”
颜子真摇摇头:“不,康锦言是我外婆。”
莫琮皱着眉:“可是这个故事好像陆雁农是主要人物。”
颜子真轻声说:“陆雁农是音希的奶奶。”
莫琮说:“那么这个故事,虽然悲伤,却很动人。”
她已经看到下一期的内容,所以深觉那是一个奇妙动人的故事。
颜子真笑了笑,目光中有点犹豫。
第二天是周五,子真的家庭日。刚好卓嘉自和颜海生路过子真家,便接她一起回去。本来要叫音希一起过去,因为她和同学约了晚饭,便算了。
回到家里,卓嘉自一边进厨房一边说:“这个卫家小女孩看上去清冷,感觉大部分倒是因为腼腆,又不卑不亢。我倒是对她挺喜欢的。”
因为卓嘉自在颜子真家多次见到卫音希,也一起在颜子真家吃过饭,慢慢的也就熟悉了。
颜海生看着子真点头:“也难怪子真一片热心处处护着她。”
子真帮妈妈系围裙,一边笑:“这孩子真的很好很出色。妈你女儿终于有了个妹妹。”她从小闹着要妈妈再生个弟弟妹妹,长大了也时不时会出口埋怨,这当儿不假思索就溜出口,心下不由微微一惊。
卓嘉自却嘿了一声:“颜子真,你的大姐姐情结还真浓厚,做卓谦的姐姐不过瘾?”
子真抛开思绪,和平常一样地笑:“当姐姐多好,可以教之导之,喝之骂之,驱之使之,弟弟妹妹们无不肃立敬听。”她一边伸手蹬脚,一边得意洋洋。
卓嘉自冷眼看她自得其乐地表演,淡淡道:“难道我记错了我女儿的出生日期?什么时候金牛座变成狮子座了?”
子真顿时一颓,望向父亲:“爸爸!”
颜海生忙安慰说:“冰淇淋来了。”
狮子座:最具有权威感与支配能力的星座。
正又气又乐不亦乐乎,子真接到了音希的电话,半晌之后,她扣上手机,想了半天,才走到厨房门口,说:“妈妈。”
卓嘉自座上汤煲,回头,子真说:“音希的奶奶病重,她明天回家。妈妈,我有点想去探望一下,会不会不合适?”
卓嘉自看着女儿犹豫的神色,心中叹了口气,不知道她最近怎么了,眼里经常会有一丝犹豫。她也不是不知道,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事,不可能全部告诉自己,但子真,子真却还是非常亲近自己,基本可以说得上毫无隐瞒。
她对外婆的感情……,她摇摇头,海生说得对,自小而大,母亲对子真的疼爱呵护是真的,虽然关于母亲遗嘱里委托子真做的这件事,她是十万分不解和疑惑,但是,她不想再伤害子真的感情。
卓嘉自沉吟了一下,才说:“你过年前去了他们家,他们对你都很好,现在老人病重,又是……你外婆的好友,去探望也是应该的。不过,别再麻烦人家,住酒店比较好。”
颜子真点点头,也许是卓嘉自的错觉,她发现女儿眼中的犹豫并没有消失。
☆、第34章 二十七
《二月初一》连载第六期。
1941年底。
炮火在远处隐隐响起的时候,整座城就已经乱成一团。灯光烛火摇晃下翻箱倒柜,杂乱纷呈,大街小巷到处是小孩子的哭叫声,大人的呼喝声,奔跑声,呼儿唤女声,叫爹唤娘声……
陆雁农六年前与父亲决裂后,更将原来用嫁妆换来的城东小药堂连同三年营利一并全数还给了父亲,自己在城南另开了四月药堂,取自于药王孙思邈的生日,全家居于药堂后面的宅子里。此际药堂和宅子里也是一片混乱。
日本人打过来了。
全国各地都已经是炮火连天,如今,战火终于延绵至此,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柳源陆雁农虽有心理准备,也架不住事发突然,整座城如同煎沸了的汤药,渣滓搅浮,汤水半灰半白,喧哗滚烫,令人心惊。日本人破城的结果报刊上有、口耳相传有,凡有战火,平民百姓只有奔逃。
幸亏这些日子柳母因身体微恙,被接了来城里治病吃药,此时陆雁农一边叫起八岁的女儿,一边给才一岁的儿子穿衣,柳母与柳源一起慌乱收拾什物,拿去后院放在马车上,几床被子铺在车板上,每人的衣物收拾一些,糕点饼食胡乱包好扔在一旁,还未来得及再拿些东西,门外已经脚步忙乱奔走,炮火声枪声渐渐听得清晰,陆雁农匆忙在床头匣子里抓些钱放在怀里,抱着儿子,叫了女儿往后院奔去。
柳源已牵出马架上马车,柳家的马车是为了陆雁农去乡村出诊而改良过的,比普通马车窄短上许多,虽然这样稳当性缺了些,但只要马儿驯良,这种马车在村道上更加方便。此时马车上除了被子,还放了一只不大的浴桶,衣物和食物都放在桶里,女儿缩身坐在里面,柳母坐在车上,就只剩下少许空地。
陆雁农当机立断,说:“柳源,你牵着马,我也走路。”她抱着儿子,当先去开了院门。却听身后柳母大声说:“把孩子给我。”陆雁农犹豫一下,回身把怀中的儿子交给婆母,柳母接过来紧紧抱住,用力对她说:“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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