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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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时候长得快,几乎是同龄人里最高的小姑娘,当时她可骄傲了,觉得自己走到哪里走高人一等。没想到十二岁后,居然就像停止生长了一般,周围的姑娘还在长个儿,唯有她还跟十二岁时一模一样。

倒也不算矮,就是站在修长挺拔的谢荣身边,显得过于玲珑了一点儿。

谢荣年十九,五官已十分成熟,俊朗昳丽,清冷的眉眼与幼时如出一辙。这两年他到了娶妻的年纪,青州不少官家夫人有意把女儿许配给他,但谢家迟迟不表态,他们只好暗暗着急。

谢蓁是个鬼灵精,曾问谢荣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他想了半天,只说出两个字:“投缘。”

谢蓁故意问:“那头方的行么?”

被谢荣狠狠赏了两个毛栗子。

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鬼点子多得不得了,时常让人招架不住。要说唯一有变化的,大抵就是她这张脸,褪去婴儿肥,当初的蛹破茧成蝶,让人越来越移不开视线。

她面容精致,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肌肤若冰雪,绰约若仙子。

然而她不是高洵口中的小仙女,反而有点像小狐狸,斜斜一眼看过来,能把人心儿魂儿都勾去。有时她向谢荣撒娇,谢荣都有些招架不住,一本正经地告诉她:“羔羔,以后不能对谁都这样说话。”

她懵懵懂懂,“怎样说话?”

谢荣想了很久,始终找不出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词。

她声音原本就软,软软甜甜,若是再拖着长腔跟人撒娇,但凡是个男人,都要酥掉半边身子。

尤其她脸蛋生得漂亮,单这一点,便不知要引来多少男人觊觎。

冷氏对两个女儿越来越谨慎,轻易不让她们出门,即便出门也要带上帷帽,挡得严严实实,谁都不让看。是以旁人虽知谢知府家有两个绝色女儿,但究竟怎么个绝色法,却不得而知。

要说这两年,谢蓁倒也不是一点没长,起码有一个地方长得很快。

夜里胸脯涨涨地疼,她轻轻一碰,那儿就可怜兮兮地颤了颤。真疼啊……如果不是阿娘说这是正常的反应,她还以为是自己生病了呢。

害得她晚上睡觉连肚兜都不敢穿,因为那儿一碰到布料也会疼。饶是如此,那两团肉还是长得很快,半年时间,就长的比她的一只手还大。冷氏一年给她缝了好几个肚兜,缝到最后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阿娘,以后这些我自己来吧……”

冷氏含笑抬头,“怎么,你自己会缝?”

她说不会,哎呀一声偎在冷氏身边,“我这不是怕阿娘累着嘛。”

冷氏担心枕头扎着她,便让丫鬟把针线笸箩拿远一点,摸摸她鬓边的头发,感慨道:“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知道心疼阿娘了?”

谢蓁弯唇一笑,给自己脸上贴金,“阿娘可别冤枉我,我一直都心疼你的。”

冷氏摇摇头,轻笑。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外面进来一个丫鬟说:“二姑娘,高公子来了,目下在正堂求见。”

丫鬟口中的高公子就是高洵,这两年他们都长大了,来往也不如儿时频繁。不过高洵还是会偶尔来见她一面,有时说说话,有时喝喝茶,如同多年旧友一样。

谢蓁松开冷氏的手,站起来道:“阿娘,我去前面看看。”

说着就要走。

冷氏叫住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挥挥手道:“去吧。”

女儿越来越大,姑娘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她这么跟高洵相处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冷氏想问问她的意思,如果她真对高洵有意,那她就跟谢立青商量商量,跟高家把亲事定下来,免得让人说了闲话,对她的名声不好。

冷氏看着高洵这孩子长大,知道他品德模样都是一等一好,又死心塌地地喜欢了谢蓁七八年,若是让羔羔嫁给他,倒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那边谢蓁来到正堂,牵裙拾阶而上,一眼就看到屋中那个高大健壮的身影。

大概是习武的缘故,高洵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结实,他才十六,但单看背影,已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他后背宽阔,宽肩窄背,英武却不显得粗犷。

他听到声音回头,视线落在谢蓁脸上,眼里毫不掩饰的痴迷和惊艳。

☆、回京

高洵打算从军,高二爷与青州提督有些交情,正好可以在军中提拔提拔他。

这几个月他为了此事,忙里忙外,已有好些天没见着谢蓁。今日好不容易抽空见她一面,眼睛就跟黏到她身上似的,痴痴地看了半天,还是没舍得移开。

谢蓁让丫鬟添茶,顺道笑话他:“你老看我干什么,是不是太久没见了,所以不认识我了?”

高洵这才回神,干咳一声,端起墨彩小盖钟喝一口,清了清嗓子。

还别说,真是有点不认识她了。谁叫她这两年越长越漂亮,才几天没见,脸蛋比起上次见面更标致了一些。

谢蓁坐在他对面的八仙桌上,抿一口新摘的碧螺春,满口都是茶香,“你在军中的事处理得如何?”

高洵收回思绪,把小盖钟放在八仙桌上,“基本没事了,过两天我要便要去军中生活一段时间。”

到了军中,他想好好做出一番成就。他是个有上进心的人,懂得一步步往高处爬,不甘于青州这片小小角落,军中便是他走出的第一步。他听说京城繁华,便想这辈子定要去京城一趟,才不枉此生。

谢蓁哦一声,对此没什么想法。

其实她也觉得军营挺适合高洵,高洵不是读书的料子,他随性恣意,不喜约束,唯有军中才满足这些条件。两人一起长大,她多少对他有一些了解,知道他想要什么,适合什么,所以她一直都支持他。

许久没见,俩人坐着说了一会话。他俩都是话多的人,不愁没有话题聊,你一言我一语,倒也从未冷场过。

快到晌午,高洵打算离去。

他一刻钟前就说要走,然而在椅子上坐到现在,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起来像有话说,几次张口,都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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