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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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横波暗叫不好,原来她这次瞬移,没移出多远,追兵就在附近!

她暗暗皱眉,想着这县城今日逢集,到处都很热闹,不比先前的荒郊野岭,她这样大白天移来移去,很容易给人看见,反而会带来麻烦。

“有鬼!”身后老鸨发出一声似乎被捋直了脖子般的尖叫。

景横波忽然一个大转身,高抬腿,手叉腰,十公分尖刺鞋底对准老鸨的脖子:“叫呀,你继续叫呀!”

老鸨的尖叫呃地一声收在喉咙里,听起来像一只打鸣的公鸡。

几个姑娘的尖叫声倒是控制不住传了出来,却被外头的丝竹之声掩盖。

景横波抖抖鞋,媚笑,“你一叫,我一抖,我可保不准这鞋跟会不会向前一冲,刺到你脖子哦……”

老鸨忽然一怔,打量她的笑容,又上上下下看了她一遍。

景横波笑眯眯任她看,还特地拗了拗身形,让脖子和胸、胸和腰、腰和臀,各自憋着股劲儿,拗出点段儿,站出个曲线玲珑、风情万种、姿态万方。

老鸨眼神亮了,连脖子上的凶器鞋跟都忘了。

经得住她眼神打量,还能这么姿态十足的女人,可不多见!

天生尤物啊这是!

景横波眼神却有点烦躁,因为追兵声越来越近。

“隔壁妓院先搜!”

我靠,居然就在隔壁!

忽然粉红轻纱帘子一掀,一个姑娘旋转着进来,还没转完就扑倒在地,揉着脚踝连声娇呼,“哎呀妈妈,赶紧换人,我这脚扭了,不能再跳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老鸨一惊,都忘记了脖子上的鞋跟,连忙吩咐一个黄裙女子,“彩环儿,你赶紧替上!”

“妈妈!”叫彩环儿的女子险些哭出来,“曼云姐姐学的醉羽裳是新舞,咱们都还没学会呀……”

“哎呀你们这群遇事不顶用的蠢妮子……”老鸨滔滔不绝骂开,底下等得不耐烦的男人们开始鼓噪,而一直凝神倾听的景横波,却只听见一大波人冲出隔壁的脚步声。

马上人就会到这里来……

来这么多人,说的又是什么贡品,事情一定不小……

隔院的追兵人头晃动,帘外的看客呼声汹涌,面前的舞女哀哀呼痛,景横波瞟一眼那裙子那造型,撇撇嘴:啥羽衣舞?火鸡舞吧?土掉渣了!

她忽然有了一个念头。迅速把鞋子一收,蹲下身,一把抓住老鸨的脖子,在一群女子的低呼尖叫声中,快速地道:“喂,咱们来做个交易怎样?”

------题外话------

对了,关于文中大波变卖的祖母绿宝石是贡品,因此被官兵追捕的情节,我想起来还得解释一下。这里依旧和《千金笑》有关。千金笑里,大燕皇太孙纳兰君让使计想要剥夺冀北藩王的权柄,先对付了冀北的姻亲尧国,亲自带人追杀尧国向冀北求救的信使,信使身上携带着尧国独有的星芒祖母绿宝石,所以持有星芒祖母绿宝石的人,就纳兰君让定为“盗窃贡品”的罪犯,下密令全国注意搜捕。大波捡了几颗宝石,还傻兮兮出来当,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第八章 天授风情

“凤来栖”院子的姑娘曼云,刚才舞着舞着,舞到了幕后,好一阵子没出来,底下等着的看客,渐渐烦了。

“哎,人呢?怎么跳着跳着不见了啊?”

“不是说今天出新曲新舞,顺便竞争新来的最美的曼云姑娘的渡夜权吗?”

“这舞瞧着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变了几个动作罢了,早看腻了……”

“凤来栖不就是因为没新意,始终做不过旁边的眼儿媚和蝶双飞,这次才绞尽脑汁想了个什么新舞献艺的花样吸引客人么,还以为会有啥新花样,搞了半天还是老德行……”

乐声忽然一变。

舒缓缠绵的靡靡之调停息,一静之后,忽响起女子的齐声吟唱。

说吟唱也不算,没有曲调,没有配乐,一片寂静里,是女子和声的“啊、啊、啊……”之声。声音起初极轻,带几分喘息,似静夜里风卷来的轻吟,携着淡淡夜来香馥郁香气,敲响了床头摇晃的金钩。

看客们的脸色,从一开始的茫然渐渐转为微红,眼睛开始发亮。

“啊……啊……啊……”女子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极度的单调反而令人心神集中,众人的心砰砰跳起来,一颗心肝先被轻轻搔动,再被大力撩拨,全身的血液都似随着这音调的渐次拔高而逐渐澎湃,脑海里画面一帧帧过,是豆蔻楼头,是杨柳春风,是金帐绣褥,是白玉生香……

一群看客,不由自主地涌过来,脸色涨红,手心里涔涔地出汗。

帐幕后,一群女子跪坐着,按照景横波的要求齐声吟唱,看着帐外男子们的激动之态,都有些愕然。

老鸨蹲在一边,目光灼灼。

她从来没想过,没有艳丽的舞蹈,没有暴露的肌肤,没有挑逗的动作,没有轻佻的配乐,仅仅凭女子口舌齐齐发出的声音,便能令人血脉贲张。

“你不是说要跳舞的?跳啊!跳好了,什么要求我都答应!”老鸨的怀疑之色化为期待,连连催促景横波。

景横波撇撇嘴,抓起一个半脸缀羽毛面具戴上,操起一根准备好的铁棍,掀帘而出。

众人抬头,眼睛一亮。

台上忽然出现的女子,体态妖娆,脸上虽戴着面具,露出的一双眼睛却流眄生波,眼尾微微勾起,是少见的桃花眼,瞳仁大而灵活,不动时也如春水,微微顾盼更是光彩照人。

半脸面具是蝴蝶形,镶了飞羽做蝶翼,可那风中飞舞的彩羽,也不抵她眼波灵动。

一些花丛老手已经开始喝彩,都知道仅凭这双眼睛,这女子就当是极品。

更多的人注意力放在女子的衣着上,那一身少见的艳红裹裙,将一身曲线紧紧勾勒,每一寸起伏,都是经得起推敲的美妙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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