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孕(2 / 2)
带笑的声音,聂颖谦却更加阴霾,像冰川般回答:“好。”
关祁东笑意盎然,随后消失在门口。
转回视线又牢牢盯住医生,掌心护在烟前,打火机啪嗒一声,聂颖谦蹙眉点上火猛吸一口,用下巴指了指医生,不耐烦的再次质问:“她什么问题?”
烟雾缭绕,医生被聂颖谦强大的气场慑住,畏惧而胆怯的看向雪荔。
雪荔埋着头,嘴巴却死死咬在一起,眉间拢了怒火。
“聂颖谦,你够了没有!”
“安静点!”
聂颖谦朝雪荔吼了一声,阴冷的瞪着双眸。
“问你话呢,什么问题?”
聂颖谦再次看着医生,翘腿侧坐,右手敲了敲她面前的病历。
“这位小姐……”
聂颖谦向桌前趴去,竖着夹烟的手抵在桌上,他眯眸若有若无的吸烟,视线不曾离开医生。
“……宫外孕。”
聂颖谦怔了怔,偏头去看雪荔,女人倔强一如往常,垂眸不语。
“受精卵已经破裂了,最好尽快手术,把残渣取出来。”
随着医生的解释,聂颖谦神情严峻,他用夹烟手的掌心撑着太阳穴,半天默不作声,等他想通什么似的又抬起头,手朝地下弹了弹烟灰。
“为什么会宫外孕?”
“这位小姐有妇科炎症,在……”
“行了。”
犀利的打断医生,聂颖谦眼睛流转似光,甫一站起,掏出皮夹捏了好几张美钞出来,扬手间美钞洒落下来,这边他以不容抗拒的气势抓雪荔起来,女人在他强迫下走出了门诊室。
杜云立即迎了上来:“聂先生。”
聂颖谦握着雪荔的手腕,女人看似异常反感,却无法挣脱。
“放手!”
雪荔旋转自己手腕,厌恶到面目狰狞。
男人阴骇,野蛮的拽着雪荔离开,杜云和几名黑衣保镖随后,长长的走廊上全是噤若寒蝉看他们的人,聂颖谦视若无睹,在众目睽睽下押解着雪荔。
雪荔被强行塞进林肯,杜云上车后问聂颖谦:“聂先生,现在去哪?”
男人盛气凌人,正盯着专注车外的雪荔。
完全没理会杜云,聂颖谦声音极冷:“现在我送你回家收拾东西,下午立刻住院。”
雪荔像离弦之箭转过脸,咬牙切齿道:“聂颖谦!是不是我死你才不纠缠我?”
聂颖谦摆正视线,口吻冰凉:“你死不掉。”又对司机说:“开车。”
林肯驶动,雪荔看着聂颖谦盛怒的脸,毫不怀疑他会做出更疯狂的事。
小区外面,林肯停下。
“十分钟,不然我上去。”
雪荔看着嚣张野蛮的男人,气怒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压抑着满腔的恨意和宫外孕带来的打击,雪荔茫然无助的下了车。
聂颖谦看着单薄的雪荔被风刮起长发,沉重的对杜云说:“杜云,联系高院长。”
杜云从后视镜看他:“是。”
回到家,站在举目无人的客厅里发呆,不自禁一行眼泪滑了下来。
吸了吸鼻子,雪荔用手背揉掉泪水,心里压抑的格外难受。
没想到比失身更糟糕的还有,现在面临的是流产,想到自己好好的一个女孩,还没结婚就流产,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
雪荔捂着眼睛平息了一会,还记得给晓泰打个电话,告诉他她要去高雄看邓婉珠,晓泰并不怀疑,说了两句看他也比较忙,匆匆挂了电话,雪荔开始收拾衣物准备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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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迈巴.赫在金鼎停下。
泊车小弟快速上前,举手接到聂颖谦从高空抛来的钥匙。
这一顿饭赶的很,聂颖谦步伐很快。
侍者领路,刚进包厢聂颖谦就皱起了眉。
一股血腥味蔓延,一个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被黑衣保镖们殴打,染血的手还试图去抓刚踏进包厢的聂颖谦的裤脚,聂颖谦朝地上求饶的男人看了看,绕道走到圆桌这边。
拿湿巾擦了擦手,脱了外套,聂颖谦落座,除了关祁东,桌上其余的人都想找他寒暄。
今晚宴请的是市里土地局的领导们,关祁东做东,前不久他看上城东那块地,准备投资兴建写字楼,原本进行顺利的项目却到政府审批环节出了岔子,久久没了答复,多方调查也是毫无头绪,而桌上这些政府官员私底下都是关祁东护在翼下,如今事情办的不顺利,关大老板生气他们都是吃不消的。
寒暄着菜也上齐了,聂颖谦没喝几杯酒,更是没吃菜,只是点着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关祁东凑近他,表情很出乎意料的严肃:“颖谦,我这边听说城东那块地费英东也在跟,你有没有什么内幕?”
闻言,聂颖谦看了关祁东一眼,两个男人精锐的双眼交汇一霎,地上被打的男人发出一声哀嚎,聂颖谦吸着烟,漫不经心往那边瞟了一眼,然后跟关祁东贴的很近,小声的说:“还没可靠消息,不过费英东最近跟傅政雄来往很近。”
关祁东眯着双眼,一瞬不瞬看着聂颖谦。
他想着心思,表情越发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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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出了金鼎,关祁东搭聂颖谦的肩:“一起去夜总会玩玩吧。”
夜风拂起聂颖谦敞开的衣领,翩然翻飞,古铜色的皮肤泛着苍白:“不了,我去医院。”
关祁东心领神会,点点头,跟土地局的领导们同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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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私立医院有不少病人在月色下漫步,一辆迈巴.赫沿着密丛夹道的马路径直开往住院部。
迈巴.赫停在住院部楼下,聂颖谦从车上下来,快步走了进去。
雪荔在11层,推门进去的时候聂颖谦脚步极轻。
家庭式病房奢华,看护一见聂颖谦,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聂颖谦小步走上前,望了望床上睡熟的雪荔,悄声问看护:“晚饭吃了吗?”
“邓小姐说没胃口,只喝了点白粥。”
聂颖谦沉吟着,眸光深敛:“你先去外面。”
“好,聂先生。”
看护为聂颖谦关上了门,他走到床边,借着那盏幽幽灯火打量雪荔的脸。
白茫茫的光晕下,雪荔的脸非常白,却不似她自然的肤色,而是病态的白,那双细长的眉眼深深闭合,眼角往上微吊,眉心一颗黑痣,长发似海藻铺在雪白的枕上,色调对比明显,聂颖谦微微弯腰出神的凝望着雪荔的脸,好似她眉心那颗黑痣掉在了湖泊随风摇曳,真像清丽出俗的仙子。
一动不动的聂颖谦也不知道如何惊动了雪荔,平躺的她轻轻哼了一声,脸庞在无意识中朝聂颖谦这边转来,有若干均匀的呼吸喷薄在聂颖谦脸上,淡淡的像一层雾,看着雪荔薄薄的惨白的唇,聂颖谦忍不住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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