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谁,我就毁了谁(2 / 2)
“我要忙了。”
真的搞不懂女人,到底哪里得罪她了?晓泰百思不得其解。
之后又打过去,结果可想而知,晓泰叹了口气,把手机揣回口袋,快步走出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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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时,掌声雷动,雪荔躬身敬谢时发现腰椎很疼。
恐怕固疾又犯了,她紧紧攥着手心等舞台幕布自两边拉上。
大批的演员从两侧退场,去往后台,雪荔夹在中间,神情疲惫。
化妆间很多人,更衣室自是不必说,雪荔不想扎堆去挤,一人坐在化妆台边上,慢慢揉着自己的腰。
“雪荔姐,晚上我们去夜场玩玩,你也一起来吧。”
圣彼得堡的5月和春天一样,温度适宜微风醉人,雪荔一边揉着痛处一边婉拒:“我有点累,你们去玩吧。”
“那好吧,晚上我们不回来,你锁好门。”
雪荔点点头,从镜子里看着同来的演员走去了更衣室。
这次的演出皇家来了四个人,与圣彼得堡的舞团重新编舞,两国联袂上了一次公演,收效评价却非常好,雪荔也算是舒了口气。
她靠在椅背上,看着镜子里大部分人逐渐离开了,后台终于静了下来。
“雪荔姐,走了啊。”
那个跟自己在皇家最熟的演员也离开后,雪荔趴在化妆台上,累的全身酸痛。
已经26岁了,跳舞对她来说有点力不从心了,身上往年遗留下来的伤都在慢慢复发,而每一次复发都更严重一些,雪荔觉得是该重新考虑一下未来怎么办了。
她叹了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很漂亮,但这美貌还能停留几年呢?想到这些,雪荔不禁失落起来,她站起来,无精打采的往更衣室走去。
妆没卸,只换了衣服,雪荔走出剧院时迎面而来就是一股柔和的微风,却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知道缘何,身体有些畏冷。
雪荔裹紧了衣领,快步朝右边走去。
这次到圣彼得堡,团里没住酒店,而是合作方的老总提供了自己就在剧院附近的公寓,有160平米,四个女生住几天绰绰有余,今晚演出结束,明天就回国了,雪荔走在路上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想家了,其实更想那个男人。
但心里总归不痛快,许心霏和晓泰的关系也让雪荔惶惑。
两人闹了矛盾,至今还没有解决,晓泰后来并没有打电.话过来,雪荔迎着让她莫名发抖的微风,想着烦恼的时候已经拐进了公寓大楼。
下了电梯,楼道里穿梭的都是过堂风,雪荔不自禁揪紧了领口。
到了公寓,这才暖和了。
雪荔打开空调,回到自己房间,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休息了十几分钟,差点睡着了,她看了看手机,看有无短信或电.话的同时确认了时间。
已经九点四十了,那个男人没找过自己。
真是寡情,想起他为那个女人担心害怕的模样,雪荔没来由的又讨厌起他。
雪荔从床上翻起,找了睡衣然后去浴室冲澡。
热水特别舒服,放松了疲惫的身体,在浴室吹干头发后,雪荔穿着淡紫色的睡衣往卧室走,迈过宽敞客厅时,有人在外面敲门。
“是谁?”
雪荔朝那个方向问话,门外来客短暂停顿,然后传来低哑不清却一辨就出的声音。
雪荔疲惫的眨了眨眼睛,唉声叹气,他怎么就能这么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缠着她。
“我不会开.门的,你走吧。”
又是短暂停顿,之后钥匙插进了门锁。
雪荔有些茫然,步步朝后退,等聂颖谦进来的时候,可能因为她的战栗而导致腰椎的痛感更为剧烈。
短时间她脸上滑落狰狞,当时身体里激发的那种类似痉.挛的痛楚让她真的连咬住牙齿都觉得无法忍受。
聂颖谦把雪荔一切表情囊入眼中,手心出了汗:“很疼吗?”
“别过来!”
雪荔因他突然靠近大步往后退,直到聂颖谦脸上剥落一层苦涩无边的面具,她才抬头冷冷看着他。
他双手有些局促于身前,还拿着一个东西,如同被嫌弃的动物,可怜兮兮的缩在角落,上前不是,退后也不是。
“我……”他有些畏缩,朝雪荔短暂的样了样手上的药膏:“我没别的意思,在后台看你难受,给你买了药膏。”
雪荔突然有些茫然:“你不是去香港了吗?”
聂颖谦失意苦笑,甩甩头,也只有这个单纯的丫头会想不明白他肯定会出现在这里。
“你躺下来,我帮你擦药。”
她摇摇头,只不过态度已不比刚才激烈:“不用,”声音黯淡,“你快走吧,我想睡觉了。”
“雪荔,我……”
“你能不能不要在缠着我了?”
几乎有些伤人的哮叫出来,沐浴后清洁的脸庞也浮起褶痕,看到自己被雪荔这样厌恶嫌弃,聂颖谦脸庞有些变色,手心也不自觉握紧,他在努力控制情绪和易怒的脾气。
“腰还疼吗?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不要不要,”雪荔已经忍无可忍,“什么都不要,你赶快走,好不好?”
讨厌已经不加掩饰的表现出来,聂颖谦叹了口气,抿抿唇,随手将药膏扔在地上,然后将双手插进西裤中,身体闲散的靠在墙上。
“就算是个普通朋友,你也不会是这种态度吧?”
雪荔无计可施的苦笑,和晓泰冷战,身体疼痛,在加聂颖谦又突然出现让她情绪越沉越低,一切组合起来给她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你快走吧,算我求你……”
聂颖谦看着雪荔,眼睛里就那样突然的涌出了泪光,他握拳堵住嘴巴,用力吸了吸鼻翼,才舒缓了刚才突然漫上来克制都克制不了的委屈和难过。
“雪荔,你别这么讨厌我,好不好?”
对于彼此,雪荔已经无话可说,表情冷漠到失温。
“聂颖谦,我真的不想跟你有任何往来,如果你同情我被你伤害过,那么请你放了我,我想好好的生活,我不想永远跌落在你的梦魇中,别再逼我了,可以吗?”
聂颖谦深深看着她,紧抿着唇,很哀伤很荒凉。
“我知道我……”突然哽咽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快速仰头,但眼泪还是没能挽留在眼眶中,一寸一寸烫伤他的脸颊。
“我知道我的做法有错,但我想爱你,我真的想爱你,我……”
“别在说这些了行不行?”雪荔毫不留情的打断他:“我真的不在乎你怎么想,你伤害我我也不追究,我只求你放了我,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当陌生人好不好?”
牙齿在口腔里上下震动,他的心仿佛被利器从内侧切割,眉间的褶皱再也平缓不了,情绪几乎在一瞬间就要崩溃。
“我那么喜欢你,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我爱了你那么多年,我给你多少时间呐,你有看我一眼吗?我承认我粗鲁我暴躁,可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已经没有办法了!你要走,你要离开皇家,我……”
雪荔怔怔愣愣,因为完全没料到聂颖谦会哭。
中间空白了数秒,聂颖谦好不容易恢复情绪,仰头长长舒口气,然后带着一缕浓重的苦笑看向雪荔:“你知道吗?我其实很自卑。”雪荔表情明显不如刚才尖锐,聂颖谦便闲适的将双**叉,看着她微笑:“我比你大13岁,在你眼中我可能是个叔了,我完全了解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原因,但我喜欢你又能怎么办?你很漂亮,这一点更让我不安,我时常想如果有年轻的小帅哥追你我要怎么办?”看到雪荔眼中跳出意外,聂颖谦坦然笑了:“真的!不骗你!我经常想这个问题,如果哪一天你真的交往了别人,我要怎么样?其实我二十几岁时很帅的,也穿牛仔服也打耳钉,绝对不比韩晓泰差。”
雪荔愕然相视,这句话什么意思?他知道她和晓泰的事了?
不理会雪荔疑惑不解的眼神而在此打住,聂颖谦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闷闷笑了好长时间。
“我希望自己年轻一点,好更配的上你,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肯改都肯为你做,就算我没韩晓泰年轻,但我比他有钱,我什么都能给你,我……”
雪荔打断了他:“不用说了,”她的口吻温和许多,“聂先生,谢谢你跟我告白这番话,但我不想在这样互相折磨下去,我就直说了,”雪荔坦然看过去,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我不喜欢你。”
……
我不喜欢你。
听闻,聂颖谦缓缓垂下眼眸,似乎唇角还带起了一丝短暂的微笑,之后便站直了身体,释然般双手插袋,气势凌人。
“所以你现在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对你了吧?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
潇洒的说完这番话,和以往如出一辙的步履闲适而锐气,信步就要离开,雪荔腾地站起,一声喊叫:“我有男朋友了。”
他在背端噙着冷笑,优雅卓然的转身,霸道而不可一世的用手指着雪荔:“你喜欢谁,我就毁了谁!”重新将手插回西裤中,唇角勾勒着散漫而狂野的笑:“邓雪荔,你太任性了,你知不知道你拉了多少人下水?费英东?哼!费英东算个屁!你要不想因你而被波及的人数越来越多,就乖乖回我身边,你再执迷不悟下去,别怪我无情!”
聂颖谦毫不犹豫的走出公寓,乘电梯下楼,却在电梯中看到镜中的人眼泪纷纷落下,而那句“我不喜欢你”造成的负面影响竟如此之大,让他的心这么多年都没如此疼痛难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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