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花商生怕顾香生真被许茂说动,转而不买了,连忙道:“行行行,一两就一两!”
顾香生终于露出笑容:“碧霄,给钱。”
主仆二人欢天喜地地捧着花回去,顾香生高兴是因为她自己的确觉得花一两来买这株还没开花,连叶子都没几片的植株很值得,碧霄高兴则是因为以往顾香生来买花,有时候花的还不止一两,这回算是捡到大便宜了。
许茂左看右看,都没看出这盆花价值一两。
“四表妹平日里也这样花大价钱来买花?”
顾香生喜滋滋地:“也不经常,这回的确是捡便宜了,我没见过白十八学士,不过这株茶花的品种我的确未曾见过,说不定等开花了会有惊喜呢!”
碧霄忍不住吐槽:“您总是这样说,以前还曾花了五两买了一盆花回去,也说没见过,结果连花都没开,那盆东西就死了!”
看来顾香生还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要知道在荪州,一两银子就足够一户普通百姓人家将近半个月的吃喝了,许茂显然被碧霄的话和顾香生的豪爽行径震住,一路回去都没再说话。
待顾香生带顾准去买了他最爱吃的点心,回来处与顾画生等人集合,许笙的表情却与许茂截然不同,她捧着手中的匣子,高高兴兴与许茂说:“二兄,二表姐给我买了耳珰和镯子呢,你可要看一看?”
许茂板起脸:“无功不受禄,你怎能随便收受别人的礼物?再说了女子重贞娴,何须这些身外之物点缀?”
许笙想来也知道自家这位二兄是什么性情,无趣地吐吐舌头,不吱声了,一面偷偷将匣子藏起来,免得又被兄长啰嗦。
但顾画生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儿,许茂方才那最后一句话,明显得罪了她。
她讥讽道:“衣裳也是身外之物,二表兄何须还穿着衣裳呢?”
许茂:“衣裳可蔽体,首饰不过徒费钱耳,好女子便该以《女诫》为鉴,以德容言功为修,怎能成日里不事生产,将父兄的钱花在这上头?”
顾画生昂起头:“我生为定国公嫡女,代表的自是顾家脸面,若无华服美饰,又如何在京城立足?须知京城人便是你口中所说的以貌取人,以衣取人,这些事情从荪州乡下小地方来的人自然不会懂的!”
顾香生心底更认同顾画生的话多一些,不过她也没兴趣为对方捧场,所以乐得看戏,干脆从头到尾不吭声。
但许笙却难堪得紧,见许茂还要反驳,忍不住道:“二兄别说了,阿娘让我们来顾家作客的,不是让你来与姐妹们争论的,若阿娘知道了定要训你的!”
许茂面露不悦之色,张了张嘴似乎想斥责许笙,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一行人乘兴而去,败兴而返。
回到小院,碧霄便迫不及待邀功:“四娘,我方才是不是接得特别好,您看见没,我说您花了五两银子买一盆花的时候,许二表兄的脸色都青了呢!”
说罢她自己先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顾香生故意板起脸:“谁说我是故意的啊!”
碧霄洋洋得意:“若是连这点都看不明白,岂不枉费我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
顾香生忍不住戳她额头,也笑了:“得意得尾巴都快跟小狐狸一样翘起来了!”
提及那头小狐狸,碧霄和诗情便有些难过,那只狐狸在伤好之后,就被顾香生放回林子里去了,雪白可爱的一团小东西,朝夕相处也有了些感情,如今得而复失,一时还真有些不习惯。
顾香生见她们一脸惆怅,便安慰道:“下回让人带只猫过来给你们养罢!”
林氏却是瞪了两人一眼,笑骂道:“只听见下人讨主人欢心的,还未听过主人反过来讨下人欢心,你们俩可算是破天荒了!”
“谁让四娘疼我们呢!”碧霄娇嗔。
☆、第41章
在顾香生主仆几人笑闹的时候,袁氏也在问一双儿女:“你们出去都玩了什么了?”
许笙忙不迭将匣子拿出来献宝:“阿娘您瞧,二表姐给我买的!”
袁氏打开一看,讶然道:“三色宝石玉簪花儿?我先前没听说你二表姐竟是个如此大方的呀!”
许笙得意:“许是见我长得可爱,投缘了呗!”
许茂皱眉:“阿娘,您不说说她么,见了首饰就两眼放光,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还敢说投缘,回来的时候不是还被讥讽么?”
许笙:“二兄,人家说的那是你!二表姐买样东西给我,你却看不过眼,处处针对,她不生气才怪呢!阿娘,我待会儿可要找个机会去给二表姐赔罪才行!”
袁氏打圆场:“好啦,多大一点儿事,都别吵吵了!大娘,顾四又送了你什么?”
许笙低头摆弄着首饰,漫不经心:“我们分开走了,四表姐和二兄一道,您得问他。”
许茂皱眉:“你道谁都与你一样?我堂堂一个男人,若要沦落到四表妹来给我买东西,岂非可笑?”
袁氏:“当然不能让她给你买,咱们和他们虽说是亲戚,可人家国公府能让咱们住到明年,已经是格外看重亲戚情分了,你既然与她一道出去,当然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才是啊!”
许茂还没听明白:“表现什么?”
袁氏索性将话摊开:“我打听过了,你四表妹还未订亲,你也尚未娶亲,都说表兄表妹是前世修来的缘分,顾四生得好看,又是国公府嫡女,除了生辰有些瑕疵之外,你二人都称得上般配。”
许茂:“阿娘,你是不晓得,四表妹竟然花了一两银子去买一盆不知能不能开出来的花,怕是平日也大手大脚惯了,这等女子,我可消受不了,我未来的娘子,自然得像大嫂嫂那样,贤良淑德,勤俭持家的才行!”
袁氏气笑了:“你嫂嫂那样叫勤俭持家?你快别气我了!”
许茂:“我还听她婢女说,她以前曾干出拿五两银子买了一盆花的事情来呢!这样的女子若嫁进许家,只怕也是要败家的。”
袁氏:“你懂什么,人家是国公府嫡女,生来锦衣玉食,你当是小户人家精打细算过日子啊?像你嫂嫂那样,成日里为了一点银钱斤斤计较,这就叫勤俭持家了?这叫吝啬!”
不待儿子反驳,她又语重心长:“咱们许家虽说是书香门第,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自你祖父致仕之后,家里就没再出过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你们姑母虽说是国公夫人,身份尊贵,可毕竟是外嫁女,又没掌家,指望不上什么,你们大兄也已经娶了妻,如今我能指望的,就是你们了。如果二郎你真能娶到顾四,不说对你仕途有没有好处,起码不会像你嫂嫂之于你大兄,只能在家打理家务,你大兄将来若是外放为官,你嫂嫂那样的,如何上得了大雅之堂?再说了,若能与顾家结亲,以后你妹妹也更容易找到一户好人家。”
见儿女若有所思,袁氏笑叹:“都说儿女是债,我为了你们,可算是操碎心了,你大兄当年的婚事,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憾恨,如今既然有机会为你们寻觅更好的,自然要试一试才知道!”
……
“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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