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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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不是大长公主身份敏感,韦尚德还真的想过求皇帝赐婚尚主,找个她这样的厉害媳妇治治他这宝贝孙子。

白天他和楼重聊天的时候,还笑言“女大三抱金砖”,若不是皇帝已经赐婚,大长公主和他家韦恺也是很配的。

结果楼重嗤笑一声,毫不客气:“我外孙女未必看得上你家孙子。”

于是韦尚德郁闷了:“我家韦恺一表人才,文武双全,人又孝顺,除了性子傲点,哪里不好了?”

楼重讳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是韦恺不出色,而是我外孙女的品位比较奇怪。”

品位奇怪?

韦尚德想了半天,至今没弄明白,大长公主的什么品位奇怪,哪里奇怪了?

也是这个晚上。深夜,顾乐飞莫名其妙地醒来,瞪着顶上的纱帐愣了许久,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会突然醒了?

好奇怪。

怎么感觉身上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呢?

哦,大长公主的手和脚去哪了,怎么不在自己身上?

顾乐飞意识到自己醒来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司马妧没抱住他的时候。先是长舒了口气,觉得总算解脱了,紧接着突然发现这不对啊,司马妧不把他当抱枕,自己不是应该睡得更舒服更沉吗?怎么还自己醒来了?

说出去似乎有点丢脸呢。

顾乐飞侧头看了一眼床的另一侧,发现是空的,没人。

而室内还亮着一盏油灯。

司马妧披衣坐在灯下,执笔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什么,神情专注而严肃,几缕发丝垂下,她也无暇顾及。没来由的,顾乐飞竟觉得她的姿态有几分动人。

“殿下在写什么?”

他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司马妧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他,半晌回神,才道:“我吵醒你了么?”

顾乐飞没好意思说出原因,只道:“不,我自己醒了而已。”

“哦,那便好,”司马妧笑了笑,“我在写南衙十六卫的训练计划,今日十六卫的将领向我汇报了各自卫队的不同情况,我须得根据不同的情况制定不同的计划。本来只是躺在床上想了一会,谁知越想越兴奋,索性睡不着,干脆起来把它们记下。”她摊开墨迹未干的纸吹了吹,问他:“你要不要看看?”

顾乐飞没动,他深深望了一眼干劲十足的司马妧,觉得必须提醒她一个残酷的事实:“殿下,你知道皇帝准你训导他们,目的不是要十六卫强大起来,而是要你成为京中权贵的众矢之的。”

即使这样,你还要为司马诚效力吗?你还要为南衙十六卫呕心沥血吗?

训练得不好,你有错,若是训练好了,你就可以卸任了。无论如何,都不值得啊,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换了顾乐飞自己,绝不会干没有获利的事情。

司马妧却自有一套逻辑:“若是知道天子禁军都如此散漫,天下各个军府的士兵又会如何呢?跟着学?或是不服气?”

“四海太平,不过一时。东部的藩镇,西北的游牧,西南的雅隆部和南诏……大靖面临的威胁,从来不少。”

这些潜在的威胁,短期内是不会爆发的,很可能司马诚在任期间都相安无事,但只要是隐疾,就会有发病的那天。她三百年后的战乱记忆始终提醒着她,居安思危。

因为穿越前的经历,司马妧的危机意识比任何人都要强。

她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司马诚或许不明白,但是我明白。”

司马妧对大靖十道的府兵情况了解不多,却很明白一个道理,作为天下表率的天子禁军,一定要很强,要比所有府兵都强悍才行。

注视着这个女子在灯下异常执着坚定的面容,顾乐飞的心猛地狠狠跳动几下,这一刻在她面前,他竟觉得十分惭愧。

她之所为,不为皇帝一人,而为天下太平,不能说心胸不辽阔,只是偏偏生为女子、作为臣下,不容于上,着实可叹。

“殿下决定要做的事情,似乎无人可以改变吧?”顾乐飞平静地望着她:“那便照你想做的去做吧。”

他无法阻止,也万万不能看着她身处危险而袖手旁观。

那只有……

唉,自从嫁……哦不,娶了司马妧,顾乐飞觉得安逸舒适的生活,似乎是要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好命苦。

第二日清晨,司马妧又早早出门去了南衙的校场,顾乐飞在床上躺了半天,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身洗漱,早早出门。

这个时间点,开的只有一些早餐铺,他随意找了一个相熟的摊子点了豆花和馕饼,给钱的时候给了双份。

店主惊喜:“哟,驸马爷今天有好事?”

“不是今天,是昨天,”顾乐飞眯着眼睛笑呵呵道,“昨天韦大将军的长孙韦恺韦骑尉挑战我家大长公主,结果输得很惨啊。”

周围吃早点的也都是常客,知道这位驸马爷关内侯的性情其实不错,故而大着胆子好奇追问:“是怎么一回事呢?”

顾乐飞继续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将昨天的骑射比试形象生动、眉飞色舞地讲了一遍。

不到一天时间,韦恺就从手下人那里听到了夸大其词的故事版本,把他形容得十分没用,司马妧则是惊为天人。

韦恺的脸色阴得厉害:“早晚一天,韦某必将再向她挑战!”

顾乐飞才不管他日后挑不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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