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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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岳把杯中的菊花茶饮尽,火气消了点,“我高中的死党要跟我绝交。”

林芝微怔,“为什么?”

陈景岳望李言蹊一眼,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聚会的时候,大猴说他想在学校的后街里租个铺子开奶茶店。学校附近店铺的租金普遍较高,最后他选了一个相对便宜一点的铺子,这个铺子很邪门,整条后街的生意都很兴隆,只有这个铺子例外,基本上历任店主都会亏本,所以他们做不了多久就离开了店铺。

陈景岳好奇,跟着大猴去学校旁的店铺看了看,立马就想起李言蹊在风水选修课上所讲的例子,告诉大猴这件铺子犯了顶心煞。

所谓的顶心煞,就是住宅或者商铺的门前或窗前有树、电线杆等一些柱形体。犯此煞,会伤财运、主人多疾病。而这个店铺门口正好有一棵树龄较大梧桐树,把店铺的门口挡得严严实实。

大猴一听,哈哈大笑,嘲笑陈景岳迷信。李言蹊讲的原理的时候,陈景岳走神了,不知从何对他解释,只是让他另外找家铺子租。

大猴不乐意了,地段好,租金低,上哪找这么便宜的事?

陈景岳出于好心,和他商量着去租好一点铺子,多的钱他来出,要是还是亏本,这钱就不要他还。大猴家境勉强算个温饱,听完这话,他的自尊心立刻作祟,认为是陈景岳瞧不起他。

最后,大猴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这个提议,马上和招商的人签了合同。

李言蹊听完后,端着茶杯悠悠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树容易引雷呢?而且门口有树,一是阻挡阳光,二是阻挡空气对流,三是分散人流量。没有阳光,店铺里无疑会阴暗;空气难以对流,影响通风,空气就不会好,这两点都是细菌和一些蚊虫滋长的温床。

“门口的这棵梧桐树相当于是一个障碍物,挡住了大门,也就挡住了人流量,挡住了人流量,自然就挡住了财路,亏本是必然的。”

陈景岳恍然大悟,赶紧把这些话写在短信里发给了大猴,说:“我一时忘记了。”

杯里的水喝得见底,陈景岳正准备去拿林芝那边的茶壶,他的视线被一个反光物所吸引,那是……婚戒?

他下意识地望着陈景峰,他的唇边始终维持着标准化的微笑,面上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林芝,你不会要和李半仙结婚了吧?”陈景岳的口气带着一抹幽怨。

这口气像是在替陈景峰感到惋惜和不服,李言蹊皱眉,正要开口时,看到林芝夹菜的手在半空中滞了滞。

她的脸微微发烫,对他点点头,“嗯呐……最近可能会去领证。”

他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飞快掠过一丝得意,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林芝的椅背上,无形中告诉坐在他对面的两个男人,谁才是林芝最终的归属。

陈景峰的笑容僵在脸上,夹了一片生菜放进自己碗里,若无其事地吃起来。

陈景岳低着头似在自言自语,“那哥哥怎么办呢?我还是想林芝做我嫂子……”

在座的三位男士都各怀心事,而林芝却浑然不觉,她心思全部都在那条烤鱼上,坐席上只有她一个人在动筷子。

但这句话却清清楚楚地落在了李言蹊耳里,他微微一笑,对陈景岳说:“下学期我会教你《外国建筑史》,期末想考高分,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三年后(建筑系的学制是五年)我将是你的论文指导老师。”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这分明就是威胁。

论文指导老师可以将论文不过关的学生延迟答辩,有时候甚至会影响毕业。

他抬眼看看陈景峰,赶紧给李言蹊的茶杯把茶斟满,狗腿地笑着,“李老师,那结婚你一定要请我去吃喜酒。”

李言蹊双眸含笑,“当然。”

☆、第四十七章

把林芝和李言蹊送回家后,陈景岳坐在副驾终于忍不住了,把车窗摇下,让车内的烟味散去,把头伸出窗外大口地呼吸外边的新鲜空气。

陈景峰淡淡看他一眼,把手上的烟灰抖了抖,关上他那边的窗子。

他不满扭头,“哥,你开车能不能不抽烟啊。”

陈景峰将烟头掐灭,“把头伸在车窗外不安全。”

“那你开车抽烟也不安全啊……”

“……”

“哥,林芝就要结婚了,你也别太伤心,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

“……”

陈景峰沉默着,表情淡漠,心不在焉地开车,对陈景岳的话置若罔闻。

他蓦地想起林芝的一句话:“当然不好了……你花心、风流、见异思迁、三心二意……搞不好自己有了私生子都不知道!”

说白了不就是觉得他私生活不检点吗?

但这些日子,他把不良的作风都改过来,可是林芝却和李言蹊在一起了。

身边时有女人投怀送抱,他都一一推开了,也不是刻意地去禁欲,如果那个人不是林芝,是谁他都觉得没意思。

他嘴角挂着自嘲的笑容,而立之年还来说什么追求真爱,真是有够矫情的……林芝和李言蹊近期准备去领证,换句话说,就是还没有成为合法夫妻,要不要在结婚前争取一下?

但林芝一门心思都是李言蹊,要想得到她,除非用卑劣的手段。

他猛地摇头,不行,那样未免也太卑鄙,而且他也不想林芝伤心。

突然,他听到喇叭声响起,前面一辆大货车离他越来越近,刺眼的灯光让他一阵炫目,他的瞳孔骤然缩小,快要撞上去了……

方向盘有力地向右边转去,两个车擦肩而过,左侧的后视镜被擦掉了一点油漆,陈景岳急得大叫,“你走什么神?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刚刚差点出车祸了你知道吗?”

陈景峰惊魂未定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把车停在路边,“你来开。”说完,他就走下车。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啊,我?我不敢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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