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我看着窗外大亮的天色,讶然道,“我竟睡到这个时候!”
“你只是太累了。”他疼惜地看着我说。
我迅速地将自己收拾停当,和宴池来到了白先生的房间。这间房干净而舒适,我看见宴池盯着一处地方,我朝那里看去,是一对拐杖。
他迅速地收回目光,对白先生笑道,“师父今天气色不错。”
“因为我的两个乖徒儿来了嘛!”他的心情的确很好,这便犹如父母对孩子。不用你为他们做什么,只需见到孩子,就已经很开心了。
“师父,昨日你说的打通阻滞经脉的方法,也许我们可以试试。”宴池开门见山。我知道他对白先生失去武功,不能行走的事耿耿于怀。
白先生顿了顿,淡淡一笑,“池儿,我知道你的心意。昨日为师也说了,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您说的是玄门内力吗?”我来到白先生近前,问道。
“中正浑厚,融合阴阳,遇气则收,如海纳百川。遇阻且通。似涓涓细流。这种正宗内力,江湖上是不多见的,我可不记得夜羽有教过你们。”
“不知道三清派的混元功可不可以?”
“什么?”他有些讶然。“自是再好不过。三清派乃是正派第一大宗,其心法对于练武之人,可说是受用无穷,只是这混元功向来不外传……即便是本门派之中,也无几人可以练到气随意动的境界……”
“先生,您先让我试试,我再告诉你。”
白先生看了看宴池,见他肯定地点头,也就释然允诺了。
于是我盘坐于床边,伸掌按在他膝外侧阳陵泉处,此穴又名筋会、乃阳之陵泉;是足少阳之脉所入为合的合上穴,为筋之会穴。我调动一丝先天真气由丹田到掌心,再由掌心运劲,将真气输入穴位,游走于足少阳至光明。
只这短短一段脉络,便已寸步难行。好在我用的是先天真气,不只随心所欲,且吸纳性超强,非普通真气可比。真气进入经脉后,或一往直前,或化成更多细丝见缝而入,疏通阻滞。
这就好比针灸通穴一样,只不过这“滞脉”却要用活动变化的真气之针来治!而且,我终于发现“滞脉之术”的病因,这并不是封穴或单纯的破坏,而是施术者将部分真气打入人身体经脉,造成脉络的少许损伤后,便如跗骨之蛆一样缠绕阻塞在该处经脉,从而达到脉络不通,行动不便。至于武功被封……恐怕是以同样的方法用在了丹田处吧。
一刻钟后,我收功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欣喜。看到宴池关切的眼神和白先生略显惊讶和激动的神情。
“先生,我想治疗方法可行!”我舒了一口气,高兴道。
白先生也是频频点头,眼中是掩不住的兴奋神色。
“我已经感觉到了,足少阳脉竟然通畅许多。夕儿,你是如何做到的?你如今的内力竟然运用的如此自如!”
“师父,由我来跟您说吧……”宴池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将我如何遇到无尘子师父,学到混元功的经过讲给白先生听,也大致讲了一下夜羽的事情。而我则趁此机会休息一下。
“没想到,我们分开的这段时日,你们竟有如此机缘!甚好,甚好。”他连道了两声好,神情也是再次相逢以来难得的轻松愉快。
接着,白先生又问了些夜羽的事情,我们一一回答,直到凌霜回来,我们才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东厢。
接下来的几日,我们白天主要休息,计划部署,黄昏之后对寒玉宫的各处地方依次查探顺便弄些食物,因为那个光明与黑暗交替的时刻,是人视觉最为疲乏的时刻!而深夜,我们就会为白先生打通阻滞的经脉,宴池怕我辛苦,和我轮流发功,但发现效果不尽如人意之后,便继续由我来治疗,他则为我们护法。
不过,只要一有空挡,我就发现他在拼命地修炼内力,连睡觉的时间也不放过……
几天的时间,我已经将白先生的阴交、气海、石门、关元几处穴位周围的经脉阻滞打通,并将其间由降雪夫人部下的真气逐步吸入先天真气链中,过程虽然缓慢,但也颇有奇效!白先生被封锁的丹田已经渐渐可以调动真气,内力渐有恢复之象!
这点,让我们都十分开心,接下来,我只需依次治疗他两腿阻滞的脉络,同时由白先生自身运气配合,这样效果会事半功倍!料想,不出半月,他当可行动自如,不过,要完全恢复之前的身手,还需要长期的疗养才行。毕竟,被强行滞塞了一年的经脉,其伤害实在不小!
我们也摸清了寒玉宫的地形,并画了地图。正殿、偏殿、后殿,练功房和藏书阁……我们发现,除了正殿平日都有人留守外,藏书阁也有专人轮番看守。此外,我们还发现了一处秘密所在……
入夜,如往常一样,我先去凌霜的房间,点了她的昏睡穴,之后和宴池来到白先生的房间。
“你们来了。”他轻声道。此时的白先生,已经恢复了小半内力,因此,我们还未进屋,他便已察觉。
“师父,今日觉得如何?”
“甚好,真气已经可以运转到光明穴了。以此速度,再过几日,当能施展轻功了。”他有些欣喜地说,转而看着我,“只是辛苦了夕儿……”
“先生,你又来了,师父和徒弟之间还客气什么?莫非,你认为我不比宴池和您亲么?”
“这丫头,愈发伶牙俐齿了,不过,也就因为如此才可爱!”说着,他微笑地看向宴池,师徒俩心照不宣地交换个眼神。
我翻了个白眼,这段日子,由于白先生身负顽疾,心情低落,我几乎忘了有其师必有其徒这句话了。要知道,宴池这促狭性子,可都是源自眼前这位师父。
朝我眨了眨眼,宴池道,“好了师父,徒儿正有一件事情要请教。”
“哦?何事?”
“近日,我与师妹探查所得。发现寒玉宫内有一处地下通道,通道尽头是一间密室,看守甚严,只降雪夫人一人可以进入……那里十分古怪,虽距离数丈,仍觉寒气逼人……”
白先生听了宴池的描述,面色沉了下来,淡淡地说。
“那里,是她的练功石室。以前……在派中时,也有一处类似的地方……而那里,之所以冰寒无比,是因为里面就是个冰窖。”
“果然如此……那就难怪前两日有艘船只运了大批的冰块过来。”宴池看向我。
我对他点点头,问白先生,“那以先生对她的了解,她修炼的寒冰真气,可能离了冰寒的环境?”
“若是秋冬季节尚可,但在这酷暑炎炎之下,每隔几日,便要在冰寒之境打坐练功,否则内力会逐步消散……”
“竟有这种劳什子内功,不练也罢。”我想想隔几日便要到那冷冰冰的冰窖去练功,觉得这种行为无疑是自虐。
“是啊……不练也罢。”白先生喃喃道。
“夏日炎炎,即便是地下,也要定期补充冰块,方可维持冰窖的温度。如此,不日,还会有船只外出采买冰块……”
“到时,便是我们的机会了。”我眼中光芒闪烁。
“虽有隙可寻,但仍需从长计议……”白先生微微颔首。我们三人彼此对视,心照不宣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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