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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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心玫之后,隔日便是二姑娘程心珠伺候老太太,她是庶女,夹在两个优秀的嫡女中,身份十分尴尬,人也不是十分灵活,说是照顾老太太,也便只是端茶洗面,干着丫鬟的活。不过老太太也被她这认真的木讷感动,赏了她好几样东西。再隔日是程心玥,她一贯跟老太太亲近,嘴又活,一天惹老太太笑好几回。

程心琇程心珊两个年纪小,特别是程心玔身子也不是十分好,老太太便不让她们伺候。本来程心珊是十分想要去老太太那里刷好感度的,人生病的时候可是最脆弱的,最容易博取好感,可不见程心玫照顾了几回,老太太对她亲热了许多。只是她被老太太嫌弃年纪小,只能每日里早上陪着老太太说几句,然后便被赶去上课。

程心珊抱着老太太的被子,假哭道:“祖母,你让我照顾您吧,我唱歌唱戏,还会扮小丑,您就让我留下吧,要不然我娘一天到晚逼着我练针线,您看,我的手多成刺猬了?”

程心珊夸张的表演迎来了一屋子的笑声,老太太笑着说着:“我说呢,怎么这么孝顺,原来是想在祖母这里躲难来了。这么大年了,可不许偷懒,针线都要练起来,你娘肚子里怀着孩子,可别惹她生气。”

虽这样说着,老太太还是心疼摸着程心珊被针得可怜巴巴的小手,细心给她涂了膏药,又派如画跟柳氏说,莫要逼着孩子。

柳氏可一点儿没听老太太的,她看她快六岁了,对针线还是不喜爱,空闲时做绣活有一阵无一阵,上课时也不专心,十分生气。这日里看到她绣的帕子针线歪歪斜斜,训道:“看你绣的是什么,这般大,连个帕子都绣不好,怎的这般笨拙。”

“娘亲怀了弟弟,再不喜欢我了,我还是去做别人家的孩子好了。”程心珊委屈地丢到手里的针线,气愤说道。

柳氏看程心珊眼框都红了,心知刚说的真是伤了她的心,又内疚地搂着程心珊,“莫气,莫气,都是娘亲不好,娘亲再不训你了,待会儿给你做古老肉吃。”

程心珊吸吸鼻子,不能跟孕妇一般见识,一会儿对人好到不行,一会儿又要寻人的错,弟弟还是快出来吧,你姐姐都快被炮灰了。

第十六章

在程心珊的热切期盼下,程小弟馒头终于出生了。柳氏吃好睡好,足月生下了白白胖胖的儿子一枚,刚出生便有八斤,皮肤白白嫩嫩,一点儿不像别的小孩儿发红发皱,十分的可爱。在山东任上的程长清接到家书,立时拍桌大笑,又为其取了个名,叫程流珀,取“玛瑙珊瑚兼琥珀”之意,寓意麟儿如良田美玉潇洒风流。

可惜程长清绞尽脑汁取的好名字除了记在族谱,平日里几乎无用途,众人随着程心珊叫小家伙馒头。白白胖胖,手上脸上全是肉肉,经常哼哼唧唧要奶娘喂奶,程心珊可以预见她弟弟以后只会比她更胖。

说到胖,程心珊又无语了,她差点被叫出来“胖妹”的外号,始作俑者当然是王家兄弟。

因馒头满月,王家派人来祝贺。王家来的人也不多,领头的是王四太太,除了大房的王三少,另外便是王欣彩、王值舟、王值文等跑过来玩的孩子。因年纪差不多,程心珊便被支配接待三小孩儿。这大半年里程心珊时常跟王欣彩通信,两人年纪小,聊不出有深度的东西,不过说些家里的琐事,和自己遇到的苦恼。王欣彩常向她抱怨制茶一道有多么的琐碎,她每天日也看书夜也看书,她娘又总是催着她多学些,她可是苦不堪言,好在她娘亲十分满意,所以特准她可以来王家玩。程心珊抱怨的是她每日里要做针线,要练字,琴棋书画都要学,还要挖掘出特长,特别的繁忙特别的痛苦。

纸上都有一堆话说,见了面更是聊不完了,王欣彩、程心珊手拉着手,脑袋紧贴着脑袋,那样子就像是半辈子没见过面的老姐妹相聚。

王值舟故作老成摇着头,“女子不足与谋。”

这便是嫌弃人了,程心珊正好最近读了点书,立刻回到:“斗筲之人,何足算也。”直白点就是姐度量大,不与气量小的人计较。

王值文是个老好人,立刻打圆场,“不要吵了,不要吵了,池里好多鱼儿,我们一起去喂鱼。”

虽然坐在四角亭中这许久,王欣彩只顾了说话,经王值文提醒才注意水中五颜六色的鱼儿,立刻惊喜地跑到栏杆边,抓起一大把鱼料扔下水,鱼料在水中散开,立刻引了鱼争相露出水面吃食,那灵动的样子让王欣彩觉得有趣极了,也顾不得说话,趴在栏杆上看稀奇景。程心珊是常看的,一点儿不觉得有趣,她宁愿坐着发发呆。因程心玫曾在池中发生意外,所以四周建了密密的栏杆,也不用担忧王欣彩发生意外,何况还有丫鬟看着,程心珊倒是坐的稳当。

王十也是个好动的小孩儿,看王欣彩玩的开心,也抓起鱼料往水里扔,倒是王值舟坐程心珊对面不动。

王值舟父母都不是仔细人,谈话叫王值舟听到了。是以,他知道祖父中意程家女,立意要儿孙娶程家嫡女,王家合适的人便是他们兄弟三人。大伯母想要三哥娶她娘家侄女,与王家的婚事可能会落到他和十弟身上。王值舟嫌弃地看着程心珊圆圆的脸,要吃多少点心才能长这么胖?他可不愿娶个胖妞,让十弟娶就行了。

程心珊虽然有点儿肉,但是小女孩儿这个样子再是可爱不过,至少在程家,就没有人觉得她胖,但是耐不住王家那么多女人,一溜儿瘦竹竿的样子,这就养成了王值舟诡异的审美观,硬是觉得肉肉的样子十分不对。因审美观奇异,王值舟决定惹恼成程心珊,那样以后程心珊就不会吵着嫁给他了。

他扬着下巴,傲慢地说道:“自己坐着,让客人无聊,胖妞,你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程心珊满头黑线,这是出门没吃药呢?出门做客还怎么傲,小心姐姐让你有来无回。

程心珊可不是好欺负的性子,她眼珠子一转,立刻想到了好主意。只听她甜甜说道:“王家哥哥勿怪,是我招待不周。听说王家哥哥在学堂总得先生夸奖,算学尤其出色,不如我们相互出出算术题,也好过各自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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