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这块玉坠用红秀缠绳挂于二哥的侧腰间上,形似大虎,通体翠绿,表面温润,让我爱不释手。我使劲地拽了几下。
二哥察觉到腰带有些许松弛,脸色一僵,抓住我的手,故意凶神恶煞地瞪了我一眼。
我调皮地向他吐舌头,站到一旁。
他整理着松垮的腰带,对我毫无办法:“行了。看在那小子将功补过救你一命的份上,我懒得教训他。走,回王家大院。”
作者有话要说:注1:本文并没有洗白杨广的意思。杨广早年的确优秀。
注2:不要深究许药医为何能由太医退休变成民间医生,无意义。因为他是个虚构人物。
注3:应该是玉佩的,为了故事发展更改为玉坠。
☆、第005章 夜里的对话
回到王家,我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在二哥的监督下喝了足足三碗驱寒的姜汤。他见我没事才放过我,安心离去。
……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王奉述,不知道他的伤要几天才好,有没有伤到筋骨。
送王奉述到许药医医馆的仆人,说许药医不喜欢外人在后院呆着,让他回王家等消息,所以至少要等到明天才知道王奉述的具体情况。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北风吹入,冷得我把被子搂紧。我以为是门没锁好被风吹开,正要唤人关门,名义夫君王奉孝关上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我赶紧装睡,接着察觉到他走到我的床前。他以为我已入眠,轻轻地坐在床边上,叹气一声,说:“阿五,你怎么还未痊愈。你心中定是怨我,是我没照顾好你。”
见他对我说话,我以为他知道我在装睡,刚想回话,他却自言自语地说:“我每次都趁你入眠才有勇气向你道歉,你定会觉得我很没用、很懦弱、很自私。面对娘的责罚,我每每沉默以对,任打任骂是因为心中有愧……”
“……是我没看好二弟,让他溺水而亡,他死的样子到现在我还记得——他身体僵硬浮肿,脸肿得面目全非,若不是他身上的衣服和腰间插着我送他的马鞭,我真不敢相信,那是我二弟。我每个晚上都会做恶梦,梦到他来找我。是我害了他,是我……”
他说着说着闷闷地低泣起来。
我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对他的失望少了不少,忍不住出声说:“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何对你三弟不冷不热,让家人都误会他挤兑他。”
夜色很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没想到我会听到他的话出声问他,愣了一会才有些慌乱地说:“阿五醒了,我吵到你了。我到一旁休息去。”
“不许走,你给我说清楚。”我拉住起身的他,穿着里衣的小身板暴露于被褥外,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若我再次生病,二哥说不定会迁怒王奉述。不行,我不能连累他。我忙放开王奉孝的手,缩进被窝里。
王奉孝见我发冷,重新坐下,帮我拢被子。
我见他好心帮忙,再次追问:“你快说啊。我以佛主的名义发誓,绝对不告诉其他人。”
一般人都是以父母亲人或是对天发誓,独我以佛主名义发誓。
他没听过有人这般发出誓言,忍不住呵呵地笑了出来。也许是这一笑,让他在放松中有了勇气,又也许是黑暗中我们看不清彼此,让他有了倾诉的欲.望。
他对我缓缓地说起往事:“那日,我和二弟,还有奉述一同到城外学骑马。因为他们两人年小,骑的是温顺的老马,不及我的马跑得快,落在后面。当我进入林间宽大的官道后,我才发现他们居然跟丢了……”
“……我顺着马蹄印去寻,遇到了奉述。他一脸急色的告诉我二弟落水了。当奉述带着我赶到河边时,我只看到二弟留在河边的一只鞋子,人却不见踪影。我们急忙骑马顺着水流去寻他,不断地叫喊着,可寻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寻到,还让附近的村民帮忙寻找,并让他们带消息回府里。三天后……”
“……我们在十里外的河边上寻到了他的尸身,哪里长满了高高的芦苇,让我们险些错过寻到他的机会。其实,我宁愿永远也找不到他,就当他是走散了,还活着……”
听完他忧伤的叙述,我说:“既是如此,那你为何不愿与奉述亲近。莫不是你也如其他人那般怀疑着他?”
我本想称王奉述为“小叔”的,想到王奉述说我叫他“小叔”把他叫老了,便和王奉孝一样叫他“奉述”。
王奉孝对他们两人,一个称呼“二弟”,一个称呼其名,可见亲疏程度。
王奉孝沉默一会,才说:“当初是他提议到城外骑马的,还说仆人跟着麻烦,建议不带仆人,再加上我问他二弟是如何落水的,他却说当时腹痛到一旁方便没有看到。事情太过巧合,我也恼他为何不下水救上二弟。”
我想了想,说:“仆人的事暂且不说。我想问奉述他会水吗?”
“不曾会。”
我理直气壮地说:“既然他不会水,你让他下水救二叔岂不是让他去送死,再加上他如此年幼,即使会水,下水后他能有足够的力气救回二叔而不被水淹死吗?”
“额~~我没想到这么多。”他讪讪而言。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注意到他把头扭向一旁。
我接着说:“奉述没有下水救二叔,是因为他明白他救不了二叔,并不是畏惧。今日我偷跑出府,奉述他不顾一切为救我而重伤,可见他不是胆小之人。他去寻你来救二叔,说明他是信任你,相信你能救二叔。至于他建议出城学骑马和恰巧腹痛,我看只是巧合。天下之大,偶尔巧合也很正常。至于仆人,他确实不喜欢仆人跟着,这只是他的喜好,说明不了问题。”
我迟疑一会,又说:“我看你如此恼他,分明是给自己没看好二叔的罪过,找理由减轻心理的负罪感罢了。”
“不!我没有!”王奉孝大吼一声,激动地站起来。
夜如沉水般静谧。王奉孝这一吼把守夜的仆人惊动了。
我听到两个婆子在侧房里说着晦涩难懂的嘀咕话。
“是少爷和少夫人在吵架!”
“要不要冲进去劝架?”
“笨,你没长脑子吗?说不定是少爷不小心翻身碰到少夫人,然后少夫人不适,少爷才大声辩解。”
“啊!少爷不会是想把少夫人给那啥了吧。少夫人还这么小!”
“啊!你别吓我!这绝对不行,会出人命的!快,我们快冲进去阻止少爷!”
这两道惊呼声弄得我莫名其妙,不明白她们到底为了何事如此着急。她们好像不知道我和王奉孝分床而睡。她们的任务就是守夜,从未进过里屋。平时打扫里屋的活计都是绿丫或是其他婢女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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