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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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这样叫我。”

我不顾他的抗议,跑到门边说:“我偏要叫。嘻嘻~~”然后开开心心地跑了。

回别宫的途中,我遇到了云昭训。这个丈夫早上被训晚上还能对我笑得出来的女人,真是不容小觑。她问我有何可以为我效劳的,只字未问我来东宫所为何事。

我笑笑作答,只说心烦出来走走,便与她匆匆而过。

第二日二皇兄便来寻我,问我昨夜去了何地。我心里一惊,不敢承认去东宫见了阿述,只说出去散心。

二皇兄没有深究,说了一句:“阿五,你说过从今往后都不再与柳述见面,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我如做了错事的小孩,低头回话:“阿五会守承诺的。”

我这么回答是为了稳住二皇兄。

柳述说的没错,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阿述,尤其是二皇兄,若被知道,我很担心二皇兄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他。

我一心只想与阿述在一起,只怕到最后会与二皇兄越走越远,可我必须这么做,我不能容忍自己再错过阿述。

二皇兄走后,我选择按兵不动,既没有让红啼送信给阿述,告诉他我为何不去见他,因为二皇兄早已盯上了红啼,也没有如云昭训所愿,让她来帮忙,因为母后会不喜我与她有来往。至于其他宫女及绿丫,我一个都信不过,不知道她们当中还有谁是二皇兄的眼睛。四皇兄还卧病在床,根本无法帮我的忙。

要与阿述见面必须避过二皇兄的耳目。二皇兄现在还在大兴。远离阿述是出于对他的保护。

接下来这几日,不断有大臣奏请父皇,说南下攻陈在即,需到旧日社庙祈祷大隋胜利。父皇因大皇兄的事倍感失望,再加上气愤四皇姐死前还要纵火烧了大兴善寺,他认为大兴善寺作为国寺被烧是不详征兆,现大臣进言,正合他意。

就算国寺被烧,还有旧日社庙,大隋的气运依旧有挽回的希望。

接着母后便忙着为父皇准备出巡事宜,而我则是无所事事,不断地回想与阿述再次相见的种种过往。既然柳述不是王奉年而是阿述,那王奉年呢,他又去了哪里?他与许药医一起杳无音讯了,还是已经死了?

想到王奉年可能已死,我的心里很不好过,我有太多的疑问要问阿述,可他早已忘却种种,又能问出什么来呢。

我开始每日诵经念佛,为王奉年祈福,希望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他能幸福安康。

十一月甲午日,父皇巡幸了冯翊此地,亲自到旧日社庙祈祷。当地的百姓应对诏问时违背父皇的旨意。父皇大怒,怒不可歇地免除了当地县官职位后离去,于戊戌日离开了冯翊。

我不知道冯翊的百姓违背了父皇什么旨意,让父皇回宫后依旧闷闷不乐。

我向母后打听此事,母后不愿提及,只说与废除西梁及陈国有关。

此事让父皇受了不小的刺激,直至新年父皇也没什么好脸色。

我跟父皇说四皇兄身体病愈求见的事。

父皇不知为何突然间笑颜逐开,说四皇兄在大兴善寺的苦修没满,吓得四皇兄以为父皇要他大过年的回大兴善寺,出乎意料的是,父皇命人在大兴建胜光寺,并任月德主持为四皇兄的门师,待胜光寺建好后,再入寺苦修。

四皇兄心里乐开了花。不用远离大兴,他又开始盘算着怎么压榨那些高官子弟的金银。

父皇对他的恩赐远不及此,又赐归义坊全坊之地给四皇兄为宅。

有大臣有意见,说四皇兄现已不再是那个顽皮少年,可以考虑再次出镇蜀地,而且灭陈在即,不易再花费国库,建立寺庙。

父皇闻后非常地不开心,说:“灭陈前,国寺被烧,拜访旧日社庙,当地的百姓又违背朕的旨意。这些都不是好兆头。现朕命人建胜光寺,是为了大隋的气运。朕的四子蜀王在寺里替朕苦修,为大隋祈福,身负重任的他怎能前去蜀地。”

“父皇,儿臣不愿。”四皇兄一听急了:“儿臣早年在寺里苦修武艺,为的便是上阵杀敌。此次所欠下苦修,愿意灭陈后再来偿还。”

父皇语重心长地说:“你为大隋祈福也是头等大事。月德主持能被你所救,那便说明你与佛有缘。父皇实在找不出比你更有佛缘,更适合替朕苦修的人。父皇知道在这件事上愧对于你,所以赐归义坊全坊之地给你做宅,要知道你二皇兄、三皇兄及五皇弟在大兴的府邸可远不及你。你看看,连大臣们都要嫉妒你了。只要你好好地为我大隋祈福,父皇答应你,待你复出蜀地,定把蜀地所属的领土扩大一倍。”

四皇兄无奈,只好答应。他还为阿述邀功,说阿述救了他,理应得赏。

父皇便把阿述提升为东宫的亲卫长。

若是以前,我会担心阿述的提升,让大皇兄所忌惮并怕阿述说出废除西梁的计谋非他所出。现在大皇兄东宫失宠,大皇兄见东宫有人能得父皇的嘉赏,善待阿述还来不及,那还会忌惮阿述。

可以说阿述这次的高调正为合适,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大皇兄刚失势,他就得势。所谓谋者,便是看清时局,顺应时局。

父皇非常地关心建立胜光寺的过程,就连所用木材、瓦砾都要详细地询问一二。我想定是冯翊的事才让父皇这般地重视此事。

父皇命二皇兄返回并州,把并州事宜打理好,而后上京做好带兵灭陈的准备。

二皇兄一听他要带兵打仗,辞别父皇、母后,并没有立刻出宫与萧王妃分享喜讯,而是跑来见我,兴奋地抱着我转了几圈,而后放开我,大笑说:“阿五,皇兄当年的梦想就要实现了。皇兄感谢阿五,若不是阿五当年鼓励我多读兵书,父皇也不会信任我,让我当行军元帅。我盼了这么多年,这一天终于被我盼到了!哈哈~~我真是太开心了!太开心了~~”

看到二皇兄对我毫无顾忌地开怀大笑和他打从心里对我的感激,我突然间不想再怀疑二皇兄。不管他有没有派人到大兴善寺刺死阿述,有没有派人在护送阿述回大兴的途中要至阿述于死地,他都是疼爱我的二皇兄。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出于对我的保护,即使这种保护并不是我想要的。

二皇兄终于离开了大兴。不久,我从红啼手中收到了阿述的来信。他说这段时间都不要相见。他需要时间和私人空间来好好地想想他是阿述的事,而且二皇兄定会派人把我盯着,不能让他人落下我与他私相授受的把柄。

之后我给他回信,说同意他的做法。之后再也没收到他的来信。我与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联系,让我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恐惧。我为此找过四皇兄,和他说了自己的担忧。

四皇兄左顾右盼,接着低声对我说:“阿五莫忧,柳述这般做是另有打算。他现在隐忍是为了以后能娶到你。你无需多做什么,记得尽量少出宫门便可。”

我不知道阿述又有什么计谋,既然他没有放弃我,又有四皇兄看着他,我便怀着对他的信心,极少出宫。

在这期间萧玚来找过我几次。因对他心中有愧,我对他是盛情款待,但每次都把握好时间,不让他有机会在别宫逗留太久,引来阿述的不快。

年后,为开皇八年,而后三月戊寅日,父皇下诏书列数南陈皇帝陈叔宝的二十项惊天大罪,并命人抄写诏书上有关陈叔宝的罪行,抄写的纸张总共多达二十万多张,遍谕长江外围边地,被大隋的百姓所知。

有大臣劝说父皇,说行兵打战应该秘密进行,不应如此地张扬,弄得天下皆知,让南陈做好应战的准备。

父皇不惧,笑笑说:“若陈叔宝得知后,因害怕而改过自新,朕又何必攻陈?他会害怕但绝不会改过自新。朕将他的罪行公布于世,让他受到天下人的咒骂,岂不更好,何必秘密行军。”

母后过后跟我说,父皇之所以这般高调行事,是因为冯翊之事刺激了父皇,伤了父皇的心,让父皇现在还没缓过来。父皇是要让天下的子民都认同他灭陈的国策,让所有人都痛恨陈叔宝。这样一来,才能让百姓对比出谁才是当世明君,谁才有资格做一统天下的帝王!

诏书下后,南陈毫无动静,陈叔宝深居高阁,整日里花天酒地,不闻外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查史料查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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