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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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把自己悲伤的情绪流露出来,感染别人,只是摇头笑了笑,指着这具尸体,吩咐道:“这人是我一生死兄弟,只可惜没有跟他喝顿好酒,人便去了;你待会儿告诉小七一声,把他给好生收敛安葬,我回头给他立碑。”

小白狐儿点头应了一声,而我又左右一看,单手一推,平静说道:“佛爷,还请现身一见。”

我手一推,炁场梳拢,露出宝窟法王干瘦的身子来,这老喇嘛在旁边干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没有多解释,只是简单说道:“佛爷是一缕意识,忽然而来,忽然而走,怎么可能被踩死?”

宝窟法王凝视了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我瞧见你此刻巫体大成,心性变换不定,不由得心生畏惧,故而没有上前相见,你别介意。”

我摸着鼻子说道:“佛爷笑话了,倘若不是你出谋划策,我此刻说不定还躺在洞子里等死,怎会冒犯?”

宝窟法王问道:“八达木之死,算我疏忽,这事儿怪我;另外我出谋划策,害你受尽折磨,这些你不怪我?”

说不怪,自然不可能,不过事到如今,我得了这般好处,还愤愤不平,又实在有些矫情。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苦笑着说道:“我也不是没有见识之人,哪里不晓得佛爷苦心?我明白不破不立这说法,知道入血池之中,越是亏损得惨,好处便越多;若不是如此,我也未必能够杀得了阿摩王。”

宝窟法王抚掌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安心了——陈志程,遭此一劫,你也是金鳞化龙,吞吐风云,还望你不忘初心才对。”

我平静说道:“佛爷教诲得是,不过我这里还有一问,想找佛爷解惑。”

宝窟法王对此刻的我倒也是十分敬重,点头说好。

我指着远处的方向,说道:“我们是从白纳沟中下来的,不过先前为了战友安全撤离,已经命人沿路炸毁了通道。此刻即便是要再次疏通,按照那路径,没有个三年五载,只怕不能成行,不知道佛爷能否指条明路,让我们离开?”

我这一问,宝窟法王顿时就苦了脸,对我说道:“我虽然在茶荏巴错多年行走,不过多以魂游而来,具体通途,我也不曾知晓。”

我脸色一变,失态地问道:“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得在这黑乎乎的地底安营扎寨了?”

宝窟法王无奈说道:“应是如此,不过也不一定,巨穴之下还有一些残余摩门,你可以去找来问问,或许会有人知晓。另外我此番来了甚久,虚得回返,你若是有什么口信,也可以托我带回去。”

听到他的话语,我方才想起来,似乎还有一人,给我落在了那下面,未曾救出。

第八十四章 十二年后血誓

要问这人是谁,却是那陷落于巨坑深处的黄养神。

我此番留在地底,除了要解救落入敌手的林齐鸣和朱雪婷之外,还要救另外几人。只可惜一番磨难,却只见到黄养神一个。

原本以为能够将他和林齐鸣一般救出,却不知道他居然被那白衣女子久丹松嘉玛给扯入镜中。

那镜子在两人一入之后,化作碎片无数,根本无迹可寻,而后来又是追兵处处,我哪里顾得及细查,于是就走丢了去。

先前敌群汹涌,后有追兵无数,前有阿摩王与摩呼罗迦阻挡,我自然无暇多顾,此刻一切尘埃落定。即便还有小猫三两只,却也改变不得局面,我便赶紧救人。

当初鬼鬼随着大部队离开的时候,我可是答应过她,一定会带着黄养神回去的。

虽说这话儿,大多还是在哄小女孩儿,当时的我连自己都未必有信心回返,何况是救那不知生死的黄养神,但是此时此刻,我还是得仔细搜罗。

折回天坑处,四处一片混乱,那好端端的天巴错给弄得废墟处处,而偌大的天坑之下。也是一片血气冲天。

我留了受伤的林齐鸣、董仲明、朱雪婷,和最为沉稳的张励耘在上面布防,而我则带着小白狐儿、布鱼和白合滑落天坑底部来。

这儿经历过一场混战,特别是弥勒与阿摩王的拼斗,早是一片混乱。

我一落下,便瞧见那巨大无匹的摩呼罗迦陈尸在前,将小半个坑底都给堵住了去,瞧见这玩意,小白狐儿忍不住地欢喜。对我说道:“这货凶猛,遗体必然有可取之处,那些家伙来不及剖开,倒是便宜了我们。”

我点了点头,但凡洪荒异种,必有不凡之处,这摩呼罗迦乃上古遗留。能够被那劳什子奎师那挑作镇守祭坛的灵物,又如此厉害,身上宝物定然不少。

不过我心系黄养神,只是轻描淡写地吩咐道:“先找到人,其余的事情。回头再做也不迟。”

小白狐儿等人点头,随我越过摩呼罗迦的身体,瞧见那触手巨兽在那高台的不远处,全身都软趴趴地滩着,那让人心惊胆战的触手也垂落着,再无动静,想来应该是被弥勒给制住了。

布鱼不用我吩咐,便直接飞跃过去查看,没多时,朝着我打手势,确定已经死去。

我沿途而下,周遭尽是尸体,有那些从血池之中爬出的家伙,也有摩门教本身的信徒和萨满,还有几具身穿白衣的曼妙女子尸首,分散在旁。

我想起便是那久丹松嘉玛掳走的黄养神,所以每一个都仔细查看。

这所谓“仔细”,少不得宽衣解带,查验身子,小白狐儿瞧得眼热,啐了一口道:“哥哥,好端端的找人,你何必去作贱那死去的女子?”

这些白衣度母模样长得都差不多,寻常人倒也分不清楚,唯有我这个比较深入了解的,方才能够明白其中差异。

不过这些细节,我倒也不好跟两个女子说起,只是当作听不见。

布鱼在旁边瞧见,忙拉住愤愤不平的小白狐儿说道:“尾巴妞,老大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若好色,早就纳你作了小的,何必对着那庸脂俗粉挑挑拣拣,你说是不?”

布鱼这话儿说得小白狐儿霞飞双颊,呸了那光头大汉一脸口水,羞涩地跑开,倒也不再呱噪。

我根据心魔蚩尤与那白衣女子一番双修之时,旁边仔细观察的结果,判断出这几个女尸,都不过是如同那些血人一般的仿物,心中难免有些失望,左右打量一番,径直来到了血池边缘来。

经过诸般变化,那血池之中的血浆只有半数,露出了墙壁上那大半的神秘符文来。

这符文苍劲荒古,非当今的各家路数,仔细瞧看,却又妙不可言,隐隐间竟然有那摄人心魄的感觉,吓得我不敢多瞧,收回目光来。

此处想必是设得有荒古大阵,正是因为如此,方才能够沟通异域,倒也并非那五彩补天石一物之功劳。

现如今那神石被弥勒夺走,又喂给了他那只恐怖的金蚕蛊嘴里,恐怕是不会有存留,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倒也没有懈怠,而是深深吸了好几口血腥之气,然后抽出饮血寒光剑,朝着前方平平地划了几剑。

这剑宛如我的手臂一般,然而此刻使出来,却是格外沉重。

既然沉重,自然有着妙法,却见数道凛冽剑光陡然而出,化作凌厉破空声响,在这血池山壁大阵之上,化作好几道深刻划痕来,纵横错乱,破绽顿生。

这剑痕突兀地将那息息相联的法阵脉络给一举斩断,宛若断了龙脉一般,所有的荒古灵气,顿时就从裂口消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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