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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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林眸,她上辈子,怎么会落得个败落的下场,抑郁而死?

“你说,你拿我当最好的姐妹,我竟傻傻地就信了。”见阿眸在林萧的怀里缩着小身体惊恐地看着自己,仿佛不能明白自己的怨恨,永远都是一副茫然无辜的样子,阿慧就心生怨恨,死死地看着它轻声说道,“我的心事,什么都与你说,到头来不过是想求你为我做一点事,你却不肯,还毁了我的一切的希望!”

她那时,多么喜欢温柔和气,风华离世的林萧呀,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得心都疼了。

还是个天真闺中女孩儿的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够做嘉靖侯府的大奶奶,因此也不去奢望,只求日后他娶了身份高贵的妻子,怜惜她一点,收她在身边,留在他的身边就满足了。

因此她不敢露出半点儿地等着,等到他娶了长公主,做了驸马,等到长公主有孕,才敢与已经做了广宁王妃,风光得在京中说一不二的林眸与林萧递一句话。

多简单的事情呢?

林萧素来爱重林眸,庆德长公主也从不反驳她的,只要她去提一句,叫她入府,两个人都不会拒绝。

可是这么点小小的请求,却叫林眸断然拒绝。

说什么不能给嫂子添堵,不能仗着疼爱就胡乱插手兄长家中事,说什么若是林萧想要纳她,早就纳了,何必等到现在等等,都不过是因为林眸看不上她,不想为她做主。

还变着法儿地不叫自己往长公主面前去,给她在外头胡乱张罗亲事,算什么呢?

只有遇到大事,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心!

林眸这样的人,看似大方,其实就是心胸狭窄,看不得别人的幸福。

她什么都不去说,怎么就知道不行?!

明明,林萧也很怜惜她的呀!

“都是你,都是你!”阿慧就算是两辈子的城府,此时都憋不住了,几乎是疯狂地指着茫然的阿眸尖锐地叫道,“你不叫大哥哥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幸福?!”

“喵噶!”阿眸左看看右看看,想着阿慧絮絮叨叨说出来的话,想明白了,顿时大怒!

做小三你还做出理来了?!

最见不得这些的,阿眸也能想明白上辈子自己得怎么干了,只是想着当年若与阿慧有情分,她绝不会逼得她去死,只会将林萧夫妻与她远远的隔开,顿时愤怒地叫了起来。

就因为这个,自己就挨了咒?!

“对,你害人,永远都不沾自己的手,你最良善了,不是么?”阿慧见阿眸在林萧的怀里气得怒发冲冠的样子,林萧低头安抚小身子直哆嗦,竟都不肯看自己一眼的,面容又哀婉了起来,痴痴地看着不肯与自己有一个眼神的林萧,颤抖着嘴唇说道,“大哥哥,你真的知道,林眸是什么人么?她,她才是这世上,最狠毒的人!”她往林萧的方向爬了几步,却叫林策一脚踢开,委顿在地,哭着叫道,“她为了不叫我在面前碍眼,寻着了我隔房的堂叔,竟叫我家去!”

家去也招人恨?

阿眸听了这个,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感情叫你去死一死,才是对的,是吧?!

☆、第182章

从前她就是太傻,什么心事都摆在脸上,什么都相信。

相信林伯父,是真心拿自己当女儿一样疼爱,相信谭氏,会为自己做主。

可是当林眸说寻着了她的家人,叫她家去的时候,这两位总是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长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给了她许多的嫁妆,叫她带着与叔父一起回府,甚至都不肯听她的哀求,这样决绝地转身。

原来,都不过是面子情。

“沽名钓誉!”阿慧想到那时,自己跪在脸色发青的嘉靖侯面前,说出自己的心事,只想着叫这位自己当做父亲一样仰慕的长者为自己做主时,他那看向自己的变得失望冷淡的目光,抬头看着上头,仿佛两世的人,都融合在了一起,泪流满面。

“你不过是养着我,当个宠物一样,叫外头的人看了,就说你抚育旧友的遗孤有情有义罢了!”阿慧嘶喊地叫道,“可是对上了你的爱女,你就什么都变了!你明明一句话,就能叫我心愿得偿,却不肯,紧要关头,这才是你对我的本心!”

长辈赐一个妾罢了,算什么呢?

他们却都不肯开口,还说府中自己不能留了,赶了自己出府。

“从那个时候,我就恨你们!”林策上前要给阿慧一剑,却叫林炜流着眼泪阻止,显然是想要听听,她的心里究竟有多少的怨恨,此时目光森冷地看着阿慧抓着地面绝望地哭起来,喃喃地说道,“那个时候,叔父回府就叫我嫁人,为什么呀?你们明明都知道我的心事的呀!”

她就想嫁给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他们都不肯成全她!

将她嫁给一个庸碌的男人,她每天对着这样的男子,想着温柔俊美的林萧,日子过得仿佛酷刑一样。

天下间最狠毒的做法,就是叫她心里爱着一个人,却嫁给另一个。

她不能释怀,终日闷闷不乐,于是夫君也冷落了她,转身去宠爱别的女子。

她在后宅受尽折磨,叫天天不应的时候,他们却没有一个肯帮她一把。

她撑不住这样绝望的日子临死的时候,满心的怨恨,只想着,若是人生能够重来,她一定,叫林眸付出比自己还要惨烈的代价!

她也叫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喃喃地说到这里,阿慧就泪眼朦胧地往林萧的方向看去,哽咽地,带着几分期待地轻声道,“大哥哥可还记得,当年我初入府,这里虽好,却不是我熟悉的家,因此日日躲在角落里哭泣。”

迎着林萧冰冷的目光,她仿佛看不见,只仿佛还是从前那旧年时光,小小的自己躲在园子的深处小声儿哭泣,连大声哭都不敢恐叫人听见,说自己矫情,然而那个时候,那少年逆着日光而来,俯身看着自己,温声道,“别哭了。”

他伸出手,给她雪白的帕子,叫她把眼泪擦干。

那么温柔。

每次,她哭着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总是会安慰她,叫她不要哭。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她无情呢?

不是怜惜她,他为什么都不忍她哭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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