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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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不由分说的拉起周嘉鱼就往外走,周嘉鱼吓了一跳,神情不可思议。“王谨骞我演出还没结束呢!!上哪啊你?”

他脚下没停。“你来给谁演出?”

周嘉鱼脑子慢,傻乎乎答了一句。“给你啊。”

“所以啊。”王谨骞回头费解的看了她一眼,“我都不在这儿了你拉琴给谁听?”

“…………”

当晚,晚会主角扔下百十来号员工拐了人家乐团大提琴手不知所踪,留下助理一个人面对数家媒体编瞎话,关于投行的财经版面新闻没报着,倒是给娱乐八卦的版面赚足了眼球。

王谨骞死皮赖脸的骗了周嘉鱼出来,用眼神无声制止了身后想要跟出来一众秘书团队,活脱脱把自己搞的跟从国外混不下去凄惨回国的民营企业家一样。

老威尔士先生一早就给他安排下来的宾利孤零零的被扔在了停车场,俩大车灯在夜幕下都透着哀婉。

周嘉鱼的车是时下男人都很喜欢的越野,还是她姥爷在她刚上研究生的时候新给置办的。后座要放大提琴,王谨骞就顺理成章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她开车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慵懒的味道,头上的发饰被拆下来,松松软软的落在肩头,总忍不住让人看一眼,再看一眼。

“王谨骞,你要回王阿姨那里吗?”

他正低头发短信,听后唔了一声,半天才摇头。“不,回东三里的公寓。”

东三里和周嘉鱼住的地方是一个方向,如果回王妈妈那里,她得绕好大一圈。

折腾了一晚上周嘉鱼也有点饿了,麻辣烫的店面就在王谨骞公寓往前一点的地方,她把车靠在路边跟他商量,“你等我几分钟行吗?好长时间没吃了,马上就回来。”

王谨骞拉开车门把手,皱眉道。“我去吧。”

周嘉鱼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不麻烦你。”

话还没说完,他先她一步甩上门,人已经下了车,大有点不容反抗的意味。其实王谨骞哪里吃过麻辣烫,让他一个搞资本的小列强去这种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小吃店确实有点显得格格不入。

周嘉鱼看着他满脸嫌弃拎着袋子出来的样子笑话他,“王谨骞你这样不行,根本不接地气,看看人家老纪,能陪着愿愿一起钻学校门口的夜市,那才叫男人!”

在里面不过站了几分钟,却好像浑身都带着油烟味。他把装着麻辣烫的袋子递给周嘉鱼,“你快点吃,我受不了这东西。”

周嘉鱼把天窗打开散味道,开始大快朵颐。身上穿的礼服裙子不被她趁他下车的时候换下来扔在后面,身上只穿着卡通的半袖衫和一条运动短裤。

王谨骞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若有所思,“你们是不是都喜欢纪珩东那样能陪你们一起钻夜市逛商场的?”

周嘉鱼含糊不清的答,也没想那么多。“是啊,能天天跟你在一起做你的事情,多好啊。”

王谨骞心里一沉,再开口时忍不住带了些嘲讽意味。“你不远万里去找的那哥们以前也是像我现在这样陪你吃这个?”

周嘉鱼咬着蘑菇的嘴一顿,有点呆滞的看着王谨骞慢慢问道。“你什么意思?”

看着周嘉鱼迅速萎顿下来的神情,王谨骞自知话伤了人,别过头去又不肯服软。“没什么意思。”

蘑菇里滚烫的汤汁烫的人舌头都麻了,周嘉鱼不做声的把它咽下去,感觉好大一块石头噎在喉咙里,憋的人眼眶都发酸。“你怎么知道的?”

车里迅速寂静下来,周嘉鱼有点自嘲的笑起来。

“王谨骞,我欢迎你回来,但是不代表也欢迎你拿着过去那点破事儿来膈应人。”

她踢踢踏踏踩着拖鞋下车,手里没吃完的东西也匆匆打了个结扔到垃圾桶里。

晚风微凉,可是吹的人心里却十分烦躁。王谨骞隔着车窗看着外面那道窈窕细瘦的背影,烦躁的扒了扒头发。

真他妈的,明明这么巧合的一场遇见,却还是闹了个不愉快。

☆、第四章

与王谨骞的对话实在算不上舒心,纵然刚才俩人闹的那么僵,周嘉鱼也还是没抹下脸来把他赶下车。

她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大步流星离开的男人也实在想不通,怎么自己就和王谨骞这个人,突然走到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地步?她到底是怎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与这个人有了纠缠。

明明在过去几年的时光里,她也不过和他见了几次而已啊。

可是如果要真追溯起两个人的渊源,倒还是要从周嘉鱼和王谨骞很小很小的时候说起。

周家和王家是一个院儿里住着的邻居,也是多年相识。

王谨骞的妈妈是位女巾帼,受家里世代从军的影响十七岁就参加了革命事业,在部队奉献青春整整几十年,王妈妈正怀着王谨骞的那年,正赶上一次西南地区的地震,当时情况紧急,王妈妈不顾自己主动带着部队开拔救灾,为了嘉奖这种精神,王妈妈的名声被宣传的很广,一路晋升举家搬到了如今的大院儿里,能和王妈妈这样的女将住在一个地方的人可想而知,家家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物,所以这么一来,刚出娘胎几个月的王谨骞也算是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小东西了。

按理说,王妈妈行伍出身,周遭住着的邻居也都是赫赫有名的人,对王谨骞的教育不按照将门虎子的方式来也该是那种严苛不二的方式,谁知道,打这个孩子出生起,王妈妈就没顺心过。

首先,就是名字。

王谨骞他爹是八十年代很有名的一位作家,叫铁郎心,一次下队采访积累素材的机会里与王妈妈一见如故,不过半年时间就跟组织打了报告结婚,铁郎心人很温和也十分有才华性情,恰好与王妈妈的威武作风形成了互补。王谨骞生下来的时候,王妈妈想的很好,儿子随爹姓,叫铁牛!好养活!等大了就扔到部队去锻炼锻炼,将来好好发展接他老妈的班,就算比不过隔壁战家那功勋家族里走出来的小孙子,多多少少也是不能矮人一截的。

谁知道王妈妈想法一提出来,王爸爸第一个不同意。

首先作为一个作家,还是一个有学历有文化有地位的作家,这儿子的名字怎么能起得这么草率?何况孩子还小,适不适合王妈妈这条路还很难说,不能在他刚来到这个社会就被禁锢了手脚阻碍孩子发展。最终夫妻两个几经斗争,总算是拍板决定,让儿子自由发展可以,但是必须得随母姓。

铁郎心研究字典诗词古文好几天,给儿子娶了个谨骞的名字,严谨慎思谦,时常提醒自己自勉的用意。看着包在棉布里的儿子,铁郎心也算是老泪纵横一把。心想着儿啊,你爹为了你将来不像你妈那样那么粗鲁蛮横,可是把香火都给灭了啊!你小子可得给我好好长着,别辜负了你爹。

转眼几年过去,王谨骞也确实没辜负他爹心血,不像隔壁几家的小子一样天天就知道傻淘干架,倒是生得白白净净一副文弱书生相,趁着别人家的孩子还在作妖挨揍的年纪时,自己就知道捧着一本孙子兵法看趴窗户上热闹,活脱脱一个小大人儿。他妈为此还曾经不止一次跟人吐苦水,想她下过灾区上过战场的女英雄,怎么这个亲儿子就不能跟她一样生龙活虎的呢?

大院儿里孩子多,家里教养的路子也都四面八方,几家的孩子凑成一堆儿形成个小团体欺负人在这等级分明的地界是常事儿。其中以江家战家这样的顶尖儿家族的小孙子为代表闹的最欢,欺负人也最没边没沿。但是在这样一个孩子们拉帮结伙调皮捣蛋的环境里,对于王谨骞这种不爱说话不爱闹的,显然就是一个噩梦。

第一次挨揍,是上初中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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