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那女的在干嘛?他俩在干嘛?”
“拍张照片来给我看看呀!!”
周嘉鱼举起手机,趁人不备迅速拍了一张发过去。
照片中,王谨骞和何姿并肩而坐,好像一起正在研究一份什么文件,王谨骞垂着眼,何姿则拿着笔为他圈画什么指给他看,两个人一黑一白,一身严谨专业的气息,自有种说不出来的默契在。
“wow,长的不赖穿的不赖,周嘉鱼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难道我长的很差吗!(生气脸)”
褚唯愿在这边笑嘻嘻的戳她心窝子。“不,但是你没文化啊~”
“像这种在美国历练出来的白骨精,有一个别人都没有的特质,就是脸皮厚!像这种有钱有颜有学历还脸皮厚的女人能打穿八毫米防弹板,战斗力堪比挖掘机,虽然王谨骞战地尚且坚守,你能保证敌人不从后面包抄挖你墙角?”
周嘉鱼烦躁的喝了一口茶,看着前头专注谈事情的两个人,感觉自己越来越没了底气。对方的老板是一位华人,三人聊天可以各种各样的专业术语和英文来回转换,面前茶杯没水了的时候何姿会主动帮着斟好,而王谨骞就会自然而然的拿起一旁的防烫垫帮她垫手,虽然是在普通不过的一个绅士动作,还是让周嘉鱼心里觉得不舒服。
她扔下手机,起身去洗手间整理自己。
余光瞟到周嘉鱼起身离开,何姿微笑着跟在座的两位男士道歉。“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何姿踩着高跟鞋盈盈推开洗手间门的时候,正逢周嘉鱼从里头出来,两人相视一愣,随即都疏离的笑了笑。
“这么巧。”
何姿打开水龙头哗哗冲着手,善意的和周嘉鱼找话题聊起了天。“一个人坐这儿挺无聊的吧?”
周嘉鱼耸肩,十分轻松。“还好。”
“没办法,做我们这一行啊这种情况是常事,我记得有一次秘书部一个下午给王总安排了三个约会,害得我中途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常常陪着谈判方一坐就是一下午。”
周嘉鱼洗手的动作慢了下来,“……这些不都是江助理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何姿娓娓解释,“很多业务都是由我们投资团队去调研才能做的,所以作为顾问我们要第一时间对这比业务的可行性做出判断,这样的场合,我们几乎都在场的。”
这样能陪着执行官出面的场合,我都会在场。
“说起来,还真的要感谢王总对我的赏识呢。”
何姿抽/出两张速干纸,一张递给周嘉鱼,很是真诚。
“和王总一起在美国共事几年,后来他调任这边之后为了让我得到更好的历练,特地跟总部要了我过来,你知道的,亚太地区和美国那边的金融环境不太一样,回到这边来,实在是很考验人的一份工作。”
周嘉鱼擦干手,对着镜子理着头发,和悦应话。“你们在美国就是同事?”
“是的。”何姿脸上笑容扩大,精干利落的妆容无懈可击。“和他还是普林斯顿的校友呢,要不是受他的影响,我想我也不会选金融这一行来做。”
“我看周小姐对王总并不太了解?好像认识的也并不久吧?”
周嘉鱼穿着香槟色的裙子修长端庄,没有过多颜色装饰的脸上皮肤娇嫩白皙,五官中自有一股矜持高贵。
她拉开洗手间的门,礼貌的示意何姿先走。
“对王总我确实了解的不太多,不过对王谨骞,倒是认识了有十几年。”
☆、第三十七章
我虽没见过他自成年后如何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箭无虚发,却见过他昔日于高墙院下头角峥嵘的惨绿年华。
那时候的王谨骞并没有像现在这般声势浩大,连喝一杯水都要人仔细看脸色伺候。他还只是一个满腹鬼主意的羸弱少年,早上穿的白色校服晚上回家的时候就变得脏兮兮的,他势单力薄的和几个孩子王对抗反驳,用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办法让对方吃瘪挨揍,那个时候他没有昂贵的西装,没有擦的锃亮的皮鞋,他有的,仅仅是和她,是和所有朋友家人一样的,平淡却也让人难忘的回忆。
周嘉鱼绰约笔直的站在那里,看着何姿瞬间僵住的神色心里好不快意。她向来不是一个逞口舌之快的人,也一直觉得在言语上胜过对方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可是不知怎么,看着何姿刚才那副自得的样子,一股怒气怎么也控制不住就冲上来。
她深知过去几年里与王谨骞曾经错过一番,却也决不允许别人拿着这件事来宣告他人主权。
在接下来的谈判过程中,何姿虽然还是专注认真,可是目光,竟和王谨骞一样总是若有似无的往一个地方盯。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小看了她。
一句王总,一句王谨骞,简单名姓称呼,彻底划分了自己和王谨骞之间这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周嘉鱼双腿交叠,自然而又端庄的举杯喝茶,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垂眸把手机键盘打的飞快。
“首战告捷!(得瑟脸)”
褚唯愿发来两个偷笑的表情,“再接再厉!”
整整一个返程途中,周嘉鱼一句话都没主动和王谨骞说。
她越沉默,王谨骞心里头就越没底,脑中猜测了无数种她不高兴的原因。
因为没跟她一起去买那个抱枕?不能啊……下午江衡就去给买好了,不是正搁在脑袋上头的行李舱里吗。因为下午他谈事冷落她了?也不能啊……一起送对方走出茶楼的时候,她还跟自己挽着手出去的,那叫一个亲和美丽又大方,这怎么,转脸就跟变了个人似得呢?
“王谨骞。”
“你跟我讲讲你在美国的事儿吧。”
机舱里的灯都关了,只有一两位乘客开着顶灯看杂志,周嘉鱼靠窗,因为空调吹的冷身上盖着毛毯,她半闭着眼,可能是累了,声音恹恹的。
好不容易听见她肯开口说话,王谨骞凑过去给她拉了拉毛毯。“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他手指干净不带任何配饰,卷起来的袖口露出一块款式很低调的腕表,周嘉鱼用一侧的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舒服的打了个呵欠。“闲着没什么事儿,说说嘛……”
王谨骞不应周嘉鱼这个话题,反而问她。“那你怎么不跟我说说你在上海那几年是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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