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 / 2)
至于修炼巫法的为何看重这虫子,赵放也不清楚,毕竟隔行如隔山。
余慈也没想细究,他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接下来大家就是闲聊了,经过一段时间接触,似乎赵放也有心请余慈入伙,但看到余慈的伤情,也不好开口。至于余慈,正是诸事缠身的时候,便是好奇,也绝不可能抽身,和他们去玩挖宝探险,“怨灵坟场”之事,对他来说太遥远了些。
※※※
人算不如天算,余慈发现他还是小觑了怨灵坟场的影响力。
隔天,也就是和长青门约定,面见青松先生求诊的日子,余慈和陆青却不得不多折一个弯,往华严主城外去,方向就是如今最热的怨灵坟场。
因为长青门的驻守弟子对他们说,因为那边事态紧张,青松先生脱不开身,故而请余慈等人前去怨灵坟场外围,长青门的临时驻地去,青松先生会在那里接诊。
细想来,有此变化也算正常。长青门是华严城有数的势力,在怨灵坟场那边也有很大的利益诉求,作为长青门的掌门兼第一高手,青松先生亲自坐镇并不奇怪,想必对近日上门的病人,也是能推就推,剩下的就是不愿开罪的。
余慈和陆青表现在外的实力,怎么说也是两个还丹修士,尤其陆青更在还丹上阶,在北荒称得上高端战力,故而也在接诊之列。
唯一让余慈有些不爽的是,那种环境下,青松先生怎么可能安心诊治?
不管怎么说,余慈和陆青还是到了怨灵坟场外围,长青门的驻地。这里已经挖开了几个岩洞,充作居所,不时见到有修士进进出出,显得十分忙碌。
驻地外围有岗哨,不过余慈他们有长青门开出的信物,倒是一路畅通无阻。甚至还从哨卡上得知,在他们前面,已经有病人进去,至于后面,好像还有一拨。
青松先生的居所在高处,需要向上一段距离。当下便由陆青推着四轮车,慢慢上行。余慈最初还没什么,但走了一半路程,扭头四顾之时,忽地就是一惊。
“那是什么!”
从他这个位置往北方看,视野竟是出奇地辽阔,一点儿没有地下世界的局促。一片幽暗的阴影从青松门驻地下方向远处延伸,无边无涯,里面燃烧着无数苍白的火光,闪映出如一根根高直粗大的树状轮廓。
“那里就是怨灵坟场。”陆青如是说。
“这里?”
听到“怨灵坟场”这个名称,余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处处坟头的荒凉景象,可如今,他发现,这哪儿是坟场:“明明就是森林!”
且是如此无边无际。
陆青微微一笑:“说是森林也对,因为从这里开始,一直延伸到丰都城,就是北荒最大的地下生灵圈子。北荒超过四成的地下原生生灵,都生活在里面,繁衍生息,还有数量是其数倍的阴魂、怨灵、阴魔等等,种类繁多,唯有人类修士,不适合在此地生活。”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余慈用最俗套的感慨来表达心中的情绪,而紧接着,那片森林深处,一团夺目的强光,纷飞的剑芒,以及随之而来的阴森鬼啸,提醒他那里还是一个引得无数人窥伺的藏宝地,以及……坟场!
第063章 刺杀
余慈没花多长时间就见到了青松先生。
青松先生是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人形象,骨架很大,偏瘦,坐在椅上,安稳从容,符合人们对名医的想象。此前他刚接诊了一个病人,眉目间显得有些疲倦,但看到余慈二人进来,还是笑着点点头,很是和蔼的样子。
余慈自然不会真认为这位真是一个妙手仁心的人物,他倒觉得青松先生的修为更醒目些,这位长青门的第一号人物,是实打实的步虚修为,气机收放间,似可透人肌理,给人很大压力。
“这位就是卢遁小友了。”
以青松先生的步虚修为,面对两个还丹修士,用长者口气也很正常,随后他就问:“这位是……”
“家人。”
余慈答得简单,也是模棱两可,“家人”一词,说是下人也好,说是亲属也罢,都不算错,青松先生神色就是微动。
仔细打量陆青,见女修衣着朴素,眉目低垂,确实是个侍女的模样。人之身份地位,往往在细节处见分晓,青松先生自认为眼光不错,也无法看出女修的任何破绽,只觉得此女自然而然站在余慈之后,并不因为高过两阶的修为而有任何凌主之势,相反二人气机贴合,关系亲近,显然已经习惯于此。
说实在的,在二人修为有差距的情况下,陆青这侍女的身份真叫拿人。但一旦让人信了,人们的想法就会很自然地往某个方向去。比如,哪个大门大户的少爷公子之流……
这个话题并没有深入,毕竟今日来求医的也不是余慈一个。青松先生很快开始诊治,验过伤后,也显出几分讶意:“这是妖毒啊,而且内蕴神通,甚是活泼。难得小友能将它抑止在腿部,不使扩散,不过这样一来,这边的压力也就大了。”
他的指尖在余慈的左腿上划过,撞中几个穴道,观察反应,随后微微摇头:“这毒伤应该也有十日左右了,已是渗透骨髓,只是小友封堵止损得法,又有一身玄门罡气,生机勃勃,才维持腿部机理不失。能治,但是难治啊!”
余慈便给他面子,道:“乞先生妙手。”
青松先生轻拈颔下胡须:“我这里有‘药’和‘术’两种治法,各有优劣,你且细细思量。”
“请门主详解。”
“这药么,其实是以药为主,混用针、刀之法,先逼出大半毒素,那些与肌体缠在一起的,则用药慢慢洗净,此法精于调理,医养兼备,不损身体机能,就是绵延日久,需要根据病情时时调整药方,大概总要有一年的功夫。”
青松先生倒也坦白,从他话里可以见出,也许这方式后遗症最小,但时日绵长,简直就是伸出脖子让他随便宰杀,钱款想是如流水般花出去,又或者被支使着做些所谓的“人情活计”,那可真是没完没了。
余慈可没这种耐性,而且他哪还有一年时间来挥霍?就问:“用术又如何?”
“用术是简单些,其中的方法也多。巫、道、鬼等法均可,就是来去猛烈,损伤身体,难测后果。便如我门中就养了一只食毒鬼,可令其透入你伤腿处,啃食毒素,但也会销蚀精血元气,说不定毒没了,这条腿也萎缩得不成样子,照样伤残;又比如巫祭祓除,可能乱人心智;灵符袪洗,元气冲突,弄不好整条腿都要炸碎掉……”
余慈点点头,知道青松先生没有虚言诳他。
见他仍称得上淡定的表情,青松先生也有些小小的佩服,又记起一事,便道:“有一点,我也挺好奇,小友抑制妖毒的手法,是‘药’呢,亦或是‘术’呢?”
余慈看他一眼,笑道:“大约是‘术’吧。”
“此术甚妙,若小友愿意,我愿免去五成诊金,换得此术。”
余慈倒没想到青松先生竟然对天河祈禳咒感兴趣。不过这位大约是要失望了,天河祈禳咒固然神妙,但能够发挥如此效用,也和余慈本身就结了它的种子真符、并将其作为“天垣本命金符”的根基之一有很大的关系。
事实就是:由于气机协调引发的元气共鸣,“诸天飞星”符法中的任何符箓,在余慈手中使来,都有相当的增幅效果。同样一个余慈手制的玉符,在他手中和在别人手中,完全就是两个档次。
至于更现实的层面,余慈也不会让这个事关上清宗秘法传承的符箓轻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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