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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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道经上的描述,不应该是‘流火万里,鬼无迯形’吗?怎么这么平淡?”

太上圆光流金火铃符暴烈强横的威煞,在上清宗诸灵符中是出了名的。

一旦展开,如大日神光,无远弗届;又如天火飞降,万里尽成焦土。

可如今的情况,其深层变化分明已化入阳光之中,混同日轮,普照大千,其威煞含而不发,纯以“太上圆光流金火铃符”本身,绝对无法做到这一点。

“或是已经有了神通的雏形?四十一窍,按辛天君所言,其中不知暗渡了几手,其中或许已经藏了神通之力,绝不会到七十六窍时,才完全发挥出来。”

“有理!这一脉符法神通,不正是‘帝钟’吗?”

在天垣本命金符内蕴的“五器四神”九项符法神通里,“帝钟”属“五器”之一,本身是请神驱邪之用,而若单纯施以音律……可这韵律,难道就是寻常摇摇铃铛?

“不通,解释不通!”

在众修士的困惑中,此时的洗玉湖上,较最开始的疯癫狂乱,已经安静太多了。

前面的“演示”,刷落了一大批修为、悟性不够的修士,但不论高手低手、聪慧愚痴,或多或少,都有所得,境界拔得太高,也使得这一批人认清了现实,不再强行跟着,开始参悟。

剩下的人物,修为心境都有可取之处,也不会有失态之举。

故而,奇妙的清音入耳,几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已经沉思琢磨、参悟入定的修士,状态更沉;清醒的人,则似有飘然出尘之想。

遥观湖上修士的反应,辛乙又摸起下巴,喃喃自语:“莫不就是消息中所言的道韵么?虽未尽得其妙,至少有那么一点儿味道,或是留了力?不过,也是足够大方了。问题是……”

他环视一周,看到众修士都盯他看,忽尔有点儿尴尬的意思:“好像,我看走眼了?”

第090章 天地为炉 造化为工

不管是楼内楼外,各方头面人物,都是无奈。

他们发现,辛乙的想法,已经与他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了,否则怎会听来只觉得更加糊涂?

这时候,不免就要出来个捧哏的:“敢问天君,这走眼……是何意啊?”

辛乙却没有立刻回应:“嗯,让我梳理梳理。”

他就在那儿想,可有人憋不住,又问:

“这传下来的,可真是道韵么?”

辛乙莫名其妙:“你们前几日不是亲身经历?怎么还来问我?”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果然,对那日的情形,辛天君当有一份不寻常的关注。

世上修士,但凡是层次到了,又有哪个能忽略掉呢?

要说“真文道韵”,当日万古云霄发动之时,他们之中,确实有相当一部分亲眼观睹,亲耳所闻。可那是在“万古云霄”的大架构之下,谁也不会认为……或者说不会希望,余慈有随意调动此等无上神通的能耐。

人们不进入余慈的心内虚空,自然也就不会明白,万古云霄是如何与云楼树、承启天密切结合的。

但经辛乙这么一“提醒”,止不住思路就往上面靠。

不得不说,余慈在“润物无声”上,做得实在太过出色,如果心有疑虑,很难察觉,但若细心品味,在和暖日光之下,耳闻缥缈清音,吐纳数回,述玄楼内外都开始觉得,心口有氤氲暖意,似存非存,似续非续。

若再细细感应,便有一道纯阳之气,不炼而自生,神魂相接,便如同浸泡在温水中,好生受用。

一时间,楼内楼外尽都沉默下去。

之前的符法演示,对湖上那些修士来说,是一份机缘,他们还能调侃、不屑,可到了现在,谁敢说这份机缘不是自己的?

眼看渐入佳境,耳畔却是“砰”地一声,难得的气氛就此打破。

“原来如此!”

辛乙重重击案,大笑出声,全不管自己是否打扰了别人:“怪不得呢,从一开始,渊虚天君就没把心思放在符法上……从头到尾,就是在太阳上做功夫。”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心中骂娘,可辛乙的话又太勾人,蓝学桢不自觉便问:“以天君之意,那位究竟是如何做法?”

辛乙拿手往天上一指:“法度随之、气象过之。”

他随后解释,如果余慈只是一路演示出‘帝钟’神通,也就那样了。天垣本命金符的‘五器四神’虽然奇妙,本身也只算得小神通,在上清宗根本心法的主导下,合理架构,才有大神通的威能,如此便有上限。

可如今,余慈仅仅是借符法神通的壳,去表达他对大日气象的“看法”。

也因此,自然而然地,他减去了这一脉符法中,过于霸道直接的部分,代之而起的,是普照无私的纯厚之意。

通过特殊的手段,太阳可以燃起燎原大火,但这哪里比得上当空悬照,普照大千,生灵之所必须之妙?

失了“燎原”之火,也就是少杀几个人;

而丢了这阳光暖意,万物生长还有何可恃?

道、术之别,便在于此了。

“所以说,渊虚天君真正的手法,不是说演示什么帝钟神通,而是借用这一路符法,重新诠释他眼中的大日——上人论道,不外如此。哈,我这回当真是不虚此行!”

蓝学桢本来听得还算明白,可当某个词儿跳出来,他和满楼的修士便又糊涂了。

“诠释?”

辛乙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才道:“是他想让太阳怎么照……就怎么照呗!”

满座修士,尽皆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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