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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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说到这里顿了顿,但端木夜却没有丝毫反应,她心中打鼓,却只能硬着头皮用一种坚信不疑的语气继续道:“爷,奴婢怀疑,他是盗窃团伙的一员,胆大包天偷摸进您的院子,想偷了值钱的东西出去倒卖。他当时定以为奴婢也是他们的一员,还想让奴婢找出值钱的东西后再找他。奴婢当时怕他晓得奴婢不是他们的人会杀了奴婢,便顺着他的话哄骗了他,让他先行离去。可奴婢也不晓得他到底是哪个院子的,想抓他都找不着人,又担心爷您怪罪奴婢胆小怕事,便一直忐忑到方才。”

端木夜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等海棠说完了忐忑地等着他的回应,他才慢悠悠地说:“那方才,你又如何想说实话了?”

海棠忙道:“奴婢其实一直心中忐忑,不敢说,又不能不说,想起奴婢曾对爷您说过,奴婢只会说真话的事,奴婢便想,这回亦不能例外。虽说奴婢先前没说实话,可世子您宽宏大量,奴婢又知错能改,奴婢想着,您定会轻罚奴婢。”

“我若是想重罚你呢?”端木夜接道。

海棠微怔,忙道:“那奴婢便只好领罚了!只是求世子爷看在奴婢忠心耿耿又伤痕累累的份上,能稍稍罚得不那么重些!奴婢上回挨板子的伤,还没全好呢……”

海棠正说着,头顶传来端木夜的一声轻笑。

他笑了……是说他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决定就这么原谅她刚才的欺骗了是不是?或者说,因为她通过了他的考验,所以他很满意?

海棠也不知道世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规规矩矩地低着个头,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再开口。

端木夜道:“海棠,我见过的人不少,但像你这般会说的,还是少见。”

“……多谢世子爷夸奖。”海棠厚着脸皮道。

端木夜扯了扯嘴角,忽然扬声道:“李长顺,把人带进来。”

海棠心头一跳,人……什么人?

她悄悄地转动地脑袋,看向书房门口,李长顺听到世子的命令,带着两个小厮,押着个男人走进来。

看清那男人的模样,海棠吓出一身冷汗。

正是白天闯入书房的男人!

☆、31|5.1

此刻的状况令海棠觉得有些懵。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之前这个男人的出现,也是个局?不对,他现在是被押着过来的,那么他应该不是世子安排的!

海棠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收回视线,老老实实地跪着。不管真相如何,她现在都很庆幸,她刚才说的基本上都是真话。没说假话的话,世子总不至于一下子就干掉她吧?

两个小厮将那男人押着来到端木夜的书桌前跪下,他的双手被牢牢地绑在身后,在那两个小厮的压制之下,他的一侧脸颊紧贴着冰凉的地面,但他嘴里却不听地叫道:“世子爷饶命!小的愿望啊!”

端木夜脸上露出一丝不耐,李长顺立刻便踢了那男人一脚:“闭嘴!”

男人老实了,不敢再乱嚷嚷。

海棠也是一抖,脑中乱乱地想着奇奇怪怪的事,只求自己能顺利度过今天这一劫。

“谁派你来的?”端木夜懒洋洋地看着那男人道。

“爷,小的不懂您在说什么!”男人忙回道。

端木夜冷笑:“你进书房来做什么?”

“小的、小的只是不慎走错了路!”男人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他一出书房就被逮了个正着,之后就被关了起来,直到现在才放出来。他小心地瞥了眼身边的海棠,看这架势,他想,说不定是他的鲁莽举动害了他的这位同伴!

“李长顺,拖下去打。”端木夜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吩咐李长顺道。

“是,爷!”李长顺二话不说,让那两个小厮拖着男人出了书房。

那男人被拖出去的时候,还在大叫着冤枉,可端木夜连个眼风都没给,他那凌厉的视线,准确地落在了海棠身上。

“你口中那个人,便是他?”端木夜道。

海棠连忙应道:“正是他!”

端木夜悠悠地说:“近来府里不太平,连蟊贼都敢来捣乱。”

听他话里暗含讽刺,海棠没敢接话。

外头传来了那个男人的惨嚎声。海棠听着他的惨叫,想起了自己被打那天的痛,身子忍不住又是一抖。

却听端木夜道:“海棠,你去将《天工开物》拿来给我。”

“是!”海棠条件反射性地应了是,随即想起这本书正是夹着那封信的书,顿时心里一沉。可她不敢怠慢,快步走到书架边,找了会儿才将拿书抽出来,恭敬地放到世子身边。

端木夜随意地翻动着书页,当翻到那封信时,他停下了动作,拿起信递给海棠:“念。”

海棠战战兢兢地接过,抬眼看了看世子,见他正盯着她,她慌忙垂下视线,捏着信封心里都是惧。这封信,应该是世子之前拿来试探她的吧?那么信里的内容呢?会不会果真是一些不适合她知道的东西?她一旦念了,就该被世子杀了灭口了吧?

外头那男人的惨叫声骤然变低,像是被人堵住了。

“怎么?”见海棠不动,端木夜挑眉。

海棠忙跪下颤声道:“回爷,奴婢字还不认得几个,恐念得不好,还是请李公公进来念给您听吧!”

“我让你念,你便念!”端木夜的声音里多了丝威胁的味道。

海棠心中叫苦不迭。世子这是打定主意要弄死她了吗?

“奴婢……奴婢今日似是伤了眼睛,看不清字了……”海棠将信纸高举起来,死活不念。她觉得自己不看信里的内容大概还是能多活个一段时间的,但要是看了,估计就没有活头了。反正不能看,就是不看!

见海棠态度坚决,端木夜反倒笑了,自然,这笑谈不上多愉快。眼前这丫鬟,平常看上去极为胆小,可有时偏就胆大得很,就比如说当初为另一个丫鬟求情之时,又比如现下。

“看来,你晓得这信里写得是什么了。”端木夜道。

这种事怎么能承认!

海棠连忙否认道:“奴婢不晓得!只是这是世子您的信,奴婢不该看的,不该奴婢知道的事,奴婢绝不可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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