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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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是非此时便知自己早已被盯上,至于他的计划为何能这么顺利,只怕也是因为他的计划正好符合他的心意吧。一想到这里,成是非忍不住便想笑,他成是非从来自认算无遗策,如今看来却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既然王爷早知道我来了京城,为何不同我一见呢,”他看着对面一身玄色衣衫的陆庭舟,若不是那张白玉般的脸颊,只怕整个人都隐没在这黑夜之中。

陆庭舟但笑不语,倒是成是非下一刻,朗声笑道:“当年在苏州我也是恪王妃的师傅,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只怕连王爷都该叫我一声师傅吧。”

成是非素来放纵不羁,便是如今明知深陷重围,不过依旧面不改色,该谈笑风生的,依旧还谈笑风生。

就这份气度,陆庭舟都要佩服他是个男人。不过成是非此人太过危险,他的存在就是对陆氏皇族的威胁。今夜无论如何,陆庭舟都不会放他离开的。

“从你蛊惑宁王将林雪柔弄进宫中开始,你就该明白,进局容易出局难,”陆庭舟轻声看着他说道。

成先生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突然轻笑了一声,他问:“那你知道张家满门被灭口是谁干的吗?”

陆庭舟依旧冷冷地看着他,他身为陆氏皇族,自然知道这帝王之位有多诱人,特别是当你觉得你只差一步之遥便可以登上帝位的时候,你就开始变得不折手段,哪怕是弑父杀兄,你都在所不惜。

也许皇兄当年就是这样的吧,他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却因为父皇的不喜,让他无限远离那个位置。

“我不得不说,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可真得皇帝的真传,”成是非看着陆庭舟冷声笑道。

一个林雪柔,生生将京城的这池水给搅浑浊了。

大皇子不过是想借住林雪柔压制二皇子的势头罢了,结果二皇子没有忍耐住,竟是纠集余下几位皇子一同前往乾清宫向皇上谏言,这等行为无疑与逼宫。

皇帝也就在这时候突然发现,二皇子对于皇子的影响居然都这么大了,更别提他在朝堂之中的势力。皇帝这些为何能这般悠然自得地忙着炼丹求长生,那是因为底下的皇子都年幼,没有人能对他的皇位有威胁。

可是他一直以为还年幼的皇子,却可以纠集这些兄弟,到乾清宫来给他施加压力,企图让他改变主意,所以他才会失态,才会失控地砸出东西,谁知却阴差阳错地砸到了陆庭舟。

而这就像是点燃了火药桶一般,皇帝对康王越发地不满,这种不满让宁王以为自己可以一次性地扳倒康王。

此时先前进言让林雪柔进宫的陈先生,就成了宁王信重的对象,而陈先生告诉他,若是想彻底扳倒宁王,就要走险棋,下得了狠心。

于是宁王将自己的人手给了陈先生,原本只是说好杀了张梁一人,到时候再在京城散布谣言,说张梁被人杀死的,到时候将这谣言往皇上身上扯,必将会满城风雨。

而宁王便趁机进宫,在皇帝面前密说是康王杀死了张梁,是他怨怼皇上宠幸林雪柔而冷落文贵妃,因为杀了张梁,在京中散步谣言诬陷圣名。

最后张梁确实是死了,但是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杀的,这效果比起他默默无闻地死去要好上太多。但是宁王坏就坏在,他相信了这个陈先生

陈先生,成先生……

还没等宁王进宫告状,康王就抢先一步告状了。而此时皇帝正因为京中谣言之事,生气不已,又看见了在宁王府中搜出来的密信,便坐实了宁王与张梁勾结的事情。也许皇帝并不需要知道,此事究竟是谁做的,他只是想要收拾这些不安分的儿子,让他们安生一点。

成是非看着对面的陆庭舟,笑道:“明日康王府中的幕僚,便会将面见大理寺卿,状告他杀害张梁满门。”

陆庭舟勒着马缰的手掌,一下僵硬住,他明白了成是非的意思,他这次不是针对大皇子一个人,他是要一锅将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打尽了。

若是二皇子杀害张梁满门的事情,真的被坐实,那他的下场就会和大皇子一样。一个是夺妻案,一个是灭门案,两案都构陷了皇上。

既然皇帝会因为张梁在城门上的话,而废除了大皇子的爵位,那么二皇子杀了张梁满门,皇帝照旧不会轻饶了他们。

局中局,线中线,陆庭舟看着对面单薄的人,突然从心底生出一层寒意。成是非要设这样的谋局,那么在皇宫中,在宁王府、康王府,毕竟都会有他的人在。

这样庞大的一个局,这其中将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呢,宁王、康王两府中,将有多少人是他的眼线,他真的只是一个看不惯官场虚伪愤而辞官的人吗?

“如今我所做的,不正是帮了王爷您的忙,这也是王爷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吧,”成是非毫不在意地说道。

成是非见陆庭舟脸色未变,只轻笑一下,半晌才笑道:“若不是你突然昏迷,说实话我还真不敢放开手脚,只可惜我太想成事,还以为是天助我也呢,如今看来是你故意设局因我出来罢了。”

成是非对于自己最后功亏一篑,倒也不在意。

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他成是非并非输不起的人。

陆庭舟抽出腰间佩剑,剑身亮光犹如劈开这黑幕一般,他身后几十的骑士齐刷刷地掏出佩剑,一道道寒光在黑夜中闪烁,竟是耀得对面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今夜我必要留下你性命,”陆庭舟长剑一挥,直指着成是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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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清晨空气都格外的清新,谢清溪长吸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就碰到旁边一个伟岸厚实的身体,她伸手摸了过去,手臂横搁在他的胸膛。

“醒了?”头顶上响起了一个略有些慵懒的声音。

月白纱帐并不能完全阻挡外头的光线,谢清溪先睁开一只眼睛,又在他身上蹭了蹭,慵懒又可爱地模样,将头顶上的人轻笑一声。

陆庭舟将她拖着拉了起来,伸手摸着她长长的头发,她墨色秀发养的真好,即便一身缭乱,可此时依旧是乖顺地披散在肩头。

“咱们该起身了,”其实这会已是辰时了,陆庭舟需要上朝的时候都得寅时初就起身。

谢清溪抱着他的脖子,娇娇地问:“相公,咱们再睡一会吧。”

陆庭舟赶紧将她整个人抱着放在身上,两人交叠在一块,谢清溪迷瞪着眼睛看他,看了半天又摇头。

他见她摇头,便好笑地拍着她的肩膀问:“你摇头做什么?”

“我在书上看过,人在清晨醒来的时候是最难看的,可美人儿就是美人,我们恪王爷即便是清晨醒来,依旧好看地让人心动,”谢清溪说着还伸手去摸他的下巴。

“哪本书上教你的,我看你如今看的书都稀奇古怪地,”陆庭舟从不约束谢清溪,不过如今听她时不时地话外之言,他还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该起身了,”陆庭舟霍地一下挺起腰身,谢清溪还懒懒地趴在他怀中,整个人就被他带了起来,她有些无语地看着他,这腰力未免也太好了些吧。

陆庭舟唤了人进来,朱砂和月白领着几个小丫鬟都进来了。陆庭舟并不惯让丫鬟服侍,所以如今都是谢清溪先服侍他穿好衣裳,再让丫鬟伺候自己更衣。

好在陆庭舟的常服纽扣虽也华丽,可并不难扣,她很快就帮他换好了衣裳。这边他在漱口洗脸的时候,谢清溪正在换衣衫,此时正值夏日,她穿的是薄纱一般衣裳,六层轻纱层层叠叠的,可就算六层叠加在一块也并不繁重。

早膳还是由谢清溪定的,说陆庭舟不挑吧,反正两人在一块,他都是跟着谢清溪吃的,从来不会提出什么意见。不过有时候谢清溪光顾着点了自个喜欢的,他呢,也不说话就挑他能下嘴的吃。

不过两人在一块也算是吃了一个多月的饭了,谢清溪多少摸清楚他这吃饭的习惯,反正口味都是江南口味,只要别太酸太辣太甜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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