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南玉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站稳之后连忙护住差点倒下来的酒壶。
屋子里面的客人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声音有些阴沉的斥道:“是谁?”
南玉只好硬着头皮道:“婢子,婢子是送酒菜进来的婢女。”
里面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道:“进来吧。”
南玉绕过隔断走进里面去,结果看到里面坐着的两个人时,差点惊叫出声。
☆、第19章
第十九章
里面跪坐在席上的人,一个是先帝的十二弟,皇帝的十二皇叔,楚王。南玉之所以会认得他,是因为先帝驾崩时,这位异母的十二弟哭得比皇帝和吴王这两个亲儿子还响亮还悲伤,又仗着皇叔的身份将即要登基的皇帝训斥了一遍,称皇帝“不孝”。
而另外一个人,则是皇帝的半个舅舅和岳丈,戚太后的亲弟弟,戚贵妃的亲爹,戚家的二老爷戚边。戚边常进宫,南玉就认识的比较多了。不过从前她是默默无名的宫女,所以她认识他大概他是不认识她的。
戚家在先帝时期靠着戚太后以直升机的速度显赫起来,在皇帝登基初期,戚大老爷为尚书仆射,戚二老爷为右卫大将军,戚家一文一武,几乎把持了整个朝政。但在两年前,戚边因与突厥一战中失利,被皇帝贬成了右卫中郎将,现在有兵权渐渐被架空之势。反而薛后和薛贤妃的父亲薛定在那一战中成名,在两年之内升至了左卫大将军,兵权上已经能和戚家抗衡。
不过这些都是朝政上的事了,南玉没有当官的娘家,所以跟她也没多大关系。但现在令南玉好奇的是,楚王一个藩王,无召不得进京,如今却和戚家的人坐在一起聊天喝茶,这里面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虽说戚边不大可能会认得她,但南玉还是低下了头将脸侧到另一边,端着酒菜走过来跪坐在地上,将酒菜放到他们的桌子上,顺便替他们斟上了酒。
斟酒的时候南玉还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两个人头大的匣子,匣子合着,却看不出来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南玉将斟好的酒捧至楚王和戚边跟前,然后道:“两位大人请用。”
楚王低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看之下便眼睛便有些惊艳的放光。楚王性子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俗称“好色”,这一惊艳之下,便马上放柔了声音问道:“你是醉仙坊的婢女?”
南玉低着头道:“是。”
楚王端起酒杯将酒仰头喝下,然后放下酒杯,又对南玉道:“再替我斟一杯酒。”
南玉依言将酒斟好,将酒捧起来,道:“大人请用。”
楚王这次却不去接她手上的酒,反而将手放在她的手腕手背上摸了摸,一边含笑问道:“你们醉仙坊的女儿红是如何酿的,怎么我喝着比别处的女儿红要醇香些?”
南玉忍着胸口的犯恶心,一边想要将正在被揩油的手抽回来,一边勉强笑道:“没有什么不同的酿法,坊里的女儿红跟别处的都是一样的。”
戚边看着楚王笑了笑,却并不阻止她对着一个小婢女揩油,反而端起自己的酒喝了一口,笑道:“我看不是酒香,怕是怀里的女儿香,所以楚兄误以为是酒香。”说完看了南玉一眼,又接着道:“既然楚兄喜欢,我看不如这样,我从行首1那里将这婢子买下来赠与楚兄,楚兄带回去做一房娇妾,也是美事一桩……”
南玉听得一惊吓,身体一跳,手上的酒杯掉下来,直接落到了桌子上的匣子上面,酒水洒下来,洒得匣子上、桌子和酒菜上到处都是。
戚边见了被弄脏的匣子,顿时眼睛一沉,仿佛马上就要让人将她拖出去打死。南玉连忙跪下来求饶,道:“婢子该死,婢子该死……”说完又连忙将酒杯捡起来,拿出帕子来擦洒在匣子上和桌子上的酒水。
南玉看着桌上的匣子,实在好奇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又见匣子上并没有上锁,眼睛一亮,装作怕匣子里面也洒进有酒水要打开来擦一样,伸手将匣子一开。结果里面的珠光宝气顿时照射了出来,射得南玉心颤颤的抖……我靠啊,里面满满一匣子的全都是珠宝。
早就听说过楚王的番地富饶,果真是如此!
而戚边见南玉将匣子打开,连忙伸手将匣子一合,然后厉声训斥道:“大胆!”
南玉再次跪下来请罪道:“婢子手拙,婢子该死……”
楚王看着漂亮的小美人害怕的跪在地上颤颤发抖,脸上是楚楚可怜的神情,心生怜惜,伸手将她拉了起来,道:“莫怕,莫怕……”说完又转头看向戚边,道:“戚兄,看你将人家小姑娘吓得。”
戚边看了眼楚王,又看了眼南玉,楚王的身份在这里,毕竟不好得罪,便又马上转变了个态度,笑着道:“是我过于紧张了,楚兄见谅,见谅。”说完别有意味的笑了笑,道:“楚兄怜香惜玉的性子,果真还是一点未改。”
南玉怕再呆久了脱不开身,到时候万一楚王真要将她拉回家当美妾就糟了,于是连忙道:“这酒菜脏了,婢子去给两位大人另换一些酒菜过来。”说完三下两除二的将桌子上的酒菜收拾起来,赶忙溜溜的走了。
等出了门,南玉拍了拍胸口,然后深吸了口气,才让自己顺过气来。
等做完这些再回过头看了看房间,不由揣测,楚王一个藩王秘密回京偷会戚家的人,还带了一大匣子的珠宝,看样子是要送给戚边的,也不知道这两人有什么阴谋。
南玉想了想,走到楼廊处正好看到一个婢女端了酒菜走过来,南玉于是拦住她伸手将她手里的酒菜抢过来,然后将自己的塞到她手上,道:“我的跟你换一下。”说完端着酒菜走了,徒留小婢女抬起头看了看她的背影,再看了看手里被换走的酒菜,然后迷惑的摇了摇头。
等南玉端着酒菜重新回到天字号房的时候,南玉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看着四处无人,将耳朵贴到墙上面屏气认真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得楚王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传来:“稚子之事,还要拜托戚兄了。”
然后是戚边的声音:“王爷放心,你我相交多年,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自当竭力相助。”
再然后又楚王的声音:“并非本王不忠心朝廷,而是本王仅有这一子,圣上对本王并不信任,若镐儿入京为质,圣上万一受小人挑拨,对镐儿……”楚王没有说下去,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再然后他们又再说了什么,南玉没再仔细听,但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约就是楚王在番地拥兵自重,皇帝不信任这位皇叔,想让他唯一的儿子入朝为质,然后楚王贿赂戚家让他们帮他在朝中说话之类的。
里面似乎是发现了外面有人,突然停止了说话声,然后一个声音传出来:“是谁?”
南玉连忙整了整衣裳,然后走到门上,然后才道:“是婢子,给两位大人送酒菜,婢子可以进来吗?”
楚王道:“进来吧。”
南玉进去放下酒菜之后,道了一声:“两位大人请慢用。”说完屈膝行了行礼,然后就准备闪人了。
楚王因与戚边有事要谈,倒是也没有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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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从董仙娘的房间里出来得比南玉预想得要早,不到三更天就出来了,出来时一副餍足后的心旷神怡,打开房门时还伸了伸懒腰,见到房门外的南玉,对她招了招手道:“走吧,回宫。”
张公公一直在马车外等候,见到他们出来,连忙伺候他们上了马车。
皇帝自上了马车之后就闭着眼睛小憩,也不知道是不是纵欲过度导致精力用尽的原因,倒是没有像来时那样折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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