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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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们想一下,一个对自己的父母,亲友,爱人,甚至不相干的人都至真至诚的人,一个一直心怀忏悔努力赎罪的人,他是否真的想你们所设想的那样十恶不赦?”

“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他临行前给我留过话,他说,年轻时,他曾经做错过一件事,而人在任何时候做错了任何事,总会受到惩罚的,他一直都知道,并且打算坦然面对。”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事情,是不是和毒品相关,还有这些照片从何而来,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在背后要这样蓄意中伤他。但这背后显然另有千秋。而安瑞他绝不是临阵脱逃的人,也一定会在合适的时候回来,给公众一个答复。我坚信,也敢向全世界保证,他永远值得信任。”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现在,我就站在这里,在事实真相没有弄清楚之前,”下腹绞痛阵阵,锦年扶着桌沿,背脊笔直,声音轻缓,一字一顿,“我不允许任何一人再肆意诋毁他。”

不知谁第一个鼓起了掌,之后,整个大厅内都响起了掌声。

嘈杂,响亮。

亮的晃眼的闪光灯前,锦年终于低下头,眼泪和冷汗混了满面。

“温……锦年,锦年!”晓蔓捂住嘴,失声尖叫,指着她的裙摆,“血,血啊!”

☆、第111章 chapter107旧债终尝

“各位好,我是温锦年,温莎国际总经理,是安瑞安先生在北爱地区最大的合作伙伴之一。不过,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却是因为另一个身份。那就是他的妻子,以及……他孩子的母亲。”

“我问你,你究竟有什么资格,什么证据,就这样轻易往他身上泼脏水,空口白牙的肆意践踏他人的善心?”

“你又有什么权力决定去代表公众宽恕谁?!”

“在我眼里,他一个有能力有责任感的好男人,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好亲人,也是一个情深意重的好爱人。是他拉着我的手,带着我一步步走到阳光下,懂得积极向上,是他教会我如何笑,如何快乐,如何义无反顾的爱一个人,他教会我太多太多美好的特征,而这些,都是他富有的。也正是因为他,我才学会担当和自信,才有勇气站在这里面对全世界。”

画面中的那个女孩儿,不,应该说是他的小女人。举手投足,神态柔媚,说起话却铿锵有力,据理力争。

不是都说怀孕会变胖的么,怎么,怎么她反而瘦成这样。

画面中的锦年,她的侧影那样单薄,背后如此空旷,而面前,人山人海。

他唇瓣紧抿,眼眶泛红,失控的微微颤抖。

“啪。”一声微不可闻的爆裂声,屏幕顿陷一片漆黑。

“oh,*!”沙弗里尔低低骂了句,“坏在这种时候……真是。哦,你知道,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总是容易出点毛病,等会儿就好了。”

安瑞只是瞧向一旁,胸膛起伏,许久才说。

“原来还真的……真是意想不到,安,看你表情,是不是自己也没想到会有人为你如此奋不顾身呢?你娶了个勇敢好女孩儿。”他叹息,给彼此杯中添满酒,“还是要恭喜你啊,要当爸爸了。就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机会看见它。”

安瑞深深吸了口气,握紧双拳,依旧沉默,殊不知心中千涛万壑。

孩子,他的孩子,属于他的,和锦年的孩子。

“说吧,”终于还是抑不住心乱如麻,他抬首缓缓,“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换做是你,又会如何做?”

“我不想和你绕弯子了,沙弗里尔。”安瑞单手扶额,抵不住汹涌袭来的阵阵锐痛,“有什么要求,提出来。你让我来这里,不会是为了叙旧吧?”

他笑笑,酒杯搁置,转而开始修剪一只雪茄,“也不能这样说,我当然是很想和你好好聊聊,当然,还有,”他说,“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不是?”

安瑞看了他一眼,淡然出声,“的确。”

“我是这样想的,其实,你也没杀我,所以这命我也不让你偿了,本来我打算问问看你愿不愿娶我女儿,不过既然你有了妻子孩子,我也不难为你,只有一点……”他扔掉手里的雪茄刀,换了柄,骤然加重语气,“当年因为你背叛,我损失的东西,统统还给我。”利落切断雪茄端。

安瑞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慢条斯理道,“那笔毒源,已经交给加沙官方,现在快二十年过去,要么被销毁,要么早就内部处理,你叫我还什么给你?”

“在我面前,你就不要伪装了吧,安。”他嗤笑,摇头,“你有多大能耐,我太清楚。一句话,我只要同当初那笔等量的货,你怎么去弄我不关心。另外,在买卖结束之前,你保证我绝对的安全,你知道,我现在被通缉,很多时候相当不方便。当然,从今以后,你可以和你的小女孩儿好好生活,愿你我干戈无犯,后会无期。为表诚心,你只要答应,现在就可以走,好好陪着你妻子,等你的孩子降生我们再联系。”

这一回,安瑞倒真是沉默了很久。

“可我觉得这法子糟糕透了。”终于,他放下一直把玩着的酒杯,静静道,“我不接受,沙弗里尔,不如我还是换一种方式了结吧。”

他一怔,“什么?”

安瑞笑笑,目光穿过眼前人,透过风沙,投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许久,才说,“当年,你在炮火下救了我和臻惜,自此,我欠你两条命。其中一条,我已经还了。”他下意识的抚摸着胸口,淡然出声,“还记得么,我追随你的第二年,在叙利亚,我替你挡过流弹,也救了你一命。事后,你说,之前所有恩怨一笔勾销,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还赠我一串符石以作纪念?”

沙弗里尔望着他,表情有明显的凝滞,良久,眸光微动,“我从未忘记。”

安瑞颔首,“那就好。”他说,“现在朋友是做不成了,帐自然也就无法一笔勾销,得好好算一算。”语气轻描淡写的。

目光,在他的脸上一扫而过。平静,只有平静。近乎于诡异的平静。

然而,这种表情却让沙弗里尔莫名警觉,心中一跳,没有说话,而是暗暗的握紧手中刃。

“当年那次,就算我替臻惜还的。而现在,”他站起身,声音轻缓,字字清晰,“轮到我自己。”

电光火石之间,沙弗里尔只感觉握住刀刃的右手被猛地一代,无可控制的,尖锐的刀口瞬间没入眼前的血肉。

“你——!”他仿佛雷击,满脸震惊,甚至忘记了松开握刀的手,站在原地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你,你疯了?”

安瑞只是低头看着胸前迅速蔓延的血红,脸色以极快的速度变得苍白,唇边却缓缓溢出一丝微笑,像是释然像是解脱,“从今以后,我再不欠你。”

“当啷——”一声脆响。

有一个极细极小的尖锐铜片被安瑞从空余的那只手扔掉,落在地上,沙弗里尔一眼看见,认出那是那串符石上的装饰,也在霎时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你从一开始……就是想杀我。”

“本来是这样。”安瑞的声音已经变得很轻很轻,“我来赴约,是有三个目的,救绵绵,还了债,杀了你。但是现在不了。”看见对方的表情,他居然还有力气笑一笑,“既为人父,总得为下一代积福。”

他这一生过的一塌糊涂,做为孩子,做为弟弟,做为爱人,总是在伤害所有人,最终也被所有人厌弃,让所有人心灰意懒。

起码,他的孩子,他希望起码它可以不要再鄙夷,看轻他这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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