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宴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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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是匈奴大单于特地孝敬您的,听说还是什么匈奴至宝。叫什么光明之山,大单于在长安的人刚刚给弟弟送过来。您看,我这巴巴的就来了。您连口酒水都不舍得让弟弟喝。”田蚡有些幽怨的埋怨王娡。

王娡欢喜的抚摸着这块罕见的大钻石,女人对于珠宝都有着痴迷的热爱,王娡自然也不例外。

“哎!这些年让老太太压着,有好的不敢穿有好的不敢戴。哀家这个太后,过的连塞外野人的阏氏都不如。明天哀家就着人,将这块光明之山镶嵌到冠冕上。

过了这些年清苦日子,哀家也大方一把。以前老太太自己过得勤俭,偏偏还让我们也跟着熬。可算是死了,今后看谁还敢阻拦哀家享乐。”

王娡明显是这些年憋闷坏了,对太皇太后的东西有着刻骨的仇恨。她不顾停止了多年的人殉,硬是将灵儿等一干宫人塞进了太皇太后的地宫。所有太皇太后生前所用之物,她也着人以祭祀的名义全部焚毁。

就连太皇太后的寝殿神仙殿,她也着人重新布置。一改太皇太后在事时的简朴之风,极尽奢华之能事。反正这些年过辛苦日子,也攒下了不少东西。女人都哎炫耀,这锦衣夜行的日子真的过够了。

“姐姐,您一向谨慎如今怎么这样张狂起来。太后养的那只百灵,您不喜欢大可以放生。何必非要扔到池塘里面浸死,弄得两宫现在议论纷纷。都说您太过刻薄!这样的名声对您很不利。”

“谁在嚼舌头,哀家将他做成人彘。哼!这么多年,哀家就是在熬。好不容易她死了,还不允许哀家放纵一下?

哀家就是让人知道,那个老不死的已经死了。这个天下将来是哀家说了算。定然是阿娇那个小浪蹄子嚼舌头。哼!以为自己的皇后,哀家就不敢收拾她。看来上次罚跪罚得还不够狠,皇后不好惩罚。那这个皇后她便不要做了。反正彘儿也不喜欢这个表姐。”

“姐姐,那馆陶公主那边儿……”

“老太太都死了。她算个屁。再不老实上蹿下跳的,就收拾她。一个前朝的公主而已,早就看她不顺眼。”

田蚡有些惊奇的看着霸气纵横的姐姐,好像不认识了一般。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温柔娴淑的姐姐如此霸道。或许这才是她的真本性,这许多年来她一直仁忍也着实够辛苦。

眼珠一转,田蚡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姐姐,虽然如今咱家已然掌权。可窦家那些人仍然蠢蠢欲动。馆陶公主敢放纵自己的闺女在背后嚼舌根。便是因为有窦家的人撑腰,依弟弟看是不是先收拾一下窦家。打掉了馆陶公主的依仗,您再废了阿娇。”

“哦,你说的是谁?”

“自然是窦婴,弟弟看陛下似乎对这位表叔很是得意。若是有一天有人能够取代弟弟做这个丞相,估计也只有这窦婴人望和能力足够。弟弟想,不若除去了他。免得日后生出麻烦来,您说呢?”

“魏其侯!这颗刺可不好拔啊!先帝的时候他做过大将军,后来又在南山隐居。终日里结交那些游侠,真要是硬拔。恐怕会出事情。想要拔除他咱们要有一个计议,哀家看……”

灌夫最近很不顺,太皇太后驾崩。窦家的势力如日暮西山。朝廷里的靠山倒了。他这个鹰扬校尉的军职也丢了,整日里闲赋在家。偏偏又死了老婆,经过高人指点。听说了皇帝的舅舅田蚡,如今如日中天。便带了厚礼前来拜见,希望回复自己的军职。至少一年也有些俸禄可以养家。

“灌夫将军怎好带来这样的厚礼,田蚡折煞了。”田蚡看了一眼灌夫带来的财帛。嘴上客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些年收礼收到手抽筋,胃口自然也大了许多。或许以前,这些财帛可以入田蚡的法眼。可自打收了田荣那五千两黄金。他哪里还将其他的放在眼里。

“丞相大人不要再叫某家将军了,太尉府刚刚下了令。撤销了老夫的军职。实不相瞒。某家这次是来求丞相大人帮忙,跟太尉大人说一声恢复了老夫的军职。这一家老小要靠俸禄过活。灌夫一届粗人不动其他的营生。若是籍没了军职,家里的日子可就没办法过了。”

“灌夫将军似乎求错了门路,朝廷有朝廷的法度。这军职里面的事情,本相可管不了。你该去找太尉大人,闻听将军与魏其侯交好。何不去找魏其侯帮帮忙,程太尉与窦家素来有旧。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丞相大人,您不知道。这程太尉与魏其侯其实早有旧隙,都是当年在窦家的事情。老夫只听说过一耳朵,若是魏其侯去讲说。恐怕事情堪虞!”

田蚡心中暗笑,程不时与窦婴那点子事情。他早知道,估计也正是因为灌夫与程不时的旧隙。程不时才整治灌夫,削夺了灌夫的军职。不然这长安城里吃空饷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不见程不时整治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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