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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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歌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染将军你真好,谁要是做你的孩子,一定幸福的不得了。”

染千桦的长睫微微一颤,捏着铁叉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力度:“怎么这么说?”

许是喝多了,雅歌有些微微的醉意,偏头,靠上了染千桦的肩膀:“你武功好、脾气好、长得好、地位也好,你的孩子,一定会像珍珠一样,被你捧在掌心长大,谁都不敢欺负他。”

“你小时候被欺负过吗?”染千桦问这话时,心没来由地就是一揪。

雅歌摇了摇头:“没有,他们都不敢欺负我,不过我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不是很快乐。可能我是太思念我父亲了吧。”

染千桦沉默。

雅歌自我为中心惯了,极少注意到旁人的异样,自然也没发现染千桦的一张脸再次没了血色:“我父王说,我父亲是在北齐长大的,你说,我会不会已经去过了很多他曾经去过的地方?”

染千桦没了食欲,放下铁叉,轻轻揽住雅歌的肩膀:“会。”

雅歌酡红的小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染将军你听说过一个叫天赐的男人吗?”

天赐,不要这样,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我爱的是陈轩,你不要逼我背叛陈轩。

陈轩算个什么东西?他都肯把你丢给一群禽兽了,你还说你想着他?染千桦你什么时候撒谎之前能打一下草稿?

天赐,别让我恨你……

我都为你“死”过一次了,承认你心里有我就这么难吗,染千桦?!还是你宁愿走出去被那士兵轮了,也不要跟我做?

心口一痛,像被人用双双扣出一道口子,再生生撕裂。泪水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染千桦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回了房。

雅歌莫名其妙地没了依靠,撇了撇嘴儿,又朝右边一倒,靠上了流风的肩膀。

流风一惊,把手指塞进了嘴里。

睡过去之前,雅歌含糊不清地嘟哝着“不许再摸我胸,不许再给我你的亵裤,也不许拿我肚兜……”

顾绪阳一直在别人烤东西,好容易轮到自己开吃了,却突然发现染千桦神色不对地回了房,顾绪阳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咂咂嘴,追了上去。

华珠看了看离开的那一对,又看了看依偎在一起的这一对,心底的思念被无限催浓,距离一月之期,还有二十多天,天天都度日如年,二十多年,叫她一个人怎么熬?

回了房,华珠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想着佛龛的血泪,距离它出现已有两个多月,可她安然无恙,是血泪的诅咒不会应验了?还是说诅咒的人并不是她?

翻了个身,心中隐有一种不安透了出来,为什么不安,又想不明白。

或许,只是太思念廖子承了吧!

这一日,天气晴好。

皇后坐在凤栖宫内,接受一月一次的妃嫔请安。一屋子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皇后看了头疼。

两侧最上首处的是品级较高的贵妃、淑妃、贤妃和德妃。贵妃、淑妃与皇后年纪差不多,贤妃、德妃才二十出头。这一任皇帝的后宫相对以往而言是非常平静的,皇帝一天到晚炼丹,她们连个争风吃醋的对象也没有。皇后拥有一些特权,可人家毕竟是皇后,她们羡慕不来。而且就皇后的生养情况看,二十多年仅得一子,承的雨露也不怎么多。原以为一直到她们老死深宫,这种平衡都不会被打破,但——

“没什么事的话,给位妹妹们跪安吧。”皇后漫不经心地扬了扬手,谁都看得出来,她的脸色不大好看。

德妃恣意地哼了哼,随即温柔地看向皇后,一副很为皇后打抱不平的样子:“皇后姐姐,您就当真不管了吗?长此以往,后宫还有没有规矩了?”

皇后不动声色地拿起桌上的团扇,轻轻地摇了几下,仿佛没听懂德妃说什么。

德妃给贤妃使了个眼色,贤妃吞了吞口水,坐直身子,说道:“这几日,宫里流言颇多,妹妹都快听不下去了。”

淑妃美眸一转,抚了抚鬓角的珠花儿,诧异地问:“什么流言呀?我最近忙着给小公主准备嫁妆,没留意宫里的事儿。”小公主,刚与沈家定了亲。之前染老夫人托人旁敲侧击地问了她几句,说是希望把小公主与廖子承凑一对儿,当时她动了心的,打听了一下知道廖子承与年华珠暧昧不清后便歇了这份心思。现在看来,幸亏没结亲,不然一个皇子、一个公主,岂不乱伦了?

贵妃的脸上没多少表情,只淡淡地牵了牵唇角:“流言止于智者,德妃妹妹与贤妃妹妹若听不过去,只管抓了那嚼舌根子的打上几板子便是,何苦闹到皇后娘娘跟前儿?又不是……天快塌了。”

皇后摇着扇子的手就是一顿,瞟了三人一眼:“说吧,听到什么了?”

德妃就娇滴滴地说道:“还不是那新册封的慎夫人?她怎么勾引圣上的咱们暂且不谈,可她既已侍了寝,为何迟迟不来给皇后请安?我听说,她与圣上同吃同睡,跟民间的夫妻一样。”

皇后的眼眸一闪。

德妃忙用帕子掩住嘴儿,怪不好意思地道:“我多话了,她一个嫁过人的弃妇,如何配与圣上做夫妻?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弄得素来清心寡欲的圣上快要离不开她了。”

“是呀,皇后姐姐,圣上已经连续三日不曾早朝了。”贤妃帮腔道,“再这么下去……”

贵妃笑了笑:“二位妹妹多心了,慎夫人不是赵合德,圣上也不是汉成帝,左不过是圣上多年不近女色,忽然有了能入心的女子,想多多宠爱几日便是了。圣上炼丹的时候,别说三日,三年不上朝都是有的,那时,我怎么没听妹妹们讲过几句着急的话呀?”

德妃与贤妃气了个大红脸。

贵妃的话太有技巧,一方面把德妃、贤妃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嫉妒心理抖出来了,一方面又给皇后敲了个警钟。

赵合德是谁呀?与赵飞燕一起,堪称汉宫史上最。淫。乱的后、妃,一边儿独霸汉成帝的雨露,一边儿又与一些野男人苟合。尤为荒唐的是,有一回赵飞燕在内殿与男宠翻云覆雨,被汉成帝撞到,二人双双躲进衣柜。要不是赵合德及时赶到,将汉成帝引走,赵飞燕怕是要当场被处死了。这对姐妹最可恶的不是秽乱后宫,而是扼杀汉成帝的血脉,导致汉成帝一直到死都没一个成活的儿子,只得把皇位传给了侄儿刘欣。而汉成帝是怎么死的呢?是被赵合德欲求不满,一口气塞了十颗大补丹,精尽人亡的。

皇后的冷汗冒出来了,万一慎夫人是第二个赵合德怎么办?她的太子怎么办?圣上的身体怎么办?

原本知道内情从未怪过慎夫人的皇后,这一刻忽然有些不确定了。圣上已不是年轻小伙儿,哪儿禁得住一个二、三十岁的妇人拼命所要?又或者……会不会是慎夫人给圣上吃了什么催情的丹药,所以圣上才夜夜宠幸她,宠幸到连早朝也不去了?

“宣慎夫人。”

四妃的脸上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她们真的特别好奇,究竟是美到什么程度的女人,才能勾地圣上如此神魂颠倒!

可当慎夫人真正站到她们面前时,她们全都傻眼了。

漂亮是漂亮,可在美女如云的后宫,只能算中上之色,比起当年的染如烟差远了,圣上的眼神儿不好使了吧!怎么会放着那么多貌美如花的豆蔻少女不要,要一个样貌平平的残花败柳?

“博尔济吉特?纳珠,给皇后娘娘请安。”慎夫人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皇后仔细地打量起她来,头一回见面时博尔济吉特氏尚且是荣王的妃子,红光满面、笑若春风,才多少日子,脸也憔悴了,人也瘦了,往那儿一站,仿佛风都能把吹倒。皇后暗暗一叹,这样的女人,真的像四妃说的那样在不择手段地勾引圣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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