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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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遥眼中的愠意在见到方超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渐渐加深,可当方超跪在他的面前时,他的语气反而平静下来,“你白天去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被伤成这样?”

提及此事,方超低下头,声音里也带了一丝颤抖:“属下见大人因那李笑妹而受伤,便打算跟那刘四联手做、做掉李笑妹,本来都能将她和那阿然一网打尽了,谁知半路杀出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他的武功极其厉害,似乎与、与大人不相上下,他杀了刘四那一帮人,让我回、回来带一句话给大人……”

“什么话?”

方超抖了一下,又想起了那时那个男人执着尚在滴血的剑,顺手揪住他的领子,歪了歪头,抬唇淡笑着说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如果再打她的主意,下一次就不会让你们死得这么痛快了。”

他将这些话原原本本地复述给了黎遥听。黎遥眯了眯眼,与之前那个知情者的话联系起来,心下顿时了然了七八分。他负了手,平静说道:“那人是陆路,李府的管家。”

“对对,属下就说他看起来有些眼熟。大人,他侮辱属下不要紧,他甚至连您也威胁了,您可要为属下做主啊。”方超连连点头。

“做主?”黎遥勾了勾唇,反问了一句。

方超见了黎遥的眼神,不由得全身一抖。那种眼神,他只有在黎遥杀人时才见过。此刻的黎遥用这种眼神看着他,难道他家大人……要杀他?

“你好面子,看在你跟了我一场的份上,此事由你自行了断。”黎遥从站在身边的黑衣人手中接过了一把短剑,随意地扔在了方超的面前后,转身离去。

方超看了看那把短剑,只觉得全身遏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可他还是咬咬牙,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黎遥的背影问道:“属下愿意为大人去死,只是属下还是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杀属下?”

“为什么?”黎遥侧了侧脸,瞥了他一眼,沉下唇角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杀李笑妹了?”

方超一愣,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他、他竟然被那该死的刘四摆了一道……

“看住他,之后把他处理干净。”黎遥简单对着黑衣人吩咐了一句,头也不回地向着城门走去。

第二日清晨。

李笑妹揉着眼睛走进了偏厅,月香见她来了,盛了一碗粥搁在了她的面前。她迷迷糊糊地瞪了那碗粥好几秒后,听到门口传来了另一个带着倦意的声音:“小姐早,月香早。”

她抬了头,看见陆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了进来,看起来昨晚似乎睡得并不好。这对于平时总是精神奕奕的陆路来说,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

“陆路,昨晚我都睡下了你还没回来,而且你现在看起来也没怎么睡好的样子,是连夜去调查刘四的事情了么?”李笑妹一边把粥推到了他的面前,一边问道。

“谢谢小姐。”陆路摘了眼镜,揉了揉眼睛后说道,“唔,在下昨晚回来得的确比较晚,听衙门的人说,最后还是被那方超逃了。至于我昨晚没睡好,可能是胳膊有些酸疼,毕竟昨天拉了你和阿然两个大活人上来。”

“陆路你早该练练身子骨了,你看人家阿然,受了伤也没你这么夸张。”李笑妹难得逮到机会,抓紧时间吐槽了一句后,发现阿然还没来偏厅,便侧头看向月香问道,“月香,阿然呢?”

“月香也没见到阿然,大概还在屋里睡着吧。”月香挠了挠头,也有些疑惑。

“还在睡?我去叫醒他,顺便醒醒自己的瞌睡。”李笑妹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向着客房走去。

☆、第35章 生病了

她拐进内院,发现客房的房门是关着的,便敲了敲门,问道:“阿然,你在房间里吗?我能进来吗?”

房间内传来一声模糊的“嗯”算是应答,她疑惑地挠了挠头,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她拐过屏风,走到了床边,发现阿然只穿了一件中衣,伸出一只手搭着额头,半眯着眼睛瞅了她一眼,嘀咕道:“唔,你来了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和平日精神百倍的毒舌模样判若两人。李笑妹有些诧异地俯下身子看了看他,这才发现他的两颊泛着不寻常的潮红。

“喂……你别离我那么近,我感觉脸更烫了……”后半句他越说越含糊,李笑妹几乎没听清。她坐在了床边,拿掉他的手,换成自己的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心中一惊。好烫!

李笑妹从屋外来,手还带着些许凉意,如今贴在阿然的额头上,他只觉得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到脸颊边蹭了蹭,满足地嘟囔道:“凉凉的,好舒服……”

李笑妹诧异地看着他,只觉得他现在蜷着身子,抱着她的手蹭脸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撒娇的旺财。这个结论一出来,她的额头默默地渗出了一滴冷汗。

“阿然,你是不是感染风寒了?你的额头很烫。”她拿出另一只手贴了贴自己的额头,又重新摸了摸他的额头。

“唔,不知道,只是头有点昏。”他一边说着,一边抓住她另一只手贴到自己脸颊的另一边,心满意足地蹭了蹭。

“你这样拉着我,我根本没办法去请大夫啊……”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用他听不到的声音偷偷补充了一句,“虽然我很喜欢你这样拉着我……”

“不要大夫,不要御医,本宫......躺躺就好……”阿然咕哝了一句,又拉着她的手蹭了蹭。他的唇扫过她的掌心,那种润湿的触感让她回忆起昨天傍晚的偷吻,脸上的温度瞬间又拔高了好几度。

“你生病了说胡话我能理解,可是一直占我便宜是怎么回事?”她撇了撇嘴,只觉得他脑子烧糊涂了,都开始想象自己是皇亲贵族了。

“唔,就占你便宜……”他顺从地接了她的话说下去,将她的手捂得更紧了一些,嘀咕道,“只有我能占你便宜……”

这次她彻底震惊了。这厮要是换做平时听到她说这话,一定会一脸鄙视地高冷道:“李笑妹,你会不会太自恋了一点?”可是现在,他居然老老实实承认了。感染风寒会把人的性格也直接转变了吗?她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既然这样,老天爷,你不如让他一直病下去吧。

“好难受,好想喝鸡丝粥,皇兄做的鸡丝粥最好喝了……”他松了她的手,突然露出了难受的表情。

“你想吃鸡丝粥?我现在去给你做。”她站了起来,刚走没几步,又折了回来,将被角掖好后,又从柜子中拿出了一床厚锦被盖在了他的身上,再匆匆忙忙地绞了一条冷水帕子搁在他的额头,这才快步走回偏厅。

这厢陆路刚用完早膳,看着她着急的模样,疑惑地问了句:“小姐,怎么了?”

“阿然好像感染风寒了,烧得有些厉害。”李笑妹简单解释了一下,看向月香说道,“月香,你去医馆把吴大夫请过来给他看看。”

月香领了命,匆匆提裙出了门。陆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大概是他昨天受了伤,伤口感染导致了风寒的并发吧。小姐,你不必过于焦虑,阿然之前受过那么重的伤都没事,这次也会没大碍的。”

“但愿如此。”她应着,可眉头依然皱着,“他说想吃鸡丝粥,我去厨房试试。”

“小姐,你比在下想象中还要关心那个阿然。”陆路看着她的脸,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啊?”李笑妹回过头,看着他下意识地说道,“有这么明显吗?”

“在下还记得,上次在下也是感染了风寒,也提过想喝暖和的东西,但是小姐你还记得你给我端来了什么吗?”陆路慢悠悠地看着她问道。

李笑妹挠了挠头,干笑着回道:“我、我还记得,但是……虽然我端的是一碗热水,可那是因为陆路没说清楚嘛,你看阿然多直接,他说他要吃鸡丝粥,我一下子就知道了。陆路你下次如果想吃鲍鱼粥燕窝粥,你直接跟我说!”说到后面,连她自己也觉得语无伦次起来。

“鲍鱼……燕窝……小姐难道忘了管账的是在下么?这么豪气许承诺真的好么?”陆路继续四平八稳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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