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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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阳并不知道朱成功来北城找他的事儿,所以没想到他能找来的这么快,一时间也有些怔然,小助理没想到贺阳居然没有回答,略等了几秒后,她又试着问了一句,“吴总,您看见还是不见呢?”

贺阳一下子回过神来,想的也就多些,他刚刚透给朱骜自己的身份两天,朱成功就来了,他倒是不在意他们之间联系那么紧密,只是如果这么紧密的话,就说明他们感情还不错,如今他和朱骜又是这样的竞争关系,朱成功会作壁上观吗?他就算是公平立场上讲和,贺阳也不愿意听到。

他需要的是朱骜的情报,而不是跟十年前的人纠缠在一起。

既然当初已经走了,那就应该断的更彻底点不是吗?

所以,贺阳挺平淡的对小助理说,“我日程表上没有这位先生,请他回去吧。对了,你处理完这事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小助理怕是看到朱成功名头大,才斗胆打的电话,如今贺阳拒绝了,就有些心虚,连连应是。

贺阳挂了电话,就接着处理手中的事情了,等一会儿小助理就过来了,贺阳低着头说,“找一套能住多人的房子,面积要大,地点要热闹。哦对了,一定要高档社区,搜罗好合适的拿过来给我看。”

他说完,也就没管小助理那边,正常情况下,她会自己出去的。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次小助理没有动,而是犹豫的说了声,“朱总,有件事很抱歉,刚刚来过的朱成功先生,身边带了一位有些智障的人,他写了张纸条,一定拜托我交给您,我……我看着他挺可怜的,就收下了。”

贺阳几乎在听到智障两个字的时候,就抬起了头,小助理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说,“对不起。”

贺阳想了想说,“把纸条拿给我,你出去吧。”

小助理一听就是没事了,连忙点头,将纸条递给他后,快速的撤离办公室,顺便还帮他关了门。

贺阳看着手中一张被折了一次的纸条,想了想,还是缓缓的将它打开了。上面用硕大的,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弟弟,我的巧克力买回来了吗?”

他不可否认的,那十年都没动的感情,在这张纸条面前颤了颤。

但也仅是如此,他没有想要把他们叫回,没有落泪,只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巨大的落地窗前,恰好看到刚刚走出来的朱成功,他手上真的领着朱铭,朱铭不知道怎么了,不停地回头张望,朱成功一直在低头哄着他,后来不知道说了什么,朱铭应该是高兴了,这才紧紧的抓住了朱成功的手,跟着他上了车。

贺阳直到车都走远了,才缓缓扭动了头颅,吐了口气,十年了。

☆、第79章

贺阳的避而不见宣告了他的立场——他不想和过去的人联系。朱成功知道这一切都无法勉强,十年时间能够改变的太多——譬如韩金茹变得越发不可理喻,譬如他明白了自己错的多离谱。

他无法勉强一个已经受过伤害的人去撕开伤口再去接纳他们,纵然他为了找到贺阳这一天付出了整整十年,他能做的,只是去知道,贺阳他如今怎么样了?他从吴志凡那里以出国务工的形式出国打拼,直至如今衣锦还乡,他这些年受过多少苦?那些他们曾经犯下的错,有没有去妨碍他性格的成长?他如今经营着公司,成绩怎么样?

只是这些,贺阳都不可能坐在他面前,一一告诉他。甚至连朱骜那样半遮半掩的说都不可能,他们之间连陌生人都不如。他能做的,只是让人打听贺阳回国这些天的行事。

有了目标那些人显然动作要快速得多,从开始贺阳跟着廖鲁川如何在咖啡馆揍了廖永,到后面跟着他去鼎鑫,再到箭扣长城背回来黎瑞安,甚至于young跟宏远之间理还乱的官司,朱成功拿着那厚厚的一份资料,一方面担心贺阳跟廖鲁川走得太近,廖家如今弄不住廖鲁川,会不会转手对付他?另一方面又纳闷,兜兜转转十年,这两个孩子怎么又在一个地方碰头了,他终于想到了贺阳不见他的另一个原因,从而有了点点希望。

朱成功在北城已经停留太久,尤其是朱铭,他几乎没有这么长时间离开过农场和妈妈,开始因着见到了贺阳,又有爸爸天天陪在身边,还算安静,这几天情绪却是越发不稳当起来。

朱成功于是就决定,将人手留了大部分在北城,一是注意廖家动向,昌茂虽然不能与神光相提并论,但有他在,廖家想要对付贺阳,总要掂量掂量。二是注意young与宏远的官司,这种事他不能参与,但他不希望两个孩子真成了仇人。

安排好这些,朱成功这才带着朱铭回了南城。

等他脚踏上了南城的土地,留在了南城的生活秘书杜洋就已经在等着他了,他身边还站着个看起来三十五六岁的女子,她穿着件半袖连衣裙,头发高高的挽起,戴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就像是个大学教师,端庄而静雅。

杜洋就介绍说,“朱总,这是于佳小姐,她是四年护理专业毕业,并且出国深造过了两年,主要针对的就是智障人士,目前已经有十年的工作经验。”

这是朱成功临走前跟韩金茹吵完架后,在路上吩咐下来的,他不是要剥夺韩金茹对朱铭的抚养权,而是认为韩金茹的状态不太适合陪伴朱铭,她越来越钻入牛角尖了,朱骜她已经不管了,朱铭几乎成了她的救命稻草,他怕有一天,他们分歧越来越大,韩金茹会不择手段地利用朱铭。

于佳对待智障人士显然很有经验,瞧着朱成功看向她,就点点头,走到了朱铭的身边,陪着他说起了话。朱铭只有六岁的智商,开始的时候有点怕她,不敢跟她说话。可是不过从飞机场到农场的一个多小时,于佳说点什么,朱铭就能侧耳听了。

朱成功对这个进度非常满意,趁着朱铭要带于佳去看自己养的小狗的时间,杜洋又开始给朱成功汇报,他是生活秘书,只是负责朱成功的家事,说的也是朱成功家里的事儿。

韩金茹跟他吵完架后,就一气之下回了娘家。韩老太太前两年已经去世了,所谓的娘家就是她大哥家。韩金凤应该也过去了,不知道怎么说的,当天就划了两百万到了韩丁的账户上,因为是韩金茹自己账户的钱,他也是后来才从相熟的银行经理那里知道的。

朱成功忍不住就皱了皱眉头,他能想出韩金茹这是什么意思,自从她认定贺阳勾搭了朱骜后,就越发觉得韩丁当年也没什么大错,再加上韩金凤煽风点火——譬如贺阳走了,朱骜不认她了,朱铭又是这个样子,只有韩丁这个样子以后才能孝敬她。

她这些年就渐渐被劝了回去,只是碍着自己早就放出话来跟韩金凤一家撇清关系,她才始终给点小钱,不敢在明面上帮忙。

这是上次吵完架后,觉得跟他撕破脸了,所以做事也就不顾忌起来。

“她现在在哪儿?”

杜洋回答,“韩丁的公司有个业务要谈,她帮着去了。”

而在廖家,廖云山果然偏瘫了,像病痛这样的事情,老天爷往往是最公平的,即便廖云山有钱有势,用了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但几天下来,也就只能不流口水说话不费劲而已,左边半个身子还是没有感觉。

廖永顶着破了的脑袋趴在他床前痛哭,“爸,爸,是我对不住你,是我鬼迷了心窍,犯了这样的错事,爸爸,我宁愿我去死,也不愿您这样,爸爸,是我错了。”

廖云山的确对他恨铁不成钢。当时他为了孙子把廖鲁川弄出了国,可那毕竟是他儿子,他不是一点情分都没有,否则也不会这么痛快的给廖鲁川钱,让他在国外挥霍。如今过了十几年,廖鲁川说是要回国,他也答应了,他总想着兄弟俩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一辈子成了仇人,他如今岁数越来越大,说不定哪天就过去了,帮他们解了这个结,省的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哪里想到,老三的恨这么大呢,非要弄得廖家身败名裂,才肯甘心。如今只要一想到人人都知道廖家出了个这么悖伦的东西,他的一生心血付诸东流,他就后悔当年处理的太草率,也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管不住自己子孙根的玩意回炉重造。

只是,毕竟已经到这份上了,三个儿子一个跑了,一个疯了,就剩下这一个完好的,他偏瘫了,孙子才十五岁,他能有什么选择?

瞧着廖永一副痛哭流涕的样,他终于还是说,“这么多年了,成渝都这么大了,再拿这个怪罪你,也是为难你。不过这事儿你错在先,你弟弟心里不平也有原因,他精神都不好了,你莫要怪他。等着找到了他,我跟他聊聊,这事儿不能这么放任自流下去,还是出来做个澄清的好。你最近把好神光的事儿,别为这个影响神光。”

廖永跪在那儿,听了他的话,眼泪鼻涕已经跟流水似得,头点的如捣蒜,对着他爸连连承诺,“爸,你放心吧,你看老三回来这些天,我被他打到了医院里,我半点都没有反抗。爸,我知道我错了,可我现在改已经晚了,我只求以后能够赎罪。我会看好神光的,您放心,老三一有消息,我就告诉您。”

老爷子说了一会儿,也累了,瞧着廖永理解了他的心意,也就摆摆手让他离开了。廖永就又伺候老爷子躺好,给他盖了被子,又叮嘱了保姆,这才慢慢退了出来。

他的秘书何晴就守在外面,立刻给他递上了条湿巾,廖永直接把脸上的眼泪鼻涕一擦,除了眼睛还红点,就跟没事人一样了。他边往下走边问,“廖鲁川找到了吗?”

“目前还没消息,只是昨天贺阳突然让助理去租了一套在闹市区的金域华府的跃层,不知道是不是跟三少有关?”

廖永想了想说,“盯着那儿吧,八成就是他。贺阳这人在国内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他用不到这么大的房子。另外,宏远那边怎么样?”

何晴一听这个高兴的说,“专利下来了。”

专利的确下来了。

朱骜和谢林涛一得到这个消息,就连忙赶往专利局,办理了登记手续并缴费后,他们终于拿到了那张梦寐以求的证书,只是当看到实物的那一刹那,朱骜和谢林涛两个人都愣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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