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梁鸿福的目光幽冷地一眯,声音倏地也冷下好几度,“你忘了,你大伯还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你的那位二妹?”
这一句话把梁景瑞说的一愣,随即他抑制不住地笑出声,“爸,你在开玩笑吧?你是说语佳?”
梁鸿福并没有笑,而且脸色异常难看,“早在几年前我就知道,原来你大伯和你大伯母他们夫妻俩早就在暗中一直培养他们唯一的女儿,这件事,我相信你爷爷他一定知道。所以,你不要小瞧了你那位二妹,她现在虽然只是在星云高中当一名老师,但是你可知道,她能进星云,能当班主任,这一切都是你爷爷安排的?而且,星云内部的那些高层,全都收到了你爷爷打的招呼,要求他们不准为难她!如今她虽只是一名老师,但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突然就进了梁氏?哼,你爷爷可不是一般的喜欢那位孙女呐!”
梁景瑞听了这番话,面色早已经变了又变,低声询问:“爸,那我们怎么办?”
梁鸿福双眸一敛,闪过一抹暗芒,“你爷爷刚才不是说了后天是大哥的忌日么?到时候语佳肯定会回来的……”
☆、第十三章 她从一开始选择的人,就是宋言
十月份的s市,气温突降,原本前几天人们还在感叹秋老虎的厉害,今天冷风一刮,人人都开始缩着脖子,穿起了厚外套。
这一天,天气预报说阴有小雨,从天一亮开始,小雨就一直淅沥沥地下着不停,真正说的上是秋雨绵绵。
位于s市的周山森林墓园,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在下雨,一直到今晨,那小雨才渐渐停止,踩着潮湿的地面,闻着周围清新的空气,梁语佳的心情却从一开始就是沉重的。
今天,是她父母的忌日。
这几天,她脑海中的记忆已经复苏,很多事情她都想了起来。
两年前的今天,她的父母在赴宴回家的路上突然遇到车祸,连同司机一起,三人同时丧生。而在那一天,她也恰好参加了那场宴会,只因为她中途有些不舒服,又怕打扰父母与朋友们的相处,所以她悄悄先离开了,谁料不久之后她就接到了父母惨遇车祸的消息。等她赶到车祸现场,只见到父母冰冷地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
顷刻间,她从一个父母疼宠的女孩变成了孤儿,那个时候,那个画面给她的震撼是极大的,至今回忆起来,她依旧心有余悸。更能深刻地感觉到那时她孤单无助、悲恸伤心的心情,以至于才会在后来,当她无意中听到了某些对话之后她震惊的难以相信!
……
墓园里清寂冷清,路两边修剪着整齐的绿色植物,可却不能为这个沉重而哀痛的地方增添一丝色彩,只有一排排黑白分明的墓碑顺序排列着。
今天,梁常威带领着梁家所有的子子女女们一起来到了大儿子与大儿媳的墓园祭奠,他的目光冷漠而深沉,拄着拐杖,拒绝了所有想上前搀扶他的人,坚持从山脚一路自己走上了山。
来到了墓地,他首先停下了脚步,转眼看了一眼。
他身后是他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们,但他的目光只是扫了一圈,最终停在了梁语佳的脸上。
“语佳,你来。”他叫了一声,之后梁语佳也乖顺地上前来。
“跪下。”
梁语佳依言跪了下来,目光静静地望着面前墓碑上的合照。
那应该是她父母亲的结婚合照,这也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着这张照片,之前在梁家,她有在爸爸的书房里见过父母的照片,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可是在此时见到这张照片时,却不像之前看到那样情绪没有那么强烈,她心底忽然便涌现出难过和悲伤,眼眶瞬间红了……
一束洁白的百合花递到了她的面前,她接过来,轻轻放在了墓碑前,又按照传统的祭奠摆放了果盘食盒,最后倒了酒,轻洒地面。
整个过程都是沉默的,一众梁家人也没人说话。
等到这些都完成,站在一边的梁常威淡淡开口:“你们都来给你们的大哥大嫂、大伯大伯母磕个头。”
梁语佳郑重地磕了三下,面色看上去却极为平静。
她磕完,身边有人跪了下来,默默磕了三下。
之后也有人来,这一次那人哀叹一声:“大哥大嫂,一转眼你们都走了两年了,你们瞧见没有,这两年语佳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她也懂事了很多,你们安心吧。”
梁语佳没有抬眸,听出这声音是她三叔梁鸿福说的。
之后又有人跪下来,不过没人再开口说话。
等到整个祭奠结束,梁常威沉默着带着众人下了山,梁语佳走在了最后,转过头,最后望一眼父母的墓碑,她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爸,妈,你们放心,我会坚强勇敢下去!也会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露出真容!
……
祭奠之后就是一起去梁家大宅吃饭,这也是梁常威每年对子女们的要求。
梁家也可说是家大业大,子女多,作为一个大家长,两年前他的大儿子与大儿媳双双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他的打击也是很大的。
他是老人,思想也比较传统,这大半生都在商场上摸滚打爬,当然也想把自己的事业传给他的儿子。而在他心目中一直对大儿子寄予厚望,而他也确实不辜负他的期望,从小时候他工作时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让他多看多学他的经商之道,那时候他只看到儿子天生对商业的敏感,却没看到他眼中偶尔流露出的宽厚仁和,也因此,当梁鸿天长大成人,他想把事业都全权交给他时,他却并不接受,而是提出想要办一个学校的想法。
他那时候当然会反对——办学校,教书育人,那不是一个商人该做的事!
然而不仅梁鸿天执意要这样做,后来他才知道,真正提出这个想法的人竟是他的儿媳妇——那个他从一开始就不满意的儿媳妇,却让他的大儿子对她死心塌地,不仅娶了她回家,还对她言听计从。
那个时候他们梁氏与方氏正在竞争一个招标案,而那个女人却偏偏是方氏的大小姐,他的反对理由很充分,可是儿子却执意如此,他终是拧不过,娶便娶了,只要他们夫妻俩恩爱也罢了,左右他也想让儿子开心。可是那个女人进了他们梁家的大门却不安分守己,竟然撺掇他的儿子忤逆他,还去开什么学校?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心中对这个大儿媳有了越来越多的不满,他觉得这个女人太不安分了,说不定她嫁进他们梁家就是一个阴谋,想夺去或者弄垮他们梁氏集团。他为此还跟儿子提了一下,结果却只引来儿子对媳妇的满心维护,也就从那一次争吵开始,父子俩的关系也在日益恶化。
最终,学校还是办起来了,夫妻俩忙着学校的事忙的连孩子都不生,他急了,也催促了几次,后来儿子竟直接告诉他是他身体有毛病,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他只觉得自从那个女人进了梁家大门,就是噩耗连连。
他不放心,暗中还是找人去调查了一下,结果当他拿到医院的诊断书,证明儿子的话是真的他才懵的不知所以!
他满心寄予厚望的大儿子竟然可能无子嗣?!
那之后,他也不抱希望了,要办学校?那就办吧,让你们忙去。那个时候的他身体还硬朗,可以管着公司的事,但是令他也没有想到的事,大儿子的学校办的热热烈烈,竟然逐年生源广增,成绩也日日跃上,最后竟成了s市里有名的贵族学校。
他心底再次对大儿子充满了厚望,也颇敢欣慰,认为自己当初眼光很准,他并没有看错大儿子的头脑和能力,他是个天生的商人,就是性格多少有些太仁慈了些,这一点,跟他的那位发妻倒是很像。
于是他就没再管大儿子俩夫妻的学校的事,但是令他以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大儿子年近不惑之年,大儿媳的肚子却有了动静——怀孕了!
这件事,当然要数他的大儿子最高兴,但是他心底却沉了下来。
医院的报告诊断书还放在他那里,他的儿子有不孕症,儿媳却怀孕了?这再次让他怀疑起大儿媳嫁进梁氏的目的。
这不能怪他多想,毕竟他是见惯了商场上众多尔虞我诈,诡计多端的商人,怀疑和计算是他的天性。是以,他单独约见了大儿媳,让她去打胎。
他的大儿媳叫方蕴,生的倒是挺漂亮,可是他知道她很聪明,她面对他的质问直接挑明了,“爸,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更要生下来这个孩子,让你亲自去验证一下他到底是不是你们梁家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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