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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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这门却不知何时被人关上,还夸张的插上了门闩,他想打开门闩,但情急之下却又打不开,门闩一旦打开,人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涟漪看着大虎诡异的举动,很是不解。“他怎么了?”

初萤一撅小嘴,“敢欺负我的朋友,自然是要收拾他。”

涟漪不解,想到大虎是吃了粥才反常,便端来大虎的碗,闻了一下。辣炒香菇实在是太呛了,干扰了人的正常嗅觉,涟漪便用勺子舀了一点放在口中品尝,顿时,一股子浓浓的酸味直呛到鼻腔。

勉强咽了下去,“初萤,这粥为什么和我们的不同?”

“因为我加了醋啊,谁让他欺负你的,哼。”说着,撅着嘴不怀好意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初萤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因为要加那么多醋,特意在菜里多放了花椒,用花椒的呛味掩住了粥里的酸味。为了让大虎多恶心一会,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插上了门,真棒!

“……”涟漪额头冷汗,看来,天然呆也是不能得罪的,他们有他们的报复方法。

虽然初萤用光了涟漪家所有的醋和花椒,但涟漪还是很高兴,随即便答应了初萤,这几日白天便来她家照顾,晚上再让大虎将初萤送回家中。

赵氏来过,当看到村里新搬过来的小寡妇在涟漪家时,很是不解,却没问出来,只是陪涟漪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吴氏带着孙小锦来看过,她倒没表现出什么惊讶,见涟漪和小寡妇交好,便也表现出了善意。她是来送涟漪两只小鸡的,是这几天买来的蛋孵出的雏鸡,为表恩情特意挑了最健康的两只送来。

大虎去院中搭鸡笼的时,小锦也跟着跑了出去,一口一个大虎哥叫的亲热。

屋内则是三个女人的天下,因卸下了家中重担,吴氏逐渐健谈起来,涟漪和初萤则是听吴氏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家常。

初萤开心坏了,这是她来到这村子后,最开心的一天,平日里实在是寂寞的紧。涟漪也很高兴,听得认真,但她却是带有目的性的听,仔细分析吴氏说的每一句话,尽量多了解这个世界。

十日之后。

涟漪的伤已恢复了大半,结了痂,痒痒的在长新肉。

她刻意控制自己饮食,不吃油荤,一方面对伤口的愈合有好处,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减肥。果然,健康饮食的减肥效果是很好的,不说别的,肚子上的游泳圈就小了许多。

这幅身体属于四肢修长,所有之前大半的肉都长在肚子上,远远看去像个陀螺,如今肚子小了许多,虽不算苗条,却也匀称了。

初萤的女红很好,后面几天,便在家中教涟漪女红,将之前的衣服选了几件改瘦,两人忙得不亦乐乎。

众人不知的是,看似平静养病的苏涟漪,心中却一直暗暗计划——如今有了钱,是不是就可将离开得计划提前,早一日离开苏家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035,信任

这一日,苏涟漪终于可以下水沐浴。

房门紧闭,室内布满氤氲水气,满室药香淡淡。

别的女子沐浴都喜欢在浴桶中放一些鲜花花瓣,为的是皮肤白皙光滑。苏涟漪的浴桶中却找不到半片花瓣,相反是零星药材若干。

荷叶、泽泻、柏子仁,这些都是涟漪之前在县城药房买小碾时顺便买的几味中药,泡在水中可加速血液循环,促进新陈代谢,利于减肥。

室内很静,涟漪闭着眼靠在浴桶边缘,脑子却一直在不停思考。

难道她要一辈子在苏家村做苏涟漪?自然不行!她要走出这里,得到自由。

从前的问题是没钱,而如今有了钱,计划提前。那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便是如何走出去。

她与大虎是合作关系,大虎定然不会允许她这么离开,那便要想一些借口。独自去县城?大虎定然会生疑!借着给李府送酒之机逃出?不行,搞不好会连累到马大叔。

室内安静,连偶尔的水声也没有丝毫,苏涟漪就这么静静泡在浴桶中,靠着浴桶沿,眯着眼,头则是轻轻伏在玉臂上。

乌黑浓密如同水草般的发丝杂而不乱地垂着,披散在肩头,漂浮在水上。浓密睫毛扑在白皙的面颊上,如同两把羽扇。

一炷香的时间,静怡的室内水声骤响,苏涟漪就如同一只雪藕从淤泥中突起,稍显灰暗的室内熠熠生辉,不是因为她的肤色,而是因为她的双眸。

那一双眸子乌黑,闪亮,还带着一种胜利的笑意,仿如通过刚刚的思索,做了一个关乎一生的决定,不再有之前的彷徨,唯有坚定。

擦干净身体,瞥见一旁铜镜。铜镜中,那抹身影高挑,肤若凝脂,虽然还是胖的,却很匀称,给人一种舒服感,无关美丑。

苏涟漪很万幸,这幅身子才十七岁,还是少女,可塑性极强,若是再长个十几岁,想必就不会减得这么迅速罢。

白色里衣,粉蓝色衣裙,穿在苏涟漪身上虽不算窈窕,却别有一种丰满的韵味。涟漪抚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想着这十几日新结识的闺蜜初萤,心口如同堵了一块什么似得。

是不舍。

推开门,见大虎在院子中磨刀,明月皎皎,不用灯光,整个院子便被银色光芒笼罩。

正在磨刀的大虎抬头看了一眼,一贯冰冷淡定的眼神一丝错愕,但转瞬即逝,又低头磨起刀来。

晚风吹来,不再是从前那般凉,带着温暖,初夏来了。

“大虎,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她好似随意道,走到厨房,抓了一把菜,在厨房门口的小竹凳上坐下,若无其事地摘菜。其实心中的忐忑,只有她自己知晓。

大虎的手再次顿了一下,浓眉忍不住皱起,“恩。”不知为何,今日看见苏涟漪,有种莫名其妙的疏离感,既陌生,又熟悉。

银色的月光如梦幻,照的整个世界有些虚无,在这诡异的银色中,大虎总觉得苏涟漪要离开,要去哪?逃?

“我这几日要去一趟方池,去看看大伯母家的二姐,顺便再买一些海菜。”这便是苏涟漪的借口,不牵扯任何人。

果然有鬼!大虎扔下了手中镰刀,端坐在小凳上,拧着眉盯着摘菜的苏涟漪,“你有什么阴谋?”

涟漪噗嗤一笑,扔了手中菜,笑盈盈地看着与她两尺远,对视而坐的大虎。“我一个村妇,能有什么阴谋?孙大哥的身子虽然好了,可以下田,但只要停了海菜,不知何时病情能再次复发。孙家的情况你也见过,家徒四壁,难道我们不应帮上一帮?”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涟漪的一个“我们”一词,将大虎弄了一愣,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两人已是一家人,是一个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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