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翌日,便有人发现了不对,炼尸门门口围聚了大量身着青衣道袍的道士,面色不善,要他们交出尸王。
看门的弟子一溜烟儿跑到门主面前禀报此事,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杨玄曜挥手让他下去,便起身去看看状况。
炼尸门门外,乌压压的一群道士严阵以待。
炼尸门弟子平日出门在外,时常被道士们排斥,被喊成邪教,有些坏脾气的甚至一个看不顺眼便开打,因此炼尸门弟子虽自有一种我炼尸我光荣的心态,然而出了门总觉得自己像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心里当然不太爽。
而这时见了这么一大群道士围在自己门前,立刻便十分不忿了——我在外面被你们欺负,现在在自己门派里还得被你们这群臭鼻子老道追着打?!这怎么能忍?
炼尸门看上去十分像是个城池,高大厚重的黑铜门紧紧合拢,四周不是普通的围墙,而是用石砖垒砌而成,高达十来丈,上面甚至还设了瞭望台以及城门楼,这时杨玄曜正负手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俯视下方道士。
道士们终于见着有人出现,立刻便都激动起来,满脸的不屑厌恶:“你们炼尸门这些妖人,可算是敢出现了。”
天地可鉴,这位杨门主容貌俊秀,虽有些苍白瘦弱,但是不知是不是那一身华贵月白衬的他,看上去如同哪家贵公子正在赏荷一般闲适自在。
“不知各位道长来炼尸门有何贵干?”
下面那些被当成荷叶的满脸胡子拉渣的道士们恨恨呸了一口,怒道:“你明知故问,那尸王是不是在你们门派里?快些将他交出来!”
杨玄曜唇角带笑,语气却冰冷,俯视道:“道长说笑了,我炼尸门的僵尸是多,可是尸王却不在这里。”
“别装模作样的,可是有人亲眼见到尸王和炼尸门的人在一道!”
杨玄曜摊手道:“看来是有人眼睛出了毛病,看错了罢。”
“他娘的,你才眼睛有问题呢!”
道士们叫嚣着不肯相信,可炼尸门也不承认尸王在他那儿,二者僵持许久。
最后道士们被敷衍地不耐烦了,三名掌教下发命令,数十名道士皆施展手中符纸,剑上光芒微闪,瞬间便开始将炼尸门的墙炸开。
不到片刻,四周浓雾遮掩,阴气大作,炼尸门弟子便召来了僵尸,与道士们混战成一团。
而炼尸门里的叶定榕发觉异变,她来到追风的房间敲了敲棺材,追风立刻翻身从棺材内出来了。
“榕榕,出了什么事?”
☆、93|4.12
叶定榕走在回院子的路上,身边是姹紫嫣红的花朵绽放,左右的朱红屋檐腾飞,她漫不经心地经过长长走廊,拂开垂下的杨柳枝,却是在想着刚才那炼尸门杨玄曜的话,她怀里这时还放着他交给她的一本青皮书,有几分烫手。
她的步子不急不缓,目光稍稍放空,显然是在沉思。
路边有弟子看到她,同她打招呼,叶定榕也微笑已对。
姜蓝从远处便发现了她,便蹑手蹑脚地凑近,看她那副有些走神的样子便想吓吓她,忽然从她身后猛然大喊一声。
叶定榕一惊,瞬间回了神,不用回头也是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却还是被逗笑了,忍俊不禁道:“姜蓝,你怎么这样顽皮?跟个孩子似的,我可老是听到你师傅骂你太跳脱呢?”
姜蓝与叶定榕并肩,听闻此言脸上一阵微红:“我那师傅一张嘴总不饶人,不只是我,我师兄也老被骂,绝不是因为嫌我性子跳脱呢!”
叶定榕低笑,姜蓝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道:“榕榕,刚才门主是不是找你了?”
叶定榕点头:“是啊,他说追风赢得了那次的比赛,便硬塞给我一本书,说是奖品。”
姜蓝目光大亮:“什么奖品,给我看看?”
叶定榕从怀中掏出个薄皮本子,道:“便是这个了。”
姜蓝翻了翻那本子,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门主大人太偏心啦,竟然把这个给你嘤嘤嘤.....”
叶定榕:“.......”什么状况?
姜蓝郑重地把这本书合拢,双手交给叶定榕:“榕榕,你可知这本书可是我们这些弟子梦寐以求的宝物啊,是僵尸修炼的好东西,若是用在追风身上......啧啧。”看来他们门主对追风是真爱啊。
叶定榕接过小本子将它翻了翻,真没看出这个既薄又破的东西是什么宝物。
“榕榕啊,你觉得你家追风怎么样?”
叶定榕没料到她忽然转换话题,微微一愣,道:“什么怎么样?”
姜蓝笑嘻嘻地挽住了她的手臂,“没什么,就是我昨日在外头抓到了一只野生僵尸,榕榕帮我看看嘛。”
叶定榕还没来得及点头,便被姜蓝半拖半就地拉去了她的院子。
破旧柴房内,一只僵尸额上贴着黄色符纸,直挺挺地躺倒在地。
叶定榕惊讶地打量了片刻后,疑惑道:“这....僵尸怎么这么眼熟啊。”
这只僵尸衣服脏破看不清原样,脸上也是乌黑一片,可看着他乌黑的脸,叶定榕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她在青元城时,追风带她去见过的那只僵尸吗?
姜蓝还不知道是怎么一个状况,目光闪亮亮的:“榕榕,快看,这只怎么样?虽然黑了点,但是看上去挺凶狠的,带出去能唬住其他僵尸。”
叶定榕沉默点头,她想起那日到处打劫邻居小动物食物的僵尸,嗯,还真算的上凶狠。
姜蓝得了肯定,笑得一双圆眼都变成了月牙状,一时也觉得自己这只黑脸僵尸顺眼了许多,连忙拖着这只脏兮兮的僵尸去了炼尸间,一边美滋滋地同叶定榕挥手。
这日夜里,一轮圆月缓缓升空,微红的光泽遍洒天地。
追风径自去了后山,很快将一只被追风身上戾气吓软了脚,口中白沫直吐的野猪给擒住了。
等到他饮够了血,抹了抹唇角血迹起身,便发现有个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旁。
水声阵阵,白沫飞溅,叶定榕在里这个瀑布数尺远的地方便被那微凉的水珠打湿了发丝。幸而天气微热,因此只感几分凉意,便也不避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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