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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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宥娘坐在了老夫人另外一边,也跟着点头,“仇家的人又说了什么惹祖母生气了?”

宛娘冷哼了一声,“还能有什么?不过仇家那老东西竟然在咱们府上摆他伯府的谱呢。谁爱理他去?”

温宥娘笑,“这不是没个法子么。咱们内院的女眷,又怎么好去招待一个外男呢。温家可是书香门第,比不得勋贵人家,连女儿都可以随便往别人家送。”

这嘲讽得,连宛娘都听不下去了,只捂嘴笑。

温家谁不知道当年仇府把仇氏往温家一放就是几天半月的,还说什么为了陪着太夫人,就是巴望着温宥娘的父亲呢。

温老夫人听了这话也觉得高兴,仇府再厉害,当年不也不要脸似的把女儿往温府送。现在在她面前来装什么伯爷的款,真当自己是什么高门大户了。

温宥娘见老夫人今日心情不错,也放心了下来,随口说道:“今日两个都来了,怕是要给夫人撑腰呢。孙女儿这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不要脸的人,害了人还要来喊冤。”

温老夫人呸了一声,“呵。她仇氏不自幼如此,哪一回惹了事不是让别的人背的黑锅?此回人证物证俱在,就因她父亲是给皇帝陛下守门的就这么放过了去!苍天真是无眼!”

温宥娘忙端起新沏的茶给温老夫人,“祖母又何必为那等人生气,不值得的。”

温老夫人接过茶,叹息着道:“我不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可怜你们姐弟俩,自幼失母,又遇着了这种恶毒的后母。若是哪一日我不在了,谁又护得住你们姐弟呢。”

温宥娘眼眶一红,抓着老夫人的手道:“祖母自是会长命百岁、五世同堂的。又哪里照看不了我们姐弟呢。”

宛娘在旁边闻言,忙道:“祖母也真是的,可把姐姐都吓红了眼。怎的想起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来?伯娘对姐姐哥哥不好,可还有我娘跟我呢。我们母女可不会让大姐跟大哥吃亏的。”

温老夫人从没有掌过中馈,后来又自己管着自己院子,也在这时才想起府中的中馈已经交给了老二家的,便道:“你娘初掌中馈,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别乱来,先按旧例来着,等拿个好章程了再改。切莫让府中出了乱子,那有些贱蹄子有机可趁!”

中馈交接得这般急,两个儿媳之间肯定只是拿个对牌和库房钥匙那般简单。仇氏掌管了温府十来年,要在里面动手脚太容易不过。

若是宁氏贸贸然改了规矩,里面被仇氏的人动了手脚,让温老爷子觉得宁氏无法掌管温府内院,那中馈大约又要回到仇氏手里了。

而宁氏若没有改规矩,出了什么差错,最后自然有处可寻,再差也只会让仇氏与宁氏二人共掌后院,那时仇氏想害温宥娘姐弟也没昨日那般容易了。

宛娘也是希望自己母亲一直掌着中馈的,在内院中,掌着中馈也没掌中馈可是大有区别,听自家祖母说这话,忙接道:“母亲也是这意思呢,本也打算等清点完库房再来请祖母拿个章程的。只是孙女儿又担心祖母的身子,还想着先问问姐姐了来。等拿好了章程再让祖母过目,也让祖母别那么辛苦。”

温老夫人闻言自是心中熨帖,这也是她偏爱二房的原因,听见宛娘让温宥娘商量,就想到了一件事,便说:“你们姐妹也到了快出嫁的时候,这中馈也该学起来了。祖母我早年虽在家学过,可惜这转眼几十年过去了,也忘得七七八八。你姐姐做事儿,我是放心的,没有不妥帖的地方。然而中馈不比我这个小院子简单,到底还是要仔细为好。”

这便是要温宥娘插手中馈的意思了,宛娘自然没有不同意的意思。她母亲早年也在家学过,然而嫁进温府十来年,这一次才第一次掌中馈,也没那么容易。

先不说温宥娘的本事让宛娘跟宁氏信服,就说二房的为了避免中馈交接这段日子出错,也是愿意温宥娘插手的。

“那宛娘就先代母亲谢谢祖母了。”宛娘赶紧起身,对着温老夫人行礼。

温老夫人其实并非不想掌中馈,只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且当年太夫人去世之时也说过不许温老夫人掌中馈。

温老夫人不喜欢太夫人,然而也知道太夫人的遗言温老爷子是不会违背的,便想着温宥娘学着打理中馈,与她其实也无二。

“在祖母这里,还这般客气做甚?还不快起来!”温老夫人笑着拉起了宛娘。

宛娘对温宥娘挤眼,“大姐,要不咱们这会儿就去看看库房?”

温老夫人道:“去吧。去吧。就知道留你们两个猴儿不住。等会儿可记得来祖母这食饭,别耽搁了。”

温宥娘笑着说:“知道了,祖母。孙女一定早早的带着妹妹来陪祖母。”

☆、第034章 宛娘讨经验

宛娘跟着温宥娘出了院子,却是没去库房那边,只跟温宥娘道:“姐姐,咱们去院子里说会儿话可行?”

有什么不可行的,宁氏清点库房不可能不尽心,不需要温宥娘跟宛娘前去帮忙,而宛娘叫她出来,明显会问的是其他的事情。

“我们姐妹哪还用这般客气。”温宥娘笑着道,带着宛娘便回了自己院子。

等进了屋子,宛娘才道:“姐姐你也知道我母亲那性子,最是着急不过。昨日祖父不是让伯娘选么,这才一夜她就忍不住了,早上竟是亲自去找伯娘要了对牌跟库房钥匙。可其他的交接竟是半点没问。可是愁死妹妹了!”

念了十多年的东西,一朝能到手,宁氏又哪有不急的道理,也就宛娘到底长大了,也知道此事不妥。

温宥娘安慰道:“有什么可愁的。只要库房没问题,其他的又哪出得了岔子。”

宛娘眼角扫过门帘外,凑上来低声道:“妹妹是担心那边的人使坏,也不知安插了多少人进去。要是我母亲不小心出了差错,这可怎生是好?”

温宥娘笑了,拍着宛娘的手道:“原来妹妹只担心这点事情。这又有什么难的?只需将她的陪房尽数撵出,其他的不动便行了。祖父昨日也是这般吩咐的。剩下的那些,还不是卖身契在谁手里便听谁的。那边如今已经是泥菩萨难保,谁会傻得继续跟她呢。”

“那空出来的位置,到时还是让祖母拿个章程。要贸贸然安排人进去,也担心下面的人不服,反倒不美了。”宛娘道。

温宥娘闻言脑中有了想法,“其实也未必需要安插多少人进去。”

“姐姐的意思是?”宛娘挑眉问。

温宥娘分析道:“安插的人多了,下面自然不会满意,到时候若是联合在一起闹起来,二婶未必不会吃亏。倒不如只安插那么几个,其他的就在原来的人里面往上提拔。到时吃谁的饭服谁的管,二婶与她们又提拔之恩,难不成她们愿意砸了自己的饭碗?”

“到底钱锦动人心呢。”宛娘有些担忧。

温宥娘摇头,“且看今日之后了。祖父是不愿意仇氏再出院子的。但仇府的人若是仗势逼人,祖父也未必不会退一步。前些日子,你们房撵了那么多人,本就人手不足。若是只念着往其他地方放人,让自己院子里被人趁机闹出了事儿,倒时一样的拿不住中馈。”

宁氏和宛娘的院子要闹出了事儿,可就是事关名声的大事了,跟安插人在各处相比,明显前者要重要得多。

宛娘只顾着想拿稳中馈,却忘了自己院子里的事情,等温宥娘提醒,这才回过神来,“姐姐你是说,那边要是想拿回中馈,最有可能要从我母亲跟我的院子里出手?”

温宥娘反问:“有什么比一件事就让你们一辈子掌不了中馈的更利落?”

宛娘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我们房里莫不是也有她的人不成!”

早些年早就成筛子了,连姨娘的人都有,何况掌着中馈又多年不合的大房主母,便是宁氏自己的人,为了那点子赏钱,怕也是愿意出卖主子的,横竖也没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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