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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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千辛万苦与人携手算计张氏,便是为了成全她儿女双全,当她的探花夫人?

老天爷就这般不公平,见不得她好过?

从小,仇氏便知道自己将会嫁给温家大爷。温家太夫人这么说,她的母亲亦是这么说。

太夫人说温家大爷如何乖巧懂事又听话,她母亲说温家大爷风度翩翩才学极高又待她温柔体贴。

为此,她为了与温家大爷般配,琴棋书画,无一不学,持家勤俭无一不会,只为及笄之后嫁与心中的良人。

又哪知真等及笄之后,才知要嫁给温家大郎是这般的难。

之后两人再相见,她便温柔小意,又将温家大爷的心拢了回来。又令人故意谣传张氏待她之恶,多写书信长期羞辱,令温家大爷怜悯,有了休弃张氏之心。

然仅仅如此又哪够,便是仇氏深知温家老爷也不喜张氏,却也知道他更不许温家大爷休妻以败坏名声。

又听闻温家大爷带去的温家老爷之话,仇氏心中便有了想法。

所以张氏必须死,而她必须要嫁给温家大爷。

令张氏死容易,如温家大爷所想那般,说不定在产子时便进了鬼门关再也活不过来。

难的是让温家老爷同意她与温家大爷之事,而不是令温家大爷另娶她人。

因此便有了产妇之事。

若她有了温家大爷的孩子,温家老爷还敢拿乔不同意?此时她父亲已经开始被重用,却是温府要来巴结她了。

可她从哪生出一个孩子来?便是她当初为了彻底拢住温家大爷,不为张氏有二胎或能产子心偏了去,两人早有夫妻之实,然却运气不佳,一直不曾有喜。

此时却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廖嬷嬷为她着了急,也是心疼于她,才献了一计。

既然自己无子,那么便向人借子也行。

就是温家大爷,心中亦是装了她的,若能娶她,心下只有欢喜哪来拒绝。

仇氏便觉此事甚妥,便将此时托付于廖嬷嬷,令她寻一弃儿、或是将产子产妇来。

可惜古人自来重视传承,丢弃女婴者众,男婴者却几乎于无。

寻来寻去,能在张氏产子之前生产的却只有一位妇人。

那时仇府已然开始高升,仇氏便只用了一句,愿在太子面前替她夫君美言,她竟是相信了,将她视作亲妹。

虽不知那产妇肚中是男是女,然有接生丰富的产婆远远见着便说是男婴,仇氏也赌了那么一把。

幸而她赌对了,那妇人被刺激产子后,当稳婆在屋中道,是男丁时,仇氏便知道她成了。

一个私生的孙女儿或许不够温家老爷心动,然一个男丁总是够罢?

加之为了温家大爷的前程,为了温府的名誉,仇氏不信温家老爷敢让她不进温府。

至于产妇是如何死去?自然便是那么死了。此事后来是廖嬷嬷处置,仇氏对此不甚清楚。

坦言得如此痛快,仇氏也觉得有一丝快感,又继续道:“张氏亦为我令产婆谋害。”

公堂外听审之人纷纷唾骂,大喝着打死那个恶妇。要将之千刀万剐,沉塘才够泄愤。

然仇氏却面露微笑,一脸坦然。

只要她将张氏的死一力承担了,温家大爷无事,她的儿女自然亦无事。

至于仇府,只要将她逐出家门,也碍不着仇府什么前程,毕竟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人。

便是刑部尚书冯钧知晓仇氏要将此罪一应承担,也得问一句,“仇氏你又如何谋害于张氏?”

仇氏道:“那产婆便是奴家准备给张氏的,特意推荐给温家太夫人,暗中嘱咐她暗下杀手,谋害张氏,若张氏生的儿子,也将儿子一道溺死。”

凭仇氏说得恶毒,然仅凭此言却是难以令人信服。

便是撞死明志的莲心,手中的证据亦比仇氏所言值得相信。

对此仇氏自有话说:“莲心不过为人收买罢了。”

冯钧闻言道:“为谁所收买,可有证据?”

仇氏道:“收买者便是偷偷从温府离开的红姨娘!”

“夫人可有凭证?也不怕我家小姐半夜寻你叙旧?”今日已好了许多的红姨娘闻言便朝着仇氏所在的方向抬着头问。

仇氏道:“我自是有凭证!你素日爱求神拜佛,莲心失子,有皈依佛门之意,你在温府中时便与她相交甚密。她以你为尊,曾为你与府外传递书信!你怂恿她诬告家中主子,又有何不行?”

“莲心与温府无冤无仇,为何要诬陷大爷?莫不是夫人你糊涂了?”红姨娘坚决咬口不认。

仇氏冷声道:“她与温府无冤无仇,却是宁死也要污蔑主子!不是被你所惑,还能因是什么?”

“因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也不过是袒露真言,也好往生极乐,下辈子投胎为人罢了!”红姨娘反嘴道。

“她是记恨她儿子病死,温府并未替她请郎中才是!”仇氏一急,竟是将莲心对温府之恨直言而出。

当年太夫人一死,便是手中没有中馈,温老夫人也借着孝道逼她将太夫人身边的人逐一打发,一个不留。

彼时温家老爷也默许了温老夫人的做法,仇氏无法也只得将太夫人身边服侍之人赶到庄子上,或是给了遣散银子,令她们一家子自寻出路。

最后太夫人院子中的十数人,仅余莲心一人被老夫人留下。

然就是因老夫人将莲心留下,让仇氏起了疑心,以为莲心乃是老夫人安在太夫人身边的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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