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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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宥娘笑着道:“有师尊在,我怕甚么呢。”

怀疑她行,怀疑大隆三大观主之一的云宁真人却是没那般容易。彼时,也少不得借此给自己再加些威名。

毕竟抵御山匪,不是一般小娘子干得出来的。

就如温宥娘所料,在离除夕不过一日之时,大半夜里庄子上果真闹了起来。

温宥娘自床上起来,让夏荷替自己穿好衣服,才走出门子,就见着王真人已经在院中站着了。

温宥娘见王真人衣冠整齐且还是白日的装束,就上前行礼询问道:“师尊不曾歇息?”

王真人道:“临睡之前卜了一卦,却说今日有兵铁之害,一直不曾得睡。哪知到了半夜,外面就将闹起来。”

温宥娘听到这话,只眼皮抽了抽,然后道:“此时外面不知如何,不如请师尊与弟子一道,前去与老祖宗一道,也好有个照应。”

温宥娘倒不担心六太夫人,因在布局之时,也早与两位老祖宗说过。只府中还有温老夫人与娇姨娘在,也少不得担心起来,毕竟那两位可真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妇孺。

王真人闻言颔首,道:“也好。”

只得进了老祖宗的院子,温宥娘就瞧见温老夫人正拿着手绢捂着嘴哭,再回首见到温宥娘,连忙疾走上前来。

温老夫人身后的娇姨娘亦是娇花变色,却也顾及着老夫人,见温老夫人朝着温宥娘跑过来,少不得紧跟上来,嘴里还念着,“老夫人可慢些!”

温宥娘也上前几步,由着温老夫人将她抱在怀里,背心被一顿锤,“你可是吓死祖母了。”

温宥娘心里一阵愧疚,然而布局之事不敢随意说与人听,只得生生受了温老夫人的打,还得安抚道:“我这不是没事儿了么。老夫人也莫要哭了,哭得我这心都疼了。”

温老夫人虽出身不是多强,然而一辈子也算是没经过什么大风浪的人,今日在庄子上住着,却遇着了山匪,虽不曾闹到内院里来,却到底是被吓着了。

被吓着的温老夫人自己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娇姨娘带到了老祖宗的院子里。

等进了院子,稳下心神来,温老夫人才想到,温宥娘却是没见着呢,这又急起来。却是不敢出去寻人,只在那独自哭着让老祖宗派人去寻。

六太夫人与六太老爷早就知有此事,也知温宥娘不会出事,因此便只让人去温宥娘院子里寻人,嘴里却不是多急。

这一举动却让温老夫人以为,六太夫人与六太老爷其实不喜温宥娘是女子,只看重温余卿,因此而伤心不已。

等哄得了温老夫人,温宥娘这才上前与两位老祖宗见礼,“两位老祖宗可是受惊了?”

六太老爷摇头,与温宥娘道:“你且带着真人与其他人好好进屋子暖一暖。外面风大,要是着寒了反倒不好。”

十二月的天,北风呼吼,便是穿着棉衣,半夜里也冷得让人脸色发白。

温宥娘听得六太老爷这般吩咐,便将王真人与六太夫人、温老夫人及娇姨娘叫进了屋中,又叫丫鬟多放了两个炭盆子。

虽炭火盆子才刨开了灰燃起来,然也有了丝丝火气,比在外面强多了。

六老太爷在外面守着,屋中的人也大多沉默着。

屋中的火盆里的炭炸了几声,在星星之火下燃了起来,温老夫人才彻底回过神来,却是问王真人道:“真人可知外面是出了甚么事?这京郊向来好好的,又怎的有了山匪。”

就算是两耳不闻府外事的温老夫人也知晓,京中有严如霜在,太平了好多年,这突然冒出了山匪,却是怎么看怎么奇怪。心里也朝着是不是温氏运道不好的方向想了,只得寻了王真人问。

王真人见得温老夫人那异常苍白的脸,心里虽觉得好歹曾是二品大员的夫人,竟是这般禁不起风浪,然而想到一大把年纪还如此受惊也着实可怜,便安慰道:“老夫人无须担忧,外面的山匪当是打不进来的。”

温宥娘在屋中歇了片刻,却是起身与六太夫人道:“老祖宗,我且出去看看。此时当快处理完了。”

六太夫人闻言,眉头皱紧,“你一个小娘子,此事出去作甚?还不快快坐下,别糊涂了!”

王真人却在一边道:“去见见也无妨。总归要见识得多,日后胆子才大。以后嫁进孟氏,什么样的事情遇不着?”

温老夫人也是担心温宥娘的,却是不依王真人的话,在一旁搭话,“小娘子只用着坐在后院里便行了,何须去外头守着呢。外面那么多家丁,又有六叔在,哪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这可是山匪,不是其他小打小闹,宥娘你可莫要顽皮。”

六太夫人听得王真人与温老夫人各执一词的话,心中却是将王真人的话听了进去。

世家大族尚有曲部,温宥娘嫁入孟氏,眼瞅着孟世子是个靠不住。目前只看得出是个好拿捏的,温宥娘一个姑娘家,却是要连大房男丁的职责恐都得担上。

由此,出去见见倒也无妨,毕竟温宥娘也并非一般闺阁女子,胆子向来极大。

想到这,六太夫人就道:“只在院子里站站就好,跟着你老祖宗一道,可千万莫要出了院子了。”

温宥娘便应声道:“还请老祖宗放心。”

温宥娘出了门,与六太老爷行礼后轻声道:“老祖宗,孟世子今日亦在外面。此时我若不出外院,再想令他手下那些人信服就难了。”

六太老爷却是早就在温宥娘之前与他商议诱敌深入之时就已经想过了,嫁入孟氏要甚么贤惠名声是不成的,倒不如温宥娘当时所言,将孟世子及他身边真正得用的人收服方才能在孟氏站得住。

因此,六老太爷便道:“外院的护卫不少,世子带来的护卫更是个中精锐,你也莫要逞强。只需得让世子知晓万事你都与他一道就好。”

温宥娘接过冬梅与夏荷抬过来的盒子,取出长qiang掂了掂,笑着道:“老祖宗放心罢,女儿习武八年,却不是耍滑来的。”

当年在痘疹事件之后,她将温余卿送去书院,且争取到在张家一年住半年的机会,自然是让张老伯爷替自己寻了师傅教导武艺,只是不曾让温府的知晓罢了。

如今,这武艺有了用处,自然也无须再藏起来。

绝对的武力,有时候只要一招,却是比她想再多的谋略都来得有用。这个道理她在上一辈子做任何事都只能靠脑力,却有时不如别人武力一击时就明白过。

温宥娘只身负着长qiang,只带着六老太爷身边的一个贴身小厮,独自打开了二门。

二门外站着一层护卫,护卫与护卫间只三人宽,见着有人打开了二门,却是只二门外的两个护卫回头看向温宥娘。

温宥娘对着护卫们一笑,温声道:“你们都是温氏六房请来的,家中有老有小,尚且为温氏守着,没得道理你们在外拼命,我等主人家在里面干坐着的。我虽小女子,然而亦愿意与诸君同战。此二门,还望诸位替我守好了。我且出了外院,替诸位看一看京郊的山匪到底有多厉害!可快得过我手中的长qiang!”

说完这话,温宥娘也没管守着二门的护卫怎么想,只径直出了外院,打开了大门,然后便见着了正坐在一边看戏的孟世子。

“世子还真是闲心。”温宥娘立在孟世子身后道,却是看向了打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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