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34100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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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为甚皇上要赐给千雪这么一个冰冷的宫殿,明明是那么爱她的不是吗?
她不能想象在这种寒冷的地方,究竟要如何独自入睡。
心上忽而一滞,想到了在自己来之前的日子里,皇上当是夜夜守着千雪,夜夜用自己的温暖守护着她…誓…
难道,难道皇上是想让千雪在每一个即便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也强硬的让她想着他,思念着他,呼唤着他敦。
没由来的想法让凝文忍不住又颤了下身子,摇摇头,强令自己迅速忘记这样的想法,因为这个想法太过沉重,太过可怕,如果一份爱可以执着至此,那么便已经不是一件被爱的幸福之事了。
见凝文站在那里出神,千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宫里有些冷,恼怒摇摇头,她紧忙去旁边亲自翻找了一些外衣,来披在凝文身上,然后有些斥责般的对小颜说:“小颜,快去给皇后娘娘看茶!”
小颜一愣,这才匆匆赶去。
一时房间安静下来,多了一种莫名的尴尬,许是太久没见的姐妹,今日竟是以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场景再会。
不,确切的说,那再一次的相会,是在夏侯泰册封凝文时,俯瞰天下众臣,俯瞰着俯首在下的她。
“雪儿,你……怪我吗?”凝文突然开口,打破了这样的沉寂。
千雪有些意外,停下手上为她打理的动作,沉默了半晌,失笑,“这句话,本该是我问的。如果你知道……”
如果你知道,为何你会身在宫中,有因为什么或许会经历一场浩劫。
千雪金眸多了一缕动摇,却没能将最后那句话说出口,反倒是她这样的神情,让凝文有些狐疑,刚欲追问,便听见小颜来端来热茶的声音。
凝文及时收住了口,千雪也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然而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再变成一片沉寂,紧接着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皇上驾到”。
凝文与千雪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外面,似是并没想到夏侯泰这么快就来了。
凝文稍显苦笑,侧眸看了眼千雪,“看来,皇上是怕我伤了你,不愿我与你多见面。”
千雪只是勉强回以一笑,双眸中却显出了一份特别的焦虑。突然间上前趁着那沉重脚步还没跨入,也趁着凝文还没有来得起起身去迎驾,她便一把将凝文的手抓住,将其掌心反过。
“凝文姐姐,我已经背叛过泰一次,我不能再背叛,但是……”千雪说着,便用食指在凝文掌心写了几个字。
凝文有些茫然,可当她将千雪所写的几个字连城一词时,美眸猛的一动,脸色也愈发凝重,甚至神情也有些恍惚。
千雪握了握凝文的手,松开,而后先一步出门迎驾。
凝文在房中,呆愣愣地看看自己的掌心,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但也有些混乱。
外面脚步声临近,请安声接连响起,凝文也不敢再多作耽搁,咬咬唇,也紧忙出去迎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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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凝文出来接驾的时候,夏侯泰已经赶到千乐宫正院,众人齐跪行礼,“给皇上请安”的声音依旧回荡在院中。
凝文有些懊恼,知道自己的自作主张或许又要让皇上恼怒。
然而半天过去了,夏侯泰却一句话没有说,仅是沉默着。
凝文下意识抬了双眸,结果对上了他正凝望着千雪的视线。这视线与看她时是完全不同的,是带了一份执着的。凝文自知自己在这段情爱里是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所以她先一步开口,道:“皇上,臣妾是来向千雪妹妹探病的,病已经探完,便先行告退了。”
这一次,夏侯泰没有拒绝,而是若有似无点了头,向她略微扬了下指尖。
凝文这才舒了一口气,缓和了精神,侧眸看了眼有些无助的千雪,对她安抚一笑,又对夏侯泰行礼,这才与其他人一同退下。
宫里人稍见稀少,似是都不敢打扰此时的皇上与皇贵妃。
夏侯泰忽而什么都没说,上前几步便将千雪带入房中,并有些不悦的将她强按在了榻上。
千雪有些茫然,又想起身
tang服侍,却被夏侯泰一记冷眼顶回。
“手上冰凉,脸色苍白。”夏侯泰如陈述般低语,而后又用指尖贴服了下千雪的额,“还发着烫。”
他的脸色愈发不好,直接强硬的将千雪塞入杯中,不许她再多乱动,而自己则亲自拿过热水,倒入盆中,为她浸湿白布,再来为她暖暖手脚。
许是太久没有见到如此温柔的泰,千雪一时有些失神了,她任由他为她擦拭着双手,金眸中难得透了些暖意,可又想起凝文,心里边儿总是有份别扭的自责感,遂突然捏住夏侯泰的手,缓缓想要将自己的手扯回,同时说道:“皇上还是不要在千乐宫停留太久,这样会对皇后不利。她……是皇上的妻子。”
千雪说出这句话后,夏侯泰突然停了动作。
只见他忽而一笑,测过眼眸看向千雪,淡淡说道:“那,你是我的什么人?”
千雪怔了一下,也陷入了沉默。
是啊,她也是他的妻子。在这深深宫阙中,她已经被关的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又来自何方?
东卫的礼仪教化、繁文缛节,她好像记得更加清楚。
独独忘记的,就是当初你想和他一起回来时心中的那份雀跃。
房间中,一时陷入了沉寂,只有那来自指尖儿淡淡的温暖,还在提醒着,千雪自己原来还活着。
就在这时,夏侯泰却突然开口:“雪儿,以后离凝文远一些,什么都不要打听,什么都不要管,外面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会。”说到这里,夏侯泰稍稍放软了语气,轻握了一下千雪的手,“好好养胎,好好把我们的孩子生出来,朕一定会把最好的,留给他们。”
夏侯泰眸子闪出一抹光亮,如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
千雪的心咯噔一声,全身都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僵硬,她若有似无地摇摇头,突然用力抓住夏侯太的手。
然话还没说,千雪便被夏侯太突然冷下的视线所打断,夏侯太仅仅是拍了拍千雪的手背,淡淡一笑,“雪儿……不要做忤逆朕的事,不要再一次的违背朕的意愿,也不要再一次的……让朕生气了。”
千雪一怔,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于是渐渐阖了双眸,再次陷入沉默,如是放弃挣扎。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空气渐渐罩上了一层寒冷,伴着这本就寒冷的宫殿,一次再一次的冻结着千雪的心。其实她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对夏侯泰说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夏侯泰早已经决定了,她与孩子的未来。
不久后,夏侯泰替千雪,盖上了被子轻柔地抚了抚她的长发,又温柔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便起身离开。
才一出门,夏侯泰眼中的温柔,突然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让人心底发寒的冰冷。
他唤了郑喜,对他说道:“从今日起,加派千乐宫的人手,若是皇后与皇贵妃再有接触,必须第一时间向陈报告,绝不允许再出现今日之事。”
郑喜应了,若有似无的看了眼千乐宫的方向,心里边儿对千雪还是有着一种同情的,他是看着这个爱笑的女人一天天变得如此安静的,也明白皇上心里边有着怎样的焦躁。
就在这时,夏侯泰却突然动了一下唇角,如是想起什么那般问向郑喜:“钟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郑喜闻言,半步上前对夏侯泰附耳说了几句话,只见夏侯泰微微一笑,便扬步离开了,
郑喜长叹一声气,抖擞了一下精神,遂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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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离开后的凝文,急匆匆地向着月华宫走去,在她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轻松,双手紧握,依旧在感受着千雪最后给她写下的那几个字:钟将军。
千雪为什么会写下这三个字,又为何用这样凝重的神情?
凝文越想心里越沉,突然停住步子,对兰儿说道:“兰儿,听闻今日将军府的侍从来宫里了,不知走了没?”
兰儿不知凝文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于是干笑着回答道:“奴婢……奴婢看您今日来千乐宫了,他那边也没什么事情,所以就打发他回去了,不过好像还没有走远,如果……”
凝文眸子一动,突然扬步朝着南门走去。
不多时,凝文终于看见了将军府随从的身影,她顾不得身下的衣袍,急忙又加快了步子,在后面喊了一句,“且慢!”
那随从步子一顿,回身看去,一见是凝文,急忙倒了几步上前说道:“属下给皇后娘娘请安……”随从顿了顿,接道,“方才遇到兰儿,说是皇后娘娘去了千乐宫,所以属下才……”
凝文摇头,几步上前抓住她的双臂,急切说道:“先随本宫回一趟月华宫。”说完这句,凝文即刻回头转身离开。
随从一头雾水,神色略显担忧,遂与自己的属下说了几句话,而后也踏着步子,随着凝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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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月华宫,凝文二话不说便让随从开始汇报钟将军近日的情况,她总觉得,千雪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说起“钟将军”这三个字。
果不其然,一提此事那随从的眼中就布出了些许的闪烁,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爷……一切如常。”
凝文虽然不问政事,但也看得出这随从话中有虚,突然拍案而起,直指着那随从喊道:“此事关系到钟家上下性命,你若忠于钟家,就绝不许有任何隐瞒。”
随从心上一紧,第一次见自家这位小姐第一次发如此动怒,知道凝文定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故而知道事情也瞒不下去了,抬头直视凝文说道:“老爷近日与门客往来频繁,还有商绅贵胄。时常也会有人拜托钟将军,疏通一下关系,推荐一些人才,入朝为官……也会……总之,近日来巴结老爷的不少……”
凝文双瞳猛地一缩,瞬间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她没想到,她这个皇后才做了几日,他的父亲竟然开始买官卖官,还与商绅联系甚密,大概也插手了不少官办的生意。
难道,皇上对自己的宠爱,是给他的父亲看的吗?
皇上早就料到他的父亲会有次一举吗?
可……怎么可能!
凝文心中越想越怕,只愿自己是多想,可是每每回想起千雪那时的神情,便又不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发生。
若是,如此……
那么皇上,皇上对他们钟家便是……
一个恐怖的词汇出现在了凝文的心中,双手捂住唇,双瞳不住的动摇。
“快,准备纸笔,一定要将本宫所写之事传达给父亲!”凝文说至如此,迅速在兰儿端来的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然后将纸折起,凝重地塞给了随从,“一定要亲手交给父亲。”
随从应了,跪安之后,便离开了月华宫。
凝文一人无力的坐在了榻上,掌心碰触到夏侯泰睡过的地方,心里划过一片寒凉。
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错觉。
凝文渐渐闭上了眼睛,双手攥起,如在祈祷。
然而房中的凝文却并不知道,夏侯泰身边的亲信方尧早已在暗中偷听了多时,待随从走后,冷笑一声,向着南书房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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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房中的夏侯泰,正在不紧不慢的看着文书,方尧进门低声在夏侯泰的耳边说了什么,夏侯泰指尖儿一顿,眼中划过一缕流光。
或是有些淡淡的哀伤,或是也有些许的愠怒,而后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喃喃而道:“雪儿,你终究是再一次的……背叛了朕。”
最后一字落下,夏侯泰突然起身让所有的东西挥而下,狭长的双目中,透着压抑不住的怒意与失望,还有……那不易被发觉的悲伤。
半晌,他才再度恢复了沉静,瞬间敛住了一切的情绪,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掩面平复情绪,而后回到了最开始的冷静,“你什么都没看见,你什么都没听见,明白吗?”
方尧紧忙应了,但夏侯泰突然的情绪还是使得方尧有些诧异,因为自家的主子,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像这般不加掩饰的痛苦,几乎从未有过。
更重要的是,在夏侯泰的脸上,让方尧第一次如此明显的看到了那层被他遮盖上的面具,他从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如此快的将自己的心情改变。
不,心里的痛并未消失
,只是如此快的,关上了自己的心扉。
皇上,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看见自己的脆弱,除了那个女人,除了纳兰千雪。
方尧恍回神,叹口气,尽量缓解了气氛,问道:“皇上,接下来怎么办?要去盯着钟将军吗?”
夏侯泰闭眸,沉默着想了片刻,凝声说道:“敢让他有那样的底气,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在他手上,一定有着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只要那颗棋子还在他身边,总会跳出来,争取他所想得到的。但是人,往往又不愿分享自己的果实。”
“皇上是想,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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