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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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衣青年修为如此了得,之前为何极少听说他名号?

柳清歌一推沈清秋:“走!做你要做的事!”

沈清秋道:“不必。他交给我就行!”5:2啊5:2,这个数据他可没忘,他叫柳清歌来只是想让他帮个忙打打杂鱼,顺便以防万一,可不让他送死的!

可这两个都绝对不是战意冲天时肯好好听人说话的角色,一言不合,不对,是一言未发,便大打出手。乘鸾剑势如长虹,洛冰河却没拔剑,手中运集灵力,以掌为刃,直面应击!

沈清秋知道他为何不能拔剑。高手对决容不得一丝松懈,这种时候最容易被趁虚而入。众目睽睽之下魔气侵脑、杀性大发,后果可不简单。洛冰河身体里其实有两套修炼系统,一套灵气,一套魔气,因为混血混的够成功,两套系统互不干扰,各自运作良好,必要时候还能左右手两种不同攻击方式合力发威。可现在第一,他不能拔剑,第二,他不便用魔气,杀伤力未免打个折扣,是以居然和柳清歌战成了平手。

飞檐上巨响震天,白虹共灵光齐爆炸,斗得太厉害,下面各派修士都不敢贸然插入。

再没见识没眼色的菜鸟新手也能看出来,被这两人的腾腾杀气擦中一点,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他们打得这么激烈,沈清秋其实倒有些心痒,要不是无可解这小贱人发作的太不是时候,他也真想上去打一打。奈何眼下太不是时候了。他眯眼望天,算着时辰将至,飞身跃上最高那一层。高空中疾风呼啸,仿佛能把他吹落一般。

洛冰河远远望着,忽然一阵焦躁,无心恋战,眼底戾气陡升,反手覆上背后长剑剑柄。

他居然敢在这里拔剑?!

沈清秋道:“洛冰河,你别冲动!”

洛冰河厉声道:“晚了!”手腕翻转,心魔剑挟着一股肉眼可见的腾腾黑气祭出!

乘鸾剑直刺而来,洛冰河在心魔剑那薄如蝉翼的剑刃上轻轻一弹,仿佛战栗之意从中一波接一波漫出,乘鸾居然生生在半空中刹住。

柳清歌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种乘鸾不听使唤的情况,一时间错愕难掩。沈清秋却知道事态严重了。

真要让洛冰河现在被心魔反噬了,这些都不用活了,他自己也别当什么男主了!

他拔出修雅剑,道:“洛冰河,你过来,今天是该做一个了断了。”

洛冰河抬头,阴沉沉望他一眼,下一刻,身形便闪现在他身前距离不到三尺处,再一举手,化开一个结界,罩住整个屋檐上方,把其他人都隔绝开来。

见沈清秋退了一步,洛冰河神色扭曲地笑道:“了断?你要如何了断?你我二人,现在难道还断得清?”

怎么断不清?

沈清秋轻吸一口气,虽然握剑在手,却没有要交锋的意思。事实上,他现在拿着这把剑也做不了什么。

他道:“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一句,果真,天命难违。”

天命=系统,系统→男主。

洛冰河嗤笑:“天命?天命是什么?就是任一个四岁孩童被欺辱却无人施以援手?让一名无辜老妇被活活气死饿死?”

他说一句,走近一步,咄咄逼人:“还是让我跟一条狗抢东西吃?还是让我真心付出、倾心相待的人欺骗我,抛弃我,背叛我,亲手把我推下炼狱不如的地方?!”

他道:“师尊,你现在看我这样,可你知道我在地下那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在无间深渊里,三年之中,我每一时、每一刻,脑子里想的都是师尊。”

“我了那么久,终于想明白了。”

洛冰河笑容之中,竟有狰狞之意。

“天命,要么根本就不存在,要么,就是该被践踏在脚底的东西!”

烈日当空,最后一丝云气也消散无踪,阳光赤裸裸渡满整座城池,辉光灿烂,仿佛赤金遍洒。

沈清秋把目光从天上收回。因为直视太阳,看起来竟有些泪光闪烁之感。

说起来,洛冰河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真是有很大责任。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

洛冰河见他神色忽然软和下来,不由怔了怔。可同时,头痛之感猛地剧烈起来。他咬牙攥紧了有挣脱之势的心魔剑。

不行。至少不能在这里,被它反噬!

沈清秋忽然柔声道:“别让它压制过你。”

这一声听来,恍如尤置身当年清静峰上。

洛冰河心神越发不稳,脑中似有利刃翻搅,心魔剑倏地黑焰大盛。这次来势凶猛,洛冰河正剧痛难忍,忽然感觉被人轻轻环住了。

一股灵力如千里之堤倾塌,洪水席卷般灌入洛冰河体内,霎时将他强制压下的心魔戾气扑熄,仿佛久旱之后的暴雨甘霖。

洛冰河气息平顺,运转无误,可心却瞬间凉了。

自爆!

在下众人有人已经骇然叫出了声:“沈清秋自爆了!”

沈清秋放开洛冰河,慢慢往后退去,途中踉跄了一下。

修雅剑先坠了下去。主人已自爆灵力,人在剑在,半空中就已断为数截。

沈清秋总有把血往肚子里咽的习惯,此刻却任由鲜血狂涌。

爆了灵力以后,他现在就是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一个,声音轻飘飘的,被风吹去了大半。洛冰河却依然听得真切。

他说的是:“从前种种,今日一并还给你。”

算是最后做件好事吧。

然后,向后仰倒,从楼上坠了下去。

洛冰河原先只是呆呆看着,一切事物在他此刻的眼中,都被放慢了无数倍。连沈清秋下坠的那一瞬间都慢得一举一动、清晰无比。在空中下落的躯体,仿佛一只染血的纸鸢。等到洛冰河身体自己先动了起来,抢在他落地之前将他接住时,他才发现,沈清秋的身体轻而薄,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灵力,真的就像一只纸鸢,一撕就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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