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过金兰城不久之后,便是昭华寺。
宝寺庄严,坐落于一座苍翠古山腰侧。原本是一座清幽古刹,今日却人声鼎沸,人影蹿动,山腰更不断有飞剑阵成群结队驶入驶出。
大雄宝殿层层石阶之下,三人驻足。柳清歌对沈清秋道:“你随我去见掌门师兄。”
沈清秋刚要点头,洛冰河也跟了上来。他身份特殊,这场合出现比较敏感,沈清秋说:“你先匿一匿,不要让诸位派首把矛头指向你。”
洛冰河无所谓道:“要指便指。我当然要跟着师尊走。”
这又是个不听劝的。真让他跟着,被人认了出来,会多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沈清秋道:“柳师弟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柳清歌冷冷横他们一眼,飞身上阶,先去和苍穹山派会合了。
只要刻意收敛,洛冰河完全可以让自己看上去人畜无害,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除了脸格外好看些,真的像个普通门派的好徒弟。至于沈清秋,除了在金兰城有一次不太光彩的抛头露面,这都埋土里多少年没露脸过了,被认出来的几率更小……
殿外和广场上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墙。若是在以往,最多最趾高气扬的,肯定是幻花宫的弟子,可如今幻花宫已成邪教,自然被排斥在外,压根未曾受邀,一个也不见。
大雄宝殿中心主持大局的是昭华寺数位方丈。无尘大师竟也站在其中,沈清秋定睛细看,才发现他两条小腿皆是木制假肢,借此才能如常站立行走。
苍穹山派以岳清源为首,坐在殿侧,柳清歌刚站到他身后,俯身低语几句,岳清源神色触动,微微扬头,四下环视。无尘大师旁,便是昭华寺的主持无妄方丈。
这位须眉花白的老和尚双手合十,浑厚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听来响亮至极。
“老衲便直问了。”
“在场诸位,究竟有多少人前夜做了那同一个梦?”
☆、第69章 身世
梦?
不消说了。洛冰河干的好事!
后者在沈清秋耳边轻声道:“师尊不是苦恼没有‘证据’么?这样就不必再费心了吧?”
怪不得当时他在修雅剑上昏睡了一瞬,沈清秋还以为他是体力不支,却原来是在那时候发动了梦魇技能。
洛冰河眼神里满满的“求表扬!”、“求摸头!”,他假装没看见,视线挪开。
究竟洛冰河造了个什么样的梦境给他们,才会让事态严重到这么多人都忙不迭前来昭华寺严肃讨论的地步呢……
用不着他问,有人先急躁了:“有没有人说一句,究竟是什么样的梦?”
这人看着眼熟得很,沈清秋思索一阵,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花月城那名……什么宗来着、哦,霸气宗!霸气宗的大师兄吗!
无尘大师客气道:“请问这位门主,您的修为?”
那人答道:“金丹后期!”
两位方丈对望一眼,不少人开始轻声咳嗽。
一阵莫名中,无尘大师出来做小明白了:“那……这就奇怪了。在本寺中,所有金丹修为以上者,都做了同一个梦……”
言下之意,如果他真是金丹后期,应该也做了这个梦才对……
底下纷纷附和:“不错,本门也是金丹以下的昨夜都无恙。”
众目睽睽之下谎报修为,还被当场拆穿,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沈清秋心里给这位过了好些年仍没一点长进的仁兄点了个蜡。
可那名师兄这些年虽然修为没涨多少,脸皮却厚了不少,这样也还没害臊,大声道:“凡事都有例外的嘛!倒不如说出来,究竟是什么梦?”
一个霸气宗,如此霸气侧漏的名字,居然一个达到金丹的修士也没有,不然他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追问了。看来这位不是受邀共议,而是纯粹凑热闹混脸熟来的。无妄皱了皱眉头,无尘大师却是个好脾气,耐心地给了个梗概:“梦境内容是,镇压在白鹿山下的天琅君,重塑了肉身,掀起腥风血雨。”
依洛冰河的品味,无尘大师口里的“腥风血雨”,肯定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绝对有不少重口play!
无妄道:“一两个人做一样的梦,可以说是奇妙。几百人同时做一样的梦,连玄妙也不能解释了。况且这梦非比寻常,逼真至极,醒来之后,甚至觉得现实也不如那梦境真实。”
在场金丹以上的修士对此都感同身受,心有余悸,纷纷颔首。
有人疑惑道:“这天琅君,到底是为何被镇压的?若他真这般可怕,当初又是如何被镇压的?”
无尘大师叹道:“说起来,这也是一桩冤孽。幻花宫宫主如今若是在场,还不知要怎样唏嘘。”
有女声讶然道:“幻花宫宫主?关洛冰河什么事?”
这声音娇媚清脆,婉转如莺啼,沈清秋闻声侧目。
说话的,乃是天一观众中一名身形窈窕的美貌道姑。
具体是那一名,沈清秋说不上来,因为有三名道姑从脸庞到身形装束,仿佛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站在一起,仿佛三朵明媚的蓝花。甚至连神情,也都是同样不可言说的诡异……兴奋。
没错的确是兴奋!
洛冰河后宫里的孪生三姐妹!好久不见啦后宫们!
要是在以前,沈清秋肯定又会激动不已,然后乐此不疲yy接下来推妹子的桥段。可是现在……
洛冰河声音压得很低,酸味仍飘了十里:“师尊,漂亮么?”
唉,不提也罢。沈清秋撤回目光。剧情改的乱七八糟后,那三名道姑此时应该不认识洛冰河,却仍然对他相关信息表示了关切。沈清秋自动把她们脸上的兴奋解释为芳心萌动。洛冰河的种马力,还是十分强悍的!
无妄大师道:“阿弥陀佛。这里说到的宫主,指的是上一代老宫主。那洛冰河不过凭借阴损手段夺得了主位,何德何能服众成为宫主?”
洛冰河一挑眉,不屑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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