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不单行四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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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心生愠怒,不动声色中散发着一丝凛然之气。

石南说了几句,察觉到不对劲,猛然收声,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问:“呃,生气啦?”

杜蘅神色淡淡的,语言简洁,带着几分疏离:“没。”

石南自幼飘零,察言观色最是擅长,阿蘅又是他心上人,岂会看不出她前后态度的变化?

微愕之后,诚恳地道:“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不过是担心你以后受她连累。毕竟她来历身份人品心性都不明,宫中又不比别处,稍有行差踏错,就是灭顶之灾。她若是个知道感恩的,也许就眼睛一闭自个担了。万一是个包藏祸心的,岂不是连你也一起陷进去?轹”

他不敢直接指出,杜蘅想在宫里培植自己的力量——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彼此心照即可。

事实上,这种办法在他眼里,很是拙劣。

且不说,黄雨其人是否可靠,以及入了宫是否一定很得宠——用些手段,送她上高位,也不是什么难事暨。

就算她进了宫,得了宠;宫里有皇后,有梅妃,瑾妃……她们都育有皇子,且都已成年。

而皇上已近耳顺之年,能否再育子嗣是未知之数;就算侥幸怀上,能否是皇子还是未知之数;就算生下皇子,能否顺利成人,依然是未知之数;就算顺利成人,上头有几个强有力的哥哥压着,能否熬出头,更是未知之数……

可以预见,黄雨既无实力雄厚的娘家可靠,又无强有力的子嗣傍身,就算得了宠,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表面风光。

与其拼着这么多的变数,费尽心思扶黄雨上位,倒不如在皇后和梅妃之间,选一个做自己的靠山。

他没有指责她计划的漏洞百出,只是心疼:她一个深闺中的弱质女子,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又怎会异想天开,想出这种方式来自保?

杜蘅听得说得恳切,面上的冰凝之色稍稍缓解。

可他已呈明了厉害,若是她还坚持己见,就势必要跟他解释一堆。可有些东西,偏又是没办法说出口的。

杜蘅便觉得有些头疼,越发懊恼不该贪方便,把计划透露给他。宁可自己多费些心神,从长计议,慢慢筹谋了。

石南见她不吭声,索性道:“你若是一定要这么做,不如另挑一个人选?天下长得美貌,又出身良好的女子多得是。稍用些手段,不愁她不听话。”

既然她认定只有这样做了才能安心,何妨顺了她的心意?

反正有他在一旁盯着,大不了等捅出娄子来,帮她收拾了也就是了。

杜蘅听得直冒冷汗,只得含糊道:“不着急,等聂先生回来再说。”

石南是个人精,立刻便听出她的意思,竟是非黄雨不可了。

若是黄雨与她交情匪浅,亦或是与顾家颇有渊源勉强还说得过去。

两个人明明素不相识,不然阿蘅不会派聂宇平千里迢迢赶赴邯郸去调查。

而她,又不是个莽撞轻率之人,相反她心思缜密,习惯谋定而后动。

为何在这件事上,明知不可为,仍然如此执着?

他起了疑,却知道她的性子,若是打算说的,必然会解释,既然不提,定是不想让他知道。

他对她掏心掏肺,而她却总是防着自己,两人间始终隔着一层纱。

这让他感到气恼又无可奈何,知道这急也急不来,靠嘴里说也不管用,唯有用行动让她卸下心房。

想到这里,已做了决定:“你把她给我好了。”

杜蘅表情不变,眼神却终究有几分怪异,想了想,婉言道:“抱歉,黄姑娘虽客居于此,与我只是萍水相逢,这事却不能代她做主。不如,你直接去问她?”

石南愣了一下,道:“你不是想查她的底细……”

话未完,已经回过味来,俊颜一沉:“你什么意思?”

他一开口,杜蘅便知自己会错了意,瞬间涨红了面孔,显得十分困窘。

石南怒气勃发,猛地站起来,抬脚就走:“要不要我现在就去问她?”

杜蘅心里着急,猛一下揪住了他的袖子:“不要!”

石南偏了头看她,咄咄逼人:“为什么不去?”

“对不起~”杜蘅低头道歉。

“对不起什么?”他余怒未息。

杜蘅嘴角翕动,一堆话乱糟糟的堵在喉咙口,嗫嚅了半天,依旧只得三个字:“对不起~”

石南瞪她:“对不起就够了?”

杜蘅满面绯红,眼中满满全是心虚和求恕:“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就没有别的了?”石南无奈。

杜蘅很是无措,双手死命绞着衣摆。

“别绞了,再绞这件衣裳可就毁了~”石南叹气,把她的衣摆从纤指里解救出来,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温软细滑的手指,柔若无骨,透着点微微的湿意——可见,方才受惊非小。

他有些心疼,又有几分得意,忍不住与她十指相扣。

掌心互贴的瞬间,心脏漏跳了一拍,模模糊糊地想:她的手真小,真软,真香,真舒服……

杜蘅心一颤,并不习惯如此亲昵,下意识就想挣脱,可一想到他方才的怒意,又有些不敢。

这么犹豫了一秒,已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再要挣脱,已被他扣住了,若是强行挣脱,又容易令他羞窘成怒。

只得转头望着窗外,掩耳盗铃地当这件事没有发生。

她如此柔顺,已令石南心花怒放,哪会计较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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