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不单行七八(1 / 2)
水晶很快收拾好东西,提着包袱从屋子里出来,径直走到翡翠跟前,把包袱往前眼前一递:“翡翠姐,你检查一下。爱睍莼璩”
翡翠涨红了脸,轻声道:“这是做什么?”
水晶笑得凄凉:“规矩如此,不能让姐姐难做。”
翡翠便探了头,胡乱翻检了一下,道:“不错的。”
便有一个婆子陪着水晶娘俩从角门出去,正要出门却给守门的婆子拦住了:“包袱拿出来看一下。辂”
陪着的婆子就道:“方才在里头,翡翠姑娘已经查过了。”
守门的婆子阴阴一笑:“对不住,咱们奉了侯夫人的命令。凡是出入的人都得搜一下,防止夹带了东西出门,并不单只针对水晶姑娘。”
许太太在内宅里勾心斗角了这么多年,深谙豪门大宅里这些阴私的手段孳。
水晶的眼睛又是给夏雪射瞎了的,许太太生怕她挟私报复,偷了夏雪贴身的东西出去,卖给卫守礼,那夏雪这辈子就算完了。
是以,特地留了个心眼,派人打了招呼,要仔细地搜检。
水晶却不生气,木木地把包袱打开,把东西都摊在桌上,任那婆子翻择。
她如此大方,那婆子也不客气,全看过一遍还不算,又一件一件拿捏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讪讪地道:“走吧。”
水晶娘见她查得这般严,暗暗砸舌不已。
卫守礼堵门求娶四小姐的事,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她虽是个市井妇人,也知道闺阁女子的贴身衣物落到男子手中,会造成什么后果。
幸得方才没有起贪念,不然给查出来,真的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母女二人从侯府出来,差不多天黑才走回位于城东的串儿胡同的家。
推开门,却见院子里立着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水晶娘骇了一跳:“你,你是谁?”
黑衣男子理也不理她,径自望着水晶:“东西带来了?”
“嗯。”水晶颌首,说了一句:“在这等着。”推门去了里屋。
“他是谁,要带什么东西?”水晶娘直觉不妙,前脚跟后脚地跟了进来,却见水晶立在床前脱衣服。
她张大了嘴:“你,你做什么?”
水晶蹙了眉,叱道:“你出去!”
她是夏雪身边的大丫头,在侯府里也是极体面的,说出话来,自有股不容抗拒的气势。
水晶娘不由自主便软了脊梁,讪讪地退到门外:“成,我不问你。”
水晶很快脱得一丝不挂,从包袱里摸出衣裳胡乱穿了,拿着尚有余温的亵衣亵裤连同肚兜一起,用块干净的布包了起来。
拿出许太太赏赐的药材,把药包拆开,很小心地取出几张手工制做的精美书笺,夹进包袱,一并拿了出去。
“都在这里了?”黑衣男子盯着她手中小小的包袱。
“拿来。”水晶紧紧地捏着布包,咬紧了牙关。
“得先验货。”黑衣男子不紧不慢地道。
水晶犹豫一下,有些不甘愿地把包袱交了出去。
黑衣男子打开,手指一触,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这是你的。”
水晶露出讥诮的笑容:“侯府查得这么严,你以为我是怎么把东西带出来的?这样的料子,我一个丫环用得起吗?”
黑衣男子一怔:“算你有理。”
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提着包袱消失在夜色中。
水晶娘看得目瞪口呆,半晌反应过来,急吼吼地冲过来:“卖了多少银子?”
水晶顺手把银票掖进了怀里,径自进了里屋:“你管不着,只需好饭好菜地供着我,自短不了你的用项。”
她如今年年纪大了,又瞎了一只眼睛,再想到别的府里当丫头显然已不可能。
可她在七岁就进了侯府,一直在夏雪身边侍候着,尤其升了大丫头后,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粗活已经做不惯了。
倘若没有银子傍身,又不能做活,早晚会被这狠心的爹娘再卖一次。
“死丫头,反了你了!”水晶娘一愣之下,高声怒骂了起来。
萧绝从五军营回府,装着夏雪的贴身衣物并那几张精美的书笺的小包袱已摆在了他的案头。
“这是什么?”萧绝微愣。
“卫公子要的东西。”魅影含蓄地道。
“混帐!”他勃然大怒:“直接给卫守礼送过去就行,干嘛弄脏小爷的地方?赶紧给我扔出去!”
魅影愕然:“我以为爷至少要过一下眼!”
“呸!”萧绝啐道:“这种腌臜东西,除了卫守礼那草包,谁爱看?没的污了小爷的眼。”
魅影垂了手,讪讪地把包袱提着:“那几张书笺,也一并给卫公子?”
“什么书笺?”萧绝一愣。
“不知道,”魅影道:“说是四小姐心有所感,亲笔题写的诗。”
“新鲜,念给我听听?”萧绝一时好奇。
魅影一撇嘴:“不是怕污了您的眼吗?”
“谁要看了?”萧绝把眼一瞪:“小爷让你念!念是什么意思,不懂吗?需不需要小爷教教你?”
“呃~”魅影只得不情不愿地打开包袱,从笔筒里取了枝小狼毫,极小心地将书笺从里面挑出来,瞟一眼,一平一板地念道:“波涛入梦家山远,无回不忆武陵人,共知浸润同恩泽,一度思卿一怆然。”
萧绝啐道:“我当什么了不起的大作,原也不过是无病呻吟。还有没?”
魅影勉为其难,又挑了一张:“玉树九重长在梦,北堂倚门望君忆,平地已沾盈尽润,浣花溪上见卿卿。”
萧绝曲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你说,她哪这么多梦的?”
“我哪知道?”魅影一翻白眼。
“再念一遍?”萧绝摸着下巴。
魅影瞪着他,半天不吱声。
“做什么?”
“爷,”魅影一脸怕怕:“你该不会,对四小姐生了爱慕之心吧?这可不好,二小姐跟她是死对头,这两人要是凑到一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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