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己所不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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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生气!非常生气!可是,你告诉我,我该生谁的气?付小姐吗?她等了你十九年,如今不过要个本来就属于她的身份,有什么错?你吗?几天之前你都不知道有她这么个人,有什么错?王爷和王妃吗?别说那时还没有我,就是有,我一个做晚辈的,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们?况且,婚姻本就是父母做主,他们给你订门婚事,又有什么错!谁都没有错,那么,唯一错的,只有我了!是我自不量力,活该有此下场!这样,你是不是满意了?”

萧绝傻了眼。

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了!

等回过神来,她已数落了一大堆,手忙脚乱地安慰:“阿蘅,你别生气,是我错了,不该犯浑。胡说!怎么会是你的错?你肯嫁我,我欢喜得不得了……”

原来她不是不生气,相反她憋了一肚子的气,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资格生气?

这女人的心思,怎么就这么复杂呢?

“你不是嫌我不生气吗?”杜蘅含着泪嚷:“现在又不许我生气了?你到底想怎样!”

萧绝汗滴滴,小声分辩:“不是,你不生气我憋屈,你生气我心疼~”

抓了她的手,往身上胡乱打:“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杜蘅只是哭。

萧绝心疼得不得了,抱她入怀:“是我不好,别气了。”

“走开啦!”

萧绝再傻也知道这时万万不能走开,何况还不是个傻的。

死死地抱着不撒手:“不走,走了媳妇就没了~”

“放开,谁是你媳妇!”杜蘅挣扎得很厉害。

“你就是我媳妇!小爷这辈子就这么个媳妇,再怎么气,也不能否认咱俩的关系!”萧绝一急,索性将她双手反剪到背后,低头堵住她的嘴。

“萧绝,你混蛋……呜~”杜蘅又是甜蜜又是心酸。

“嗯,我混蛋!”不过,承认归承认,亲还是照样要亲,不止亲,手还伸到衣服里面进去了。

杜蘅起初很是抗拒,慢慢的身子柔软下来,最后在他凌厉的攻势下,化成一滩水。

好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良久之后,萧绝喘着粗气仰躺在炕上,用力一拳砸下去:“真他妈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心里模模糊糊地想,原来陈平那老家伙,话说得虽糙,理却是对的——往炕上一推,再烈性的女人,再复杂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杜蘅眼睛红红,鼻子红红,脸颊红红,连嘴唇也是红红的,垂着头抿着唇,眼里还残留着水气,闪着羞涩的光,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她还以为,这次躲不过去了,没想到,居然忍住了……

“不行了,小爷得去跟岳父大人说,婚礼得改到六月十六!”萧绝咬牙切齿:“除了服第二天马上成亲,一天都不能多等~”

这家伙疯了,也不怕人笑话!

“不……”杜蘅开口,才

说了一个字,立刻闭紧了嘴巴。

这声音柔媚得不象话,简直不是自己的了!

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可不敢再撩拨他。

萧绝歪了头看她,得意得不得了:“乖,不生气了啊?这件事,我保证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绝不让你为难。”

刚刚他如果再强硬一点,应该就得逞了。

不过,二年的时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二个月。

但是婚期嘛,还真的得提前,要想个完美的理由去堵住老头子的嘴。

杜蘅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害羞了,猛地抬头:“你可别乱来!”

萧绝心头乱跳,忍不住凑上去狠狠亲了两口,这才放开,笑道:“我自有办法,你别管了。”

这话还真不是随口敷衍。

他仔细想过,对付珈佇既不能娶又不能赶,唯一的法子是说服父母,把荒唐的婚给退了,收她为养女,再给她找门好的亲事,厚厚地给笔嫁妆,风风光光地嫁了。

不说穆王府的背景,单凭付鹏在军中的威望,替她找个年青有为,长相和品性都不错的将领做夫婿,应该不难。

等成了亲,有穆王府在背后撑腰,自己在暗中照看,他获得攫拔,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岂不比把两个毫无感情的人硬捆在一起,独守空房一辈子强得多?

“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杜蘅蹙了眉,忍不住提醒:“付小姐是个固执得近乎偏执的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会一条道走到黑,你可别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你怎么知道?”萧绝心中一动,看她的眼神里不觉带了几分审视。

她说得这么笃定,难道以前是认识的?

杜蘅微微一僵,不自在地扭了扭手:“你们两家不通消息二十年,期间父母双双亡故,她居然还能坚持等待,可见是个心性坚韧的。”

更何况,前世她等到二十五岁还在等,甚至从南宫宸嘴里听到他亡故的消息,也没有放弃,反而抱着他的灵位成了亲,为他守起了寡!

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是因为薛平贵是她的夫君,有夫妻之情,结发之义。

付珈佇却是连他的面都不曾见过,是什么支撑她坚持了这么多年?

想到这,她心中也是一动。

前世,付珈佇直到太康二十九年,南宫宸平定苗疆之乱时才得知萧绝的死讯,之前不曾出过苗寨,更不能到过京师。

这一世,为什么却突然提前这么多年进京了呢?还挑在她和萧绝成亲的前几个月。

是因为她改变了萧家父子的命运,从而使得历史的轨迹发生了变化吗?

如果是,那么接下来还会有哪些变化?

是好是坏,是祸是福?

“哼!”萧绝轻哼一声:“这可由不得她!”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总要她自个看中的才好。”杜蘅叹了口气,委婉地道。

“小爷亲自做伐,那是她祖上烧了高香,还敢挑三拣四?”萧绝不以为然。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行,”萧绝一窒,讪讪道:“我说不过你,也没你好心。不过,这件事我尽量多找几个人选,让她慢慢挑,挑到满意为止。”

杜蘅叹了口气,心道:买椟还珠毕竟是个寓言,已经有珠玉在手,谁还会去选鱼目?

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再怎么光鲜亮丽,跟萧绝一比都会黯然失色,怎么可能让她满意!

怕只怕,不仅是不满意,还会怀恨在心。

“这事不急,等成了亲,你来帮着她选,我一个大男人,搞这些事,还真有点屈材。”萧绝摸着下巴,已经开始憧憬美好未来。

“萧绝~”杜蘅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有时间,好好查查她的房间。”

萧绝一怔:“什么意思?”

毕竟是在背后说人是非,杜蘅的脸热得要烧起来,何况她还的确存了些小人之心,不过为了他的安全,还非说不可。

她垂了头,不安地捏着衣角,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付小姐,是从苗疆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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