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的猜测,令她心乱如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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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下了床,面无表情的站定到了常欢面前,而无视边上所有人,眼底只有这张看似温柔娴雅的女人,睇过去的眼神直勾勾而深长,似恨不得将其就此看透了去。

常欢,这个站在何菊华面前,不输任何气场的女人,眼底有异样流光转过,似在惊诧,但很快她收起了所有不该形于外的其他表情,而弯起了一抹温婉可亲的微笑摹:

“婧婧,你睡醒了……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这样也好,这样你就可以跟你婆婆他们回去了。只是为了来看我,害他们误会,回头,你得好好和他们解释一下才行……才”

虚伪的人,宁敏见过不少,道貌岸然的人,认得的也不在少数,心机深沉的人,她在那个圈子里内,也早已见惯不怪,但还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能把善良演绎的如此如火纯青,若不是亲眼所见,亲生经历,她是绝对没办法将这种人,和可怕、阴险、恶毒这样的字眼联系到一起的。

这一刻,她看着想笑,啧啧惊叹的绕着她打转,连连摇头,语气是不可思议的:

“啧,我还以为我是最擅于演戏的,原来,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呀……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就天……”

常欢蹙眉,疑惑:“婧婧,你在说什么?”

宁敏再度微然一笑,吐出来的话则犀利之极:

“我在说什么,你听不懂吗?我没根本就没睡……正确来说,差一点,我就被你药倒了……还好,我多长了一个心眼,否则,现在这会儿恐怕早着了你的道,睡的堪比死猪……哪能欣赏到上这样一出别开生面的好戏……从而让我深刻明白了一件事:人不可貌相。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果然如此!”

常欢依旧面不改色,显得无辜,似乎完全听不懂她的话意,而显得委屈,且这份委屈含而不露,拿捏的那是恰到好处。

佟庭烽的唇,则不由的弯了弯,眼底有隐隐的激赏之色。

他原就在纳闷,这丫头,那么了得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常欢给收拾利用了?

实在有点没道理。

原来这根本就是她的将计就计,真是害他好一番心疾如焚,差点就乱了分寸。

这丫头,唉,果然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这实在合他的脾胃,不错,真是不错。

何菊华呢,还在愣神,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个状况?

这丫头怎么突然跳起来,把枪头指向常欢?

她唱的这是哪一出?

故弄玄虚?

想洗白自己?

陈祟也呆住,然后想笑:也是也是,堂堂猎风组的组长,又怎么可能轻易叫人给摆平利用了?

她要是仅有那么一点能耐,怎么能从竺国莫臣之的地盘上逃出来?

崔赞发懵:什么情况?

“婧婧,你……在装睡?为什么?”

他拦了过去,实在不喜欢这丫头用这样一种像是法官在审判似的面孔来对待他妈,她应该保持一副小媳妇似的乖巧的模样才对。

宁敏抬头瞅了瞅替自己母亲出头,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崔赞,觉得他实在有点可怜——这个他一直爱到骨子里的母亲,可能一直在利用他报复佟家:

“为什么?这正是我想知道的,常欢,你借着自己有病,让你儿子邀我来探望你,借着喝汤,打算把我药倒留宿,为的是什么?

“就是为了激怒你的情敌,将你昔日的情敌引来吧!

“你精心策划了这样一个事端,是不是特别想看到你儿子和我在这里滚床单,然后用这样一个事实,狠狠的羞辱我婆婆和我先生,以达到你对他们的报复行动,从而得到心理上的平衡?

“对了,谨之,你们来之前可有收到什么暧昧照片?”

她绕开崔赞,一步一步逼过去,常欢一步一步往后退。

她说一句,常欢的眼神就乱一分,心虚之色深一分,哪怕这个女人隐藏的很好,但,她已经将这个女人彻底看穿。

说到最后,她大声问了一句,语气绝对可以说是肯定的。

要是没有暧昧生香的照片刺激,何菊华怎么可能冒冒

tang然从佟园开车赶到这里来?

想要激怒何菊华,冲动的有所行动,那必须得有一定的刺激性。

何菊华听到这话,眉头皱眉,无法确定这是在演戏,还是在逆袭。

身后,佟庭烽则很有默契的答应了一声:“嗯,如你所猜,的确有照片发过来……”

宁敏马上冷然一笑,目光凛凛,如刚刚开锋的利箭,逼视过去:

“啧,真是没想到,你的用心,居然如此险恶……表面上对我是疼爱有加,背地里却干着这样见不得人的丑事,将虚伪一词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常欢,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刚刚,我就一直纳闷,你不是一门心思巴望着你儿子认祖归宗吗?

“可你却干着一系列挑拨离间的事。为什么?

“你应该清楚,你儿子要是和我家谨之和我家婆婆闹个天翻地覆,最终只会有一个下场,被逐出家门。

“难道你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就是想让他前程尽毁,就是盼他和佟家仇深似海,从此誓不两立吗?

“难道这就是你爱护他的表现吗?

“哎,现在我真的很想问问你,崔先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儿子啊?你居然要如此害他。”

拐弯处,就是楼梯,常欢紧紧抓着扶手,靠在那边半字不语,眼神幽幽,一副痛心疾首的受伤模样:那意思好像在说,婧婧,我待你如亲生女,你怎么可以如此置疑我。

一阵衣风过,崔赞自身后大跨步走来,再度拦在了他母亲面前,寒声恶气的叫道:

“闭嘴,你在胡说什么?婧婧,你怎么可以莫名其妙的污蔑我妈?她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了?你要这么恶意中伤他?”

“中伤?不,我从来不做这种愚蠢的事。没有证据,我绝对不会下这种定论。你等着……你要证据,我马上就能拿给你看……”

她噔噔噔跑下楼,先到客厅,在那只垃圾筒内找回了那只空瓶,然后,去找出刚刚被她藏在包包里的那只篮色纯净水瓶,里头装的正是那半碗汤——

刚刚,常欢让她喝汤,她推说汤太烫,要凉一下,本来还在愁要怎么不着痕迹的把这有点可疑的汤给处理掉。正巧,崔赞在楼上喊,常欢往楼上去,她借机把将其中一半的装进了这个小小的纯净水瓶里。然后,在常欢下楼时,作出一副刚刚吃过几口的模样,还故意在茶几上溅开了一些汤渍,皱眉直说:

“这汤,味道怪怪的……”

当时,常欢的神情有点异样,微笑说:

“添了中药熬的,味道的确不如一般的汤来的鲜,要是不爱喝,那就别勉强了。”

她急急就把碗收回,把汤给倒了——这叫毁尸灭据。

之后,常欢又告诉她:“小赞在忙,你坐一会儿,让他忙完再送你回家。”

她欣然答应。

其实,她懂,这个过程,无非就是她想等待药性发挥效果。

起初,宁敏还以为崔赞也有参予其中,后来发现这个男人的人品,比她想象中好。大约是他真的深爱过韩婧,所以,她被他抱上~床之后,他除了嗅了嗅她的发,抱了抱她之外,并没有其他过份的举止。

而她,则一直忍着没有发作。

她很想看看,常欢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到底想玩什么?

一个小时之后,当何菊华冲进房间,宁敏窝在被窝内着实纳闷了一把,这个女人居然把情敌给引了来?

她这才明白这是她的报复行为……

就宁敏看来,这种举动,太自互矛盾,那女人这么做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什么,她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没有?这是一个空药瓶,这是你妈刚刚给我喝的汤,我没喝,半碗全灌在这里了。只要把这瓶汤拿去化验一下,你就能清楚知道这瓶药用到哪了?就能证明今天这出戏,是谁在导演……怎么,要不要来一口,保管你喝了,不出十分钟就想睡。”

宁敏把两件证物示意给崔赞看。

“荒谬荒谬……”

崔赞冷笑:“这汤我也有喝,我怎么没事?”

“很明显,她只在我这碗汤里放

了药……”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妈为什么要这种事?”

“是呀,现在,我们辩论的重心又回到这件事上了,你妈挑拨你和佟家的感情,这是在图什么?哎,我说佟庭烽,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否则你怎么会同意让崔赞入你佟家大门……”

这看似自打巴掌的事,里头别有微妙,佟大少办事,绝不可以用一般人的眼光去看待,在这件事上,这个男人必须是有利得的,而且利大于弊,所以,他才肯冒着风险,玩了一出戏!

佟庭烽是老狐狸啊,脸色平静的让人看不出半点波澜,可对于这丫头的逻辑推理能力,却又有了一个新认识。

站在他边上,是何菊华,她在蹙眉,正琢磨着儿子刚刚反击回去所说的那句话。那应该不是他编的,这可以从常欢刚刚那倏然一变的情绪变化中可以看得出来——

眼前的常欢,如果,让她丢开偏见,单看这张脸孔,的确算得上是个美人。年轻时候,肯定吸引过很多男人的眼球。佟耀桦若被迷惑,爱上,那无可厚非。哪怕时隔三十年,这个女人依旧能给人一种风韵犹存的印象。

可为什么耀桦之后会认为,她成了他身上不能洗刷的污点?

儿子是怎么知道他父亲对于这个女人的评价的?

她的头绪一下混乱,看不透儿媳妇玩的把戏,也猜不透儿子的心,而韩婧的最后一句质问,也正是她最近以来最最疑惑的一件事。

何菊华冷冷看了一眼,站在扶手边上,冲看上去极为纯良无害的女人,上下左右瞄了一眼,这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也就是说……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逼了上去:

“尾号3388的手机号是你吗?”

“不是!”

“不是?”

何菊华冷然一笑:“那就是你儿子的!”

“也不是!”

“怎么可能!这幢楼里,就只有你们俩,除了你们两个,还会有谁那么无耻,会给我发那样龌龊的图片……”

“我没干过,何菊华,你别血口喷人……”

常欢气白了脸,声嘶力竭的叫起来。

“我要是血口喷人,那请你解释一下,你那些药哪去了……”

“那得问你这能干的媳妇……”

常欢大声质辩,气的浑身发颤,突然就露出一脸恍然之色:

“哦,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韩婧还肯来看来,原来是和你窜通好了,你们这是故意要在小赞面前抹黑我,想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何菊华,那是我的儿子,你别以为,他叫了你一声妈,他就是你们佟家的人,从此会和我这个被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人就此划开界线……你想用这样一种方式,报复我?何菊华,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恶毒?”

“我恶毒?我联合韩婧算计你?”

何菊华怒极而笑,把那一排雪白的牙齿咬的紧紧的,极度不屑的叫道:

“你当我稀罕你儿子叫我妈呀……但凡沾了你们母子俩边的人和事,我看到了都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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