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6日,他将她迎娶(1 / 2)
一
电波将那个男人的声音给传送了过来:
“放心,只要你能好好的养胎,只要你顺顺当当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我敢保证,你会一定能成为佟太太……蝗”
这句话,带着一种哄骗的味道哪。
安娜语辞激烈的叫道:
“我怎么能放心?我如何能放心?之前,你跟我说过的,他这次结婚,结不了,一定告吹。现在呢,他哪吹了,哪吹了?婚期还不是照旧……”
“冷静一下行不行?娶了又怎么样?照旧又怎么样?他佟庭烽又不是第一次结婚,既然能离头一次,就能离第二次。离婚这件事,只不过签个字的事……你急什么?安安静静的养好自己,等把孩子生出来了,属于你的东西,肯定跑不了的……别太激动了……保重自己才是最最重要的……要是动了胎气,你就等着悔青肠子……”
安娜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肚子,平静了一下狂乱的心情。那里,有他们的孩子。
对,那是她唯一的筹码。
可是,她不甘心。
她希望他们结不了婚。
她盼着他们反目成仇。
她的心态就是这样的。
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这种心态要不得,她知道。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可现在,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就是嫉妒。
她就是恨。
通话匆匆结束了……
安娜抓着手机,抱着双臂,跪在在沙发前,看着地上那一摊碎渣,眼泪,突然就像断了线的珍珠,线断了,珠子就止不住的掉落。
她哭着,眼前浮现了他在摄像机面前微笑的光景,正是这一幕,似火上烧油,狠狠刺痛了她。
她觉得不公平,太不公平。
她在此,受尽心灵上的煎熬,他却丝毫不受影响,过的那么幸福……
这几个月,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天堂,掉进地狱。
这一切,全是因为他!
她没办法接受这样一个现状。
她多希望可以回到过去!
可是,回不去了!
呜呜呜的声音,在空气中漫开着。
抽拉的那么绵长,凄凄惨惨的音色,起起伏伏,足令闻者落泪。
抱紧胳膊,她觉得好疼,就好像有什么在底下拉扯那颗不属于她的心脏。
她想,早知道结局是这样的,她该在做心脏手术之前,就死掉。
至少这样,她会死的很幸福。不会知道自己一直生活在假相之中。
“安小姐,如果你还想活着看你儿子出生,最好从今天开始,别看时事新闻,也别管他们现在过的有多好。你需要关心的事是,如何让自己活蹦乱跳的成为一个母亲。要是死了,你知道会有怎样一个结果吗?”
有个冰冷的女人在边上凉凉的说着话。是那个叫吕莹的管家。
安娜抹了一把眼泪,站起,很是茫然地接了一句:
“结果?什么结果?”
此时此刻,她只知道自己可悲之极。
“如果佟家肯收下这个孩子,那么,你的儿子,会叫一个宁敏的女人做母亲,你的儿子记忆当中,将完全抹去你的存在。如果佟家不肯认,那么,你的儿子,会成为孤儿园里的一个没有父亲母亲,从小到大一穷二白的可怜孤儿,这辈子,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这句话,一字一顿,无比残忍的敲击着安娜胸膛里那颗本不属于她的心脏。
只要一想到那样一个结果,她的身上的汗毛,就会一根一根的竖立起来。
不,她不会让她的儿子叫那个女人做母亲的,更不能让它成为孤儿。
她有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
tang我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急急的叫着。
“那就行了,只要好好配合医生,你就能健健康康生下一个男婴。到时,你的儿子,就能得到佟家的财产,你就能母凭子贵。来吧,过来吃早餐……”
吕莹将她扶起,走向摆着丰盛早餐的餐桌,看着这个名叫安娜的女人,有点神经质的吃食物,心里冷冷笑了一个:
这个女人,傻的可以。
刚做完心脏手术没多久,就想生儿子,找死。
在这种情况下怀孕生子,谁知道最后会生出怎么一个怪胎出来?
安娜呢,默默的吃着,时至今日,她心里很明白:自己其实就是他们的一个棋子,一个随时随地都会被拿来危害佟庭烽的棋子。
就算明白,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没了任何依靠。
父母没有了,男朋友成了别人的丈夫,她无法逃离那个先生的手掌。
最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落到佟庭烽手上,他肯定会逼她堕胎!
她才不要。
这孩子,她要定的,哪怕因此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是很傻。
她甚至不能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健康的。
但她已经没得选择了!
当初走错了一步,现在,她已没办法狠下心把它从肚子里拿掉了——只能臣服他们,让他们以为她疯了,一心想凭着这个孩子成为佟家的长媳,想通过孩子来报复佟庭烽。
她得自保,她要生下它,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她不能扼杀了它生存的权力。
这一生,她已经够悲惨,人生不再有希望。
现在,她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就是盼着:她的孩子可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没痛没病,快快乐乐……
二
3月12日,佟庭烽把公司的事安排妥当,开始休婚假。
3月13日到15日,佟园外头聚集的媒体记者越来越多。
这些人,日夜埋伏着,为就是追踪报告佟大少大婚的最新动态消息。
重婚风波渐渐被大婚新闻所覆盖。
这些日子,国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这么两件事:
一,阮一瑕到底有没有暗中帮助竺国劫持过首相的专机,华州劫机事件,和她存不存在利益关系。
就目前而言,真相如何,还不清楚,一切有待调查。
现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季如商死后,政府组建了一支调查组,在取证之时,这支调查组另外翻出了不少有关阮一瑕在暗中使用特权的丑闻,据核查,皆是事实。
正是这些已经确定下来的丑闻,将阮一瑕推上了万人指责的浪尖之上。
霍家大势已去,风光已不再。
二,就是佟庭烽的大婚,此事引来了国人高度的关注。
如果说,霍家的政治丑闻,令国人为之置疑,愤怒,那么,佟家大婚,带来的是一阵暖意融融的春风。
只是,事到今时今日,佟家依旧没有向外公布新娘子的真容。
佟家说了:女方是军人家庭出身,注重隐私,是以,拒绝向媒体曝光任何消息。
这令各大媒体越发好奇,越发想打听明白这位新娘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惜,佟家的口风至始至终,把的严严实实,誓要把新娘子保护到底。
3月16日,东艾巴城举行了一行盛大的世纪婚礼。
婚礼地点,设定在佟园,宴请对象,或为至亲,或为世交,或是生意场上重要的商业伙伴……
准备的酒席桌数并不多,四五十桌吧,能入园的,皆有头有脸有身份。
上午九点,佟庭烽在伴郎辰况和乔琛的陪同下,来到紫荆园。
神彩熠熠,笑逐颜开,今天的新郎倌,与往常判若两人。
谁曾见过清凉若风的男子,眉目之间,会呈现出这样一种柔情款款的神韵来过?
这么多年以来,这个男人,经历过太多的风风雨雨,任何一个时候,他的表情,都是一成不变的:
冷静是他的风格,自信是他的魅力,彬彬有礼是他的教养,疏离清淡是他惯有的处世方式。
能让他喜形于色的人,以前几乎没有。
3月16日,是他日盼夜盼的日子,虽说两个人结婚法律程序才是最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举行婚礼,则是对世人的一个宣告。因为深爱,他想让所有人知道。
今天,空气,带着一股子迷人的芬芳,处处能闻到春的气息。
佟庭烽活了三十一年,第一次发现,三月真是一个不错的月份:
春暖花开时,一切都透露出了新生的气息。
今天,天空,蓝的就像一望无际的大海,一抬头,似能让人感受到清爽的海风在迎面吹来。
他望着,瞅着,觉得老天爷怎么就这么顺眼呢……
嗯,心旷神怡,多好的天气。
他整个人都要醉了!
今天,从来不会明显摆出来的笑容,被大剌剌的挂在眉梢上,眼角上,唇瓣上,这令他整个人显得特别的喜气洋洋……
车停下,佟庭烽从婚车内走下,一抬头,就看到遍园皆是火红的灯笼,一个个喜字,无比张扬的在蓝蓝的天空气里摇曳着那漂亮的流苏,喜庆的爆竹声,在耳边噼里啪啦的响着,那么的响亮,传扬着一种惊天动地的热闹,只因为今天是他的结婚之喜,是一生当中最最重要的一个日子。
园内,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盈盈的笑容,一见到他就道:
“恭喜,佟先生!”
“谢谢!”
佟庭烽的快乐是打心眼里发出来的,意气分发,是他此刻的精神面貌,
他说了:但凡道喜者,都得给红包。
拿到红包者,皆眉开眼笑——因为够丰厚!
今天,古色古香的别墅,无论是楼上,还是楼下,都被火红的喜庆之色所淹没。
能出现在紫荆园的人,多数为女方的眷属,人不是很多,连带岳父岳母,连带三位小客人,也就十几个吧……
佟庭烽用专机将他们从琼城接了过来,暂时将紫荆园当作女方送嫁的地点。
宁家这些亲眷,多数也是从军的。
年轻一辈,有两个表妹还在读书,另有两个表兄,都是军人,已成家。
这些人,自打听说宁敏要嫁进巴城佟家,一个个心里都充满了惊奇,今日,他们踏进佟庭烽的私宅,看到这座别墅装典的如此精致漂亮,皆乍舌。
此刻,这些人都在楼上。
两个表妹和两个表嫂,在房里看着宁敏化妆,宁母凌珠在房里叮嘱着什么,其他人坐在客厅小声的说着话,感叹他们宁家的小蛮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居然拐到了这样一个金龟婿。
老爷子宁大海和宁重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他们的亲人都不知道:宁敏差点就嫁给了霍启航。
佟庭烽走上来时,看到了他们,谦恭的和他们一一打了一个招呼,礼节上很周到,立马赢得了宁敏其他亲眷的好感。
而本来半掩的房门,则因为新郎倌的到场,被紧紧关了起来。
今天,辰坦也来了,一身合身的黑礼服,把这小伙子衬托的格外的英俊潇洒,那风头,直逼新郎倌。
正确来说,今天的伴郎团,都是人中俊杰,一个个那个帅,那个有型,百年难得见一回。
他看到新郎和客人们寒喧的差不多了,很识眼色的上前敲门,挺起劲的叫了一声:
“新郎来接新娘子嘞……快开门……”
叫完,侧耳听。
“呸呸呸,你谁呀,新郎接新娘,轮到你什么事了啊,闪一边去,让新郎来说话……还有,让新郎给备足开门红包哈,要是不让人满意,今儿个别想把我们家宁宁姐给娶了去……”
甜甜的声音把辰坦给挡了回来,可不正是佟家
那位小姑奶奶佟蕾。
今天啊,她小姑不做,反倒做起了新娘的闺蜜,成了伴娘团的一份子。
辰坦听着,乐了,笑白了牙,又敲了一下:
“小姑奶奶,你就行行好吧……昨儿个你哥一宿没见你嫂子,到现在还魂不守色呢,兄妹一场,关键时候,就得团结一心,难不成你还想为难人吗?”
边上,佟庭烽跟了过来,对着贴着镀金红喜字的房门,但笑不笑。
按着风俗,结婚前一天,男女不能见面,更不能睡一处。
第一次结婚,是不能作数的。
这一次,虽说是二婚,可对他来说,就等于是头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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