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以霍太之名下葬屏山老区,惊变突起(2 / 2)
“她让我这辈子再难忘记……”
曾经有个女孩,为他付出了生命。
那一幕,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如果她还活着,你会试着接受吗?”
宁敏轻轻问。
霍启航点头:“会!”
宁敏双手合什,对着墓碑,在心头轻轻的低诉着:
晓晓,你听到了吗?
风轻轻吹过,那是逝者的叹息。
墓碑前,花束鲜艳夺目,墓冢内,青春已成一抷灰。
二
此刻,佟庭烽正在国家专机机场的候机室。
陈祟走了进来,看到他在发呆,神情很凝重,最近这几天,他一直愁眉不展。莫臣之真是害人不浅。
“首相,专机五分钟后抵达,您该去迎接了……”
他报禀。
“嗯!”
佟庭烽点头,却没有动:
“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谁在幕后帮着莫臣之?这个人一日不抓到,我就寝食难安……”
他摩挲着手上的钢笔,语气无比沉重:
“现在,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碰就能炸。也不晓得下一次会引爆了谁?我的心,很不踏实。很乱。”
陈祟怔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佟庭烽说乱。他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情绪这么外露过。
“关心则乱!”
他对他说。
佟庭烽应:
“或许是!事关自己妻儿。尤其是在看到顾晓这下场之后……我心有余悸……”
“也不要太过于杞人忧天。”
陈祟只能这样宽慰。
“我也希望我的担忧是多余的。”
他站起来,往外去。还有行程要赶。这个人,很重要,他必须准时,而且还要体体面面的去迎接。
五分钟后,他出现在专机前面,微笑相迎。旁边,有特约记者为他们的握手留影,半个小时之后,就会有新闻发布出来。他希望,这里的形势会因为这个人的到来而有所好转。他真心盼望一切可以回归平静。
就在这时候,陈祟十万火急的狂奔而来,顾不得仪态,也顾不得环境是不是合适,惊恐万状的大叫了起来:
“首相,不好,出事了……这是刚刚收到的照片……您快看……”
他把手机上的照片划出来,手,在颤。
佟庭烽一看,脸孔顿时没了血色,厉叫了一声:
“马上去屏山老区……”
三
十二点,宁敏坐车赶往屏山老区,小邬是司机,而她坐在后座,闭着眼,静静的养神。俩孩子已被送回达琳特宫。婆婆把俩孩子接了进去。
早上七点的时候,她和母亲通过电话,说今天想回家坐坐,再过一阵子,她就要生了,孩子一出世,必会有一阵忙,她想去陪陪爷爷,陪陪爸爸妈妈……
这几天,她面对着生生死死,突然觉得婚姻需要好好经营,亲情也不能淡化。常回家看看,是作为女儿的一种孝心。至于女婿,太忙了。她也不指望他能陪着回家三五小住。身份摆在那里。
坐在车子里,这几天发生的事,全在脑海来来回回的回放着,噩梦似的。
不知怎么的,她就想到了那个被送回来的已气绝的孩子。
莫臣之还真是如约在第二天中午让快递把那具小尸体送到了达琳特宫。
在他们从七锦园回去之前没一会儿送到的。
一个死婴,死于先天性心功能不全,没能很好的加以护理治疗,是导致其死亡的最主要的原因。
也是这一天,佟庭烽把这孩子送去给和他母亲睡在一起。没有作亲子鉴定。
佟庭烽坚信这不是
自己的孩子。
而她认为,是不是都已不重要。已经死了。就算是,这与佟庭烽没有任何责任。不过,她想着应该不是。
至于原因……
“夫人,到了!”
邬芳轻轻一唤,打断了她的沉思。
宁敏睁眼,果然已停在了自家门前。
邬芳过来扶,开了车门。
宁敏下车,看到身后另有两辆车紧跟着,佟庭烽另外派了四个保镖给她。
他们一个个都戴着墨镜,神情凝重。大约是佟庭烽特别叮嘱过,也是一种本职工作的条件反射。在她下车后,他们就四下开始侦察环境,以确保安全。
这种工作,以前是她做的。
看着这一片为自己所熟悉的花草树木,她挺想叹息,想到了那句话:十八年风水轮流转……
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成为东艾国的第一夫人。
屏山老区,一如平常的安静。小区门口,多了几重保安在看守,出入都得刷卡。无卡不入。园内也多了巡逻的保安——这些人,多是佟庭烽从部队抽出来暂时调用的。他这是怕对方狗急跳墙。
天色明蓝,秋高气爽的天气,本该心旷神怡,只是这几天,她的心情,一直陷在低谷,没办法再快乐起来,就好像又回到了去年的九月。
此刻,她真的很想见到妈妈,然后,一头窝在母亲怀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只管沉沉睡一觉。
她好希望,等一觉醒来,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当然,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宁敏望了望自家的小排屋,幽幽吁气,额头有汗冒出来,才走出冷气一会儿,才在阳光底站了一会儿,就热了。
“大门怎么紧闭?”
邬芳皱眉:奇怪啊,今天宁夫人怎么不跑出来接她女儿回家啊?平常知道宁敏回来,宁夫人一定早早就开了门,然后一家三口会在门口张望等候。
宁敏也觉得今天的家显得格外的宁静,只有枝头的云雀在叽叽喳喳的叫。
按理说,这个时候,爷爷会在听琼城老戏,声音会从窗里传出来,应该很响亮才是,可今天没有声音,难道午睡了吗?
“现在几点了!”
她问。
“快一点了!路上有点堵车,好像有什么地方出了交通事故。开的有点慢!”
一点,老戏是结束了。
“也许爷爷在打瞌睡!”
宁敏没有直接开门,而是按门铃,响了一会儿,没有人来开。
“妈,我回来了!”
她冲那窗户往里喊,帘子低垂的,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隐约有菜香飘出来。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应。
她皱了一下眉头,一边打电话,一边找钥匙开门,母亲的手机声从里头传出来,在家的呀……
忘了带了?
妈会去哪?
她疑狐的站定在玄关处往里头看,可以看到餐桌上摆放着一桌好菜,手机摆在边上,铃声加振动,在桌面闪烁着。厨房那边似还在熬着汤。有热气从那边翻腾出来。客厅的帘子低垂着。掩去了厅内的一切。
“等一下!让他们先进去探看一下!”
邬芳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把想踏进去的宁敏给拉住,对身后的保镖使了两个眼色:
三人开道,宁敏相随其后,另两人断后。
这架势……
宁敏的心,莫名的不安起来。
这种不安来自于一个特警的本能,房内太过于安静了……
凌珠的手机静止了。
宁敏将它拿到手看着。
厅内,一切整整齐齐,没一丝凌乱,最近,父亲母亲退了下来,没有再请保姆,家庭琐事,皆亲力亲为,但为打发时间。家里料理的特别的整洁;而屋上这桌菜,可能是家人想等她一起过来用餐,所以
迟迟没有动。
她闻着,忽然就有点饿了,那是妈妈的拿手好菜,有家的味道。
“妈,爸……爷爷……”
高声喊。
还是没有人答话。
“这里有血手印!”
邬芳突然惊呼,在楼梯入口处。
宁敏的眼皮,赫然狂跳起来,急步跑去,果然看到洁净的墙壁上烙着一双狰狞的手掌印,似乎是杀了人之后,随手抹的,一路延伸往楼上而去……将干净的墙面抹得一片血淋淋,让人觉得怕。
因为“杀人”两字,宁敏的心脏顿时狂跳起来,呼息陡然一窒。
“厨房有洗过手的痕迹……全……全是血……”
一个保镖从那厨房蹿出,脸色肃然的汇报。
宁敏懵了,乱了,心砰砰砰,狂跳不止。
“妈……爸……爷爷……”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漫上心上,她连忙扶着楼梯往二楼急奔上去——
其间,几次因为着急而险些踩空!
邬芳看着心惊肉跳,急跟上去,扶住她:
“夫人,您慢点走……”
宁敏突然顿动,倒不是她有多么听话,而是在拐过弯之后,她在楼梯墙壁上看到了用血水写的几个字:
“血债血偿!”
毛笔字,以血代墨,写的苍劲有力,非常的富有杀气。
对!
字字有杀气,带唳气!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奔进鼻里子,她的牙齿开始打颤。
出事了!
出事了!
出大事了……
这是她脑子里唯一闪过的念头。
“妈……”
“爸……”
“爷爷……”
声音开始走音,她压捺着心头的焦虑,急走。
血腥味越来越重。
砰砰砰,步履沉沉的奔上二楼的客厅,她左右环顾,一眼看到了母亲,满脸的血水,被反梆在那张她之前买给父亲的按摩椅上,瞪大着眼珠子,整个人在发抖,眼里有汩汩的眼泪滚下来,直直的盯着她对面的三人沙发上,眼底全是痛苦而绝望的神色。嘴里被塞了一条抹布,胸膛是急剧起伏的。
“妈……”
宁敏大叫着奔上去,急急忙忙把抹布扯掉,抹掉母亲脸的血水,想确定母亲有没有事。
脸上没有伤,脖子、胸口上也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
可这血是哪来的,哪来的啊?
“妈,妈……你看着我,谁干的?莫臣之吗?妈,爸呢……爷爷呢……”
凌珠的眼泪滚滚落下来,她呆呆的看了看宁敏,好一会才认出来,下一刻,她惨叫一声,猛的推开了宁敏。
不设防的宁敏,往后栽去,双手支地,沾上了一些黏稠的东西,低头看,一片腥红,是血。
脑海呆呆的滑过一个疑问:
“这是谁的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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