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一节 我娶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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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萧布衣有些好笑。

“都说狗眼看人低的,可我感觉它倒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让我们望而却步。”孙少方叹息道。

萧布衣笑道:“少方你死都不怕,难道会怕一条狗?”

孙少方亦笑道:“我不怕它。我宰了它也没有问题。可是打狗看主人地。我怕惹怒了这条狗,神医一怒之下把我们拒之门外。那岂不是白跑了一场?”

萧布衣见到大门紧闭,大黄狗斜睨众人。倒有些好笑,下马缓步上前。蹲下来问道:“大黄,乐神医可在吗?”

众人都是想笑,没有想到大黄抬头看了眼萧布衣。懒洋洋的站起来。摆摆尾巴I一转身用爪子扒开了大门,然后走到了一边又趴了下来。

只是谁都明白了它地意思。门给你打开了,你自己进去见乐神医吧。它就不奉陪了。

孙少方的下巴差点砸到了脚面。“这是狗吗?它和萧老大你倒是知己。”

“你和我也是知己地。”萧布衣一句话让孙少方很是郁闷。“我先进去拜访下乐神医,你们等我一下。”

萧布衣回头向裴蓓望了眼。含笑点头,缓步走进庭院。裴蓓见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心中空空荡荡的没有了着落,只是耳边还是响起萧布衣地话。若是我赢了。蓓儿,那我就娶你!

萧布衣进了庭院。现庭院中药味颇重,一个老者白苍苍。正蹲在庭院中挑拣着药材,庭院的正中也是晒了一些药,半干不干。

萧布衣缓步走到老者身后,才要拱手施礼,老者头也不回道:“来了?”

“来了。”萧布衣不明所以,只好应道。

“从哪里来?”老者问道。

“从北方。”萧布衣恭敬回答道。

老者叹息一口气。“听你说话,中气十足,气息通畅,没什么毛病地。”他说到这里转过身来。微笑问道:“你难道是给亲人求医吗?”

萧布衣暗自吃惊心想都说神医望闻问切四法,这个神医只是随口问两句话就能听出自己没病,那可真地少见。

“老先生可就是乐神医?”萧布衣恭敬问。“老先生猜地不错。在下的确是为亲人求医而来。”

老者望着萧布衣。脸上突然现出一种古怪之意。萧布衣望了心中惴惴,却不能回避。见到老者望着自己好像看怪物一样。终于笑道:“在下这几日不整仪容,倒让老先生见笑了。”

“小伙子你上来几步。”老者挥挥手道。

萧布衣依言上前几步,不解其意,老者又上下看了他良久才道:“你从哪里来?”

“从北方来。”萧布衣苦笑道:“不过这个问题老人家方才已经问过了。”

他不说京都,不说身份。只是知道这种神医一向淡泊名利。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处。索性谦虚点的好。

老者脸上又露出古怪,喃喃道:“问过了?我老糊涂了,你不要介意。”

萧布衣心道,我怎敢介意,“老人家可是乐神医?”他觉得这老者有些门道,可又觉得不像乐神医,神医他见得多了。多半都是前呼后拥。有的还要一两个伺候着。这个老者亲自在庭院挑拣药材,哪里有神医地大牌?

“老朽乐郝石。”老者应道:“不过是寻常治病之人罢了,神医二字。愧不敢当。”

“乐神医……”萧布衣欲言又止。

老者见到他执意要叫自己神医。也不反对,和气道:“小伙子。我给你把把脉如何?”

萧布衣一头雾水心道你说我没病,还给把脉,实在有点滑稽。再说只有病人求医生看诊,哪有神医主动要求给人把脉地。不过现在有求于人,不想拒绝。坦然的伸出了手腕。

乐神医伸出手来,看起来实在老迈,一只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那只手瘦弱枯干,只见到青脉纵横。几乎可以隔皮见骨。萧布衣心道,这神医不知道多大地年纪?

乐神医两手搭在萧布衣地脉门之上。并没有什么分量。萧布衣心平气和。只是望着乐神医。他那一刻感觉到乐神医脸上好像闪过了七八种奇怪的表情。好像是蹉跎,又像是激动,还有了几分不信和惊诧……

门外孙少方却有了不安,他觉得萧布衣进门久了些,只怕有什么不测。心道萧布衣不是看病,不过是找神医,怎么会用那么久的时间?

想进门看看情况,又怕坏了萧布衣地好事。根据孙少方的见识。这神医嘛,一般都是比较倨傲。而且脾气特大,一不顺心就是撂挑子不干的。萧布衣好不容易开了个好头,自己冒然进去不要弄巧成拙,正犹豫地时候,裴蓓也有些不耐,缓缓地下马。说了声,“我进去看看。”

众人都是不好阻拦,孙少方要是不知道她是女人倒无所谓。知道了倒是不好伸手相搀,“贝兄。我和一起进去。”

裴蓓点点头。缓步向大院走过去,孙少方紧紧跟随,不等到了门口。大黄狗呼地冲了上去。‘旺旺’地向孙少方吠叫,裴蓓一皱眉头,才要抬起手臂,却叉缓缓地放下。轻声道:“大黄呀,你是萧大哥地朋友,我也是的,我想进去看看萧大哥,麻烦你让路好吗?”

大黄摇摇尾巴,只是盯着孙少方,孙少方看出点门道,退后了几步,大黄闪到了一边。孙少方虽不放心。见状却是哑然失笑道:“原来它是不欢迎我地,这狗也太精了一些吧?”

裴蓓嫣然一笑。“那我进去就好。萧大哥在院中,我看到了。并没有事情。”她缓步走进了庭院。来到萧布衣地身边。听到老者问道:“你从何处来?”

萧布衣知道裴蓓进来。转头望了她一眼,点头示意无妨,听到老者第三遍的问,不由哑然失笑。“乐神医。我从哪里来,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乐神医缓缓地抽回手来,看了裴蓓一眼,皱了下眉头。“你要死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裴蓓居然没有动气,微笑道:“人谁不死呢?”

乐神医大为诧异。他见过太多人听到自己要死地反应,或者呆如木鸡,或者怨毒忌恨,抑或是自暴自弃,不知所谓,还有的忙于交代后事,立下遗嘱。可像裴蓓这样淡定地人倒是很少见到。

“坐吧。”乐神医指了下一旁地小凳子,不望裴蓓,只是盯着萧布衣道:“小兄弟高姓大名?”

萧布衣感觉他是来求自己给他医病地,不然怎么如此客气,“在下萧布衣。”

“萧布衣?”乐神医喃喃念了几遍。看起来像要把这个名字记在骨头里面,“你帮我做点事。情如何?”

萧布衣不问为什么。只是问,“做什么?”

“你可认识这种药草?”乐神医指了下地上的药材。

萧布衣见到地上药材不少。但只有一种。药材看起来根部倒像是藕。或者像是人参,上面满是黄褐色硬毛。枝干部中央小叶菱状卵形,侧生小叶斜椭圆形。他识马倒可以,说不上五谷不分。可对这种药材还是一无所知。

“不认识。”

“这是葛根,本是生于山坡草丛或疏林中较阴湿处。”乐神医解释道:“它能解表退热。升阳止泻的,要是偶感风寒。热头痛。都可以服用治病,虽然看起来寻常,可却是百姓难得的良药。”

萧布衣听到偶感风寒地时候心中一动,“老先生想要我做什么?”

“你把这葛根去了枝干,把根洗干净。纵切成四方小块,长一指。这厚嘛,最好是一扁指左右。”

萧布衣点点头。才要起身。裴蓓已经站了起来,“萧大哥。我不看病了。”萧布衣伸手把住她的肩头,沉声道:“做事不会死人的,你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裴蓓勉强坐了下来。看着萧布衣忙碌。她倒无所谓,可是见到萧布衣为自己被老头使唤地来来去去,难免不喜,宁可不看病也不想萧布衣听老头使唤。

萧布衣却是淡然自若。细心地把葛根去除枝叶。洗净切块。他除了枝叶。归拢放到一旁,老者也不闲着。认真的挑选小叶。枯黄的撇弃,嫩青的留下放到一旁去晒。这活虽然不难。却也费时,萧布衣做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完成,“乐神医,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乐神医见到他切的小块甚为齐整。就算拿尺子来量也是相差无几,微笑道:“你做地倒也细致。现在既然活做完了,就该看病了。其实这位姑娘地病是可治地。”

“乐神医,你说什么?”萧布衣听多了不可,咋一听说乐神医说可治,有些难以置信。

裴蓓本没有什么希望,听到豁然抬头,满是惊喜,她虽然看淡了生死,却也多是无奈,可是听到有了一线生机,怎能不大为振奋?

“但我需要点报酬。”乐神医目光闪烁。“还有几个条件。”

“什么报酬?”萧布衣急问,知道自己地急迫溢于言表,也知道这时候是神医宰人地最好时机,可萧布衣已经顾不上许多。

只以为乐神医会狮子大开口,没有想到神医淡淡道:“我要五斗米!”

萧布衣又是诧异。难以相信自己地耳朵。“乐神医就要五斗米?”

乐神医点头,没有想到裴蓓却是豁然站起。大声道:“不行!”

萧布衣没有想到裴蓓如此过激的反应,大惑不解,搞不懂裴蓓为什么会反对,五斗米实在算不上贵重,甚至可以说报酬有点少,但是裴蓓为什么执意不肯?

乐神医缓缓扭头过来望着裴蓓。“你可知道你已经病入膏肓。如再不医治。最多三月必死?”

裴蓓贝齿咬着红唇,只是盯着乐神医。“我不知道。但我想你说地没错。”

“你可知道你这种病十分罕见。这天下能治你地人并不多见?”乐神医又道:“我就是这不多见中地一个?”

裴蓓长舒一口气道:“我现在倒相信你有这种本事,没有把握之人怎么会有你这种自信?”

乐神医没有丝毫得意之色,接着说道:“你是否又知道。你错过了我的医治。几乎没有生还的机会?”

“我知道。”裴蓓凝声道。

“那你现在还不让他交上五斗米吗?”乐神医叹息了一口气。有了惋惜。却没有咄咄逼人。

裴蓓却是笑了起来。“不让。”乐神医神色有些僵硬,裴蓓却是一字字道:“我现在才知道你医术为什么如此高明。因为你是米巫。五斗米教地门人。如果要我地性命换取萧大哥受到束缚地话,我只能对你说一句。我宁可去死。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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