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二节 失之交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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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倒不恼怒,只是想了半晌。突然道:“不如换个说法,这次权当预支给兵将的奖赏,等朝廷奖赏到时再说。这样处理你说如何?”

“预支?”魏征愣道:“军中还有这种事情?”

萧布衣哈哈一笑,“法理不外人情,老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那边还有人找我。我先走一步。”

他找借口转身要走。现尉迟恭就在不远处立着,一把将他扯到帐篷中。魏征想要召唤,见到他不见了踪影,摇摇头离去。

萧布衣到了帐中,这才长吐一口气道:“和这个魏征在一起,做事真要小心翼翼。”

尉迟恭却是笑道:“做事虽不痛快,可大隋要是多一些这种人的话,何至今日的窘迫?”

萧布衣笑道:“敬德兄说的大有道理……”

“如今你是将军,我为副手,这称谓……”尉迟敬德欲言又止。

萧布衣大摇其头,“敬德兄顶天立地地汉子,怎么会执着小节?行军打仗,为立威信,称呼将军当仁不让,可你我私交甚厚,今日只谈私谊,不论其他。没有敬德兄当年教习刀法,就没有今日的大将军。”尉迟恭嘴角露出和善的笑,“我本以为当了大将军的人总会有些不同,没有想到布衣还和当年一样。”

萧布衣含笑道:“对了,敬德兄,自从你到了虎牢后,一直都和你研究攻克瓦岗的事情,倒没有闲情叙旧。这次行俨先锋固然功不可没,可若没有敬德兄的指挥得法,不见得能如此轻易攻克瓦岗。”

“本分之事而已,若没有布衣你的地形图,我也不能如此顺利。对了,投降的贼众你准备如何处置?”

听到萧布衣把和魏征商议说了遍,尉迟敬德沉默片刻才道:“原来如此。”

萧布衣觉得尉迟敬德话中有话,不解道:“敬德兄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尉迟敬德扭头望向帐外,淡淡道:“我知道很多将领剿匪平叛都是把盗匪头领安抚身边,其余的多数遣散。只是瓦岗实在震惊中原,布衣你如此攻打,倒是一举树立了威望,想要如他们一般安抚盗匪,多半行不通。”

萧布衣明白尉迟恭地意思,试探问道:“不知道敬德兄在薛将军手下做事感觉如何?”

“薛将军老了。”尉迟恭叹息声。

“那如果敬德兄以后和我并肩作战,不知意下如何?”

尉迟恭扭过头来望着萧布衣,半晌才道:“我记得兄弟以前是个生意人?“人总是会变。”萧布衣笑容不减,情义真诚。

尉迟恭沉吟良久才道:“请布衣让我考虑几天如何?”

萧布衣点头,“如此也好。”

总觉得尉迟恭藏着什么心事,萧布衣也不追问,和他闲聊了几句,帐外有人道:“萧将军,张将军那面有人到来请见,如今正在中军帐等候。”

萧布衣听出是孙少方的声音。长身而起道:“敬德兄,我先去处理些事情。”

尉迟恭见到萧布衣远走,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布衣对我义气深重,可刘大人对我有恩,此次相邀。我怎能推搪?”

萧布衣并不知道尉迟恭的心思,却从不强人所难。

尉迟恭是名将。也是员猛将,此次攻打瓦岗,他指挥兵士游刃有余,萧布衣正缺乏这等人才,既然再次重逢。不想再次错过。不过尉迟恭好像大有难处,萧布衣也是不急,心道以后慢慢询问就好。

这次攻打瓦岗本来是朝廷地主意,原本是准备让张须陀,萧布衣联手铲除瓦岗。不过张须陀却是迟迟不来,萧布衣等到尉迟恭,就开始先期部署,等到抓到翟弘取得瓦岗的地形后,萧布衣和众将商议,觉得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不再等候张须陀,径直去取瓦岗。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正确。翟弘所说地全部是实情,瓦岗的实力分布萧布衣等人也早已了然在胸,这才能一击得手。现在张须陀才派人过来联络,已没有了太大地用途,只是一想到赫赫有名地张须陀就在左近。萧布衣还是忍不住的热血上涌。想看看此人到底是何等英雄气概?

来到中军帐内,见到一人端坐角落。头戴毡帽,虽是风尘仆仆,却是气度沉稳,只是脸色蜡黄不减,正是有过一面之缘地秦叔宝。

“秦兄到此,恕未远迎,还请见谅。”萧布衣抢上前几步。

秦叔宝缓缓站起,施礼道:“萧将军说地哪里话来,末将来迟,倒是要请将军恕罪才对。”

“秦兄带兵迟迟不来,想必有什么耽搁?”萧布衣关心道:“不知道张将军可到了左近?”

秦叔宝摇头道:“不敢隐瞒萧将军,如今张将军帐下到这里的只有我一人。”

见到萧布衣地愕然,秦叔宝苦笑道:“其实张将军接到圣旨后,倒觉得和萧将军联手实在生平快事,他对萧将军也是久闻大名,极为想见。”

萧布衣没想到自己如此有名,就算张须陀都听过,谦逊道:“张将军抬爱。”

秦叔宝沉吟片刻才道:“只是张将军率兵从齐郡进的时候,中途出现了意外。圣上又有圣旨到来,说要巡游江南,只因想见张将军一面,让张将军先莫要急于剿匪,中途折道去梁郡候驾……”

“圣上巡游江南?”萧布衣皱眉道:“难道他已经不在东都?”

秦叔宝望着萧布衣的神色,“萧将军不知道吗?”

萧布衣摇头,“我这些日子只是讨贼,倒不知道此事。不过和张将军失之交臂,实在可惜。”

他说是不知,却是心思飞转,暗道从齐郡到梁郡,若是顺运河而下,倒是经过瓦岗,想必张须陀觉得紧急,这才骑马抄捷径前往。只是杨广突然下江南为了什么,要见张须陀又是为了什么?他并不知道杨广为了给陈宣华还阳这才去的江南,只是心中不安,暗道江南离中原甚远,杨广当初建东都的目地,就说什么关河悬远,兵不赴急。东都统战中原的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如今天下乱相频出,杨广却前往江南,不想着专心剿匪平乱,实在是不明智的举动。这么说大隋将颓,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秦叔宝听到讨贼的时候,露出钦佩之色,“听闻萧将军以数千兵士大破历山飞十万,如今又是一举攻克了瓦岗,擒得翟让,实在是不世的功劳。萧将军一举成名,天下震动,威名实在已经不让张将军。”“秦兄过奖。”萧布衣想着心事,随口应道。

见到萧布衣的敷衍,秦叔宝却认为萧布衣觉得张须陀怠慢,是以神色不悦。

对于萧布衣取得如今的成就,秦叔宝也是错愕不已。他当初到东都请援的时候见过萧布衣,那时候的萧布衣不过是个太仆少卿而已。

可此人职位蹿升之快,实乃大隋罕见。秦叔宝自负武功不差,作战勇猛,可到了今日,不过在张须陀手下当个偏将,但萧布衣不声不响地做上大将军的位置,难免让他感慨。他听说萧布衣击溃历山飞之时,多少觉得夸大,可亲眼所见萧布衣再次擒得瓦岗群盗,举重若轻,这才知道萧布衣绝非等闲。

萧布衣年少成名,功劳赫赫,张须陀虽非过门不入,多半也会让萧布衣不满。想到这里,秦叔宝拱手道:“萧将军,张将军只怕萧将军久等,这才让我前来报信解释,既然消息带到,叔宝还有他事,这就要回转齐郡。”

“秦兄不再多留几日了吗?”萧布衣有些愕然。

秦叔宝摇头,再次施礼告辞,萧布衣不好强留,只得把他送出了营帐,秦叔宝上马将行,想说什么,终于只是道:“萧将军保重。”

萧布衣见到一骑绝尘而去,终于消失不见,若有所失,心中却想,秦叔宝好像有心事,他和自己许久不见,更是生分了许多。

回转营寨的萧布衣只是坐立片刻,就想到件事情,起身去了个营帐。

营帐颇为简陋,端坐着一人,手捧一卷书,却是望着呆。

听到帘帐声响,那人惊醒,见到萧布衣进来,脸上露出不自然之色,放下书来,起身道:“原来是萧将军。”

那人神情少了飘逸不羁,眉头微锁,赫然就是徐世绩。

萧布衣招呼徐世绩坐下,“徐兄怎地如此客气?不知道徐兄最近忙些什么?”

徐世绩扬扬手上的书道:“不过是研究些兵法,颇为无聊。还没有恭喜萧将军击破瓦岗,生擒瓦岗多人。”

他虽是竭力平静,可口气多少有些激动,萧布衣却笑起来,“徐兄真的闻弦琴知雅意,难道已经猜到我此来的用意?”

徐世绩愕然,“萧兄是何用意?”

萧布衣目光灼灼,盯在徐世绩脸上,“既然徐兄有暇,我倒想让徐兄帮手,押解瓦岗群盗去东都,不知道徐兄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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