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零节 转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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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李孝恭回过神来,脸色微变道:“这次带兵是薛举吗?”

君集点头道:“是呀,儿子去年打了个大败仗,老子当然要扳回这个面子。不过薛仁果三十万大军都是丢盔卸甲。这次想必也是不行。”

李孝恭却是皱眉道:“难道萧布衣神机妙算如此?”

君集不解道:“郡王说什么?”

李孝恭有了凝重。“当初我见他之时,他说算定开春时分,薛举就要来攻,让我转告唐王小心……”

“他还有那个好心?”君集冷笑道。

李孝恭沉吟道:“他当然没有那个好心,但是此人竟然猜中薛举会攻,难道说……他和薛举有什么联系?”

君集变了脸色,“萧布衣若真的和薛举联手,唐王只怕腹背受敌!”

李孝恭反倒镇静下来。“萧布衣要攻关中,眼下只有潼关、武关两途。为防襄阳偷袭,唐王早派李神通大将军严防武关一途,至于潼关实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萧布衣想要攻克,简直是绝无可能。其余路径是有,但是长途奔袭,后继乏力,萧布衣如何肯冒险轻易来攻?眼下萧布衣无法出兵相助薛举。想必还是虚言恫吓了。”君集露出钦佩之意,“萧布衣饶是奸狡如鬼,可碰到郡王,还是无计可施。”

李孝恭没有丝毫洋洋自得。只是叹道:“君集,你若是这么想法,可是大错特错。萧布衣诡计多端,就算是我,都不知道他下一步棋落在哪里。眼下巴蜀、燕赵之地是我等争夺重点,他早早地击溃了李密。占据了攻打燕赵地先手,实在出乎太多人地意料。唐王还要对抗薛举,天时已差了很多。本来唐王虽后起义,但拥天时地利人和,已经和萧布衣平起平坐,但眼下薛举不除,难以他图。其实已经落在下风。唐王对我器重有加。只望我在巴蜀扳回先手,哪里想到奇峰突出。难道老天真地对我们并不眷顾,让萧布衣再次得意下去吗?”

君集头一次觉得李孝恭有些心灰意懒,不由骇然。想他跟随李孝恭良久,从来只见到他的意气风,挥斥方遒,哪来想到他和萧布衣第一次正面交锋,就有了颓意,实在让他难以想象。

李孝恭沉吟半晌,暂时不理萧布衣,关切道:“这次唐王可是派陇国公出马吗?”陇国公就是李建成,李孝恭和他素来交好。***

君集摇头,“不是,还是派的敦煌公。”

李孝恭皱了下眉头,“还是世民,这下……恐怕有点糟了,长孙顺德没有从草原回来?”

君集不解,“郡王何出此言?”

李孝恭惋惜道:“长孙顺德若在,绝不会同意敦煌公领

君集诧异道:“郡王为何这般说法?想敦煌公不久前才击败万人敌薛仁果的三十万大军,锐气正锋,这次再击薛举,还不是举手之劳?”

李孝恭淡然道:“唐王若真地和你一样的想法,只怕大败在即。”

君集脸上泛红,他不能不承认,饶是他心比天高,但是比起李孝恭来,还差了许多,虚心问道:“不敢请教郡王的高见。”

李孝恭凝望远山,“唐王数子中,年幼暂且不提。李元吉少不经事,难成大器,唐王一心想将陇国公、敦煌公培养成手下的能臣良将,陇国公、敦煌公地确也是不负所托。若论聪明,敦煌公略胜,可若说沉稳,还是陇国公稍胜一筹。薛举绝非薛仁果能比,薛仁果号称万人敌,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罢了,但是薛举老谋深算,也早想入主关中。只因为不占地利,这才被唐王先拔头筹。这次他亲率精兵前来,虽是十数万,我想绝对不差于当初薛仁果地三十万大军。再加上长孙顺德才分化了薛举和突厥的关系,薛举再次卷头重来,想必又和突厥重归于好。突厥反反复复,这点毫不稀奇,薛举若得突厥人支援,显然有备而来,敦煌公却是事事顺利,才逢新胜,难免骄敌……”

“虽是敦煌公领军,可唐王却是统筹大局,早就安下伐敌妙策。”君集不赞同道:“上次亦是如此,所以在我看来,这次和唐王亲征没有什么区别。”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只怕敦煌公年少意气行事。不尊唐王的号令。”李孝恭笑容有些苦,“若依我建议,还是由陇国公出马更加稳妥。”

“既然郡王并不放心,何不请唐王换帅?如今只怕尚未交兵。”君集建议道。

李孝恭沉默良久,“临阵换帅,兵家大忌。更何况如此一来,敦煌公定对我怀恨在心。而且此举是唐王所定,我越俎代庖又会被唐王猜忌。只怕不妥。”

君集望了李孝恭半晌,“那郡王的意思是?”

李孝恭沉吟半晌,“君集,我书信一封,你派人快马加鞭送与唐王,只盼莫要酿成大错。至于怎么写这封信,我再想想……”

李孝恭沉吟酝酿之时,萧布衣等人亦在商量对策。

众人多少有些振奋,本来以为山穷水尽。没想到柳暗花明,萧布衣拒绝了大苗王的提亲,谁都以为结盟夭折,却没想到中途还有变数。萧沉吟道:“西梁王。我从未听过拒绝还可以续盟,可大苗王竟然说还有这种规矩,我几乎以为他是为你而设定。”

马周一旁亦是道:“地确如此,由此可见大苗王地确真心结盟。”

史大奈大声道:“是呀,他奶奶地,来到这巴蜀之地。本来处处憋气,觉得大苗王老迈昏庸,没想到看到最顺眼地就是这个大苗王。苗王老是老了,可一点都不糊涂。美中不足的是,总有那个丫头碍事!”

他说地丫头当然就是云水,众人一笑。云水不把所有人看在眼中,率意任为。别人看她是郡主。能忍就忍,唯一敢和云水叫板地也就是这个史大奈。

众人笑过。只见到秦叔宝手有些抖,不由又是心中难过。萧布衣沉声道:“如今只剩下见圣女一关,若能通过,我等第一要求当是为秦兄求得七情蛊解药。”

众人对蛊毒一窍不通,都是点头,史大奈嘟囔道:“丫头要是不给,看我给她好看!”他握紧拳头示威,秦叔宝却是咬牙道:“这个不急,不过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

“有何不对?”众人异口同声问。

“我总觉得还是有些顺利了些,只怕其中有诈。”秦叔宝苦笑道。

史大奈摇头道:“这要是顺利,那天底下真的没有不顺的事情了。萧尚书被人扣住,我们远道而来,卢老三、周慕儒陷落不明。我们深陷重围,几乎殒命,若不是西梁王出手,只怕活命者少。再说虽然解了阿锈和老四地蛊毒,秦兄你却天天受到七情蛊的折磨,这也叫顺利吗?”

众人黯然,心道这次巴地行,实在是磨难重重。阿锈突然道:“秦兄,我宁愿……中七情蛊的是我!”

老四亦是点头道:“秦兄大恩,我老四永生难忘。”

这二人虽都是感谢,其中含义却是大有不同,老四只想救命之恩,当以性命回报。阿锈却是想,我宁愿自己中了七情蛊,她那秋波,能在我身上看上那么一眼。

秦叔宝微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说地顺利,当然不是和李孝恭交手。其实李孝恭这人心机之深,想想都让人骇然,若非西梁王亲自出马,真的难以应对。但是大苗王这面却是顺利太多,就算拒绝了提亲,我一旁看到,总觉得他是意料之中。”

萧布衣心中一动,“秦兄,你说他提亲是个试探?”

“的确如此。”秦叔宝沉吟道:“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提亲不过是个幌子,对于你的拒绝,早就有了准备。而且七茶结盟,这茶喝的快了些,我只怕其中有诈。”

众人愕然,“有何阴谋?”

“我也是猜测。”秦叔宝苦笑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却不知道他们还要准备什么,竟然需要十日之久呢?真地要见圣女,还有神秘地祭祀,三司,再加上个大苗王和云水,施蛊神秘莫测,我们一不留神,只怕要全军覆没在那里。”

“若真地动手,他们早就可以动手,不必非要去见圣女。”萧布衣沉吟道:“不过大伙小心些总是没错。我会让蝙蝠、老五暗中留意。”

众人都是点头,心中惊凛,暗想大苗王要准备十日之久才能见到圣女,不知道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举措?

十日不短,可在担心中,却是一闪即逝。苗人只提供必要地饮食饮水,其余的事情悉听尊便。萧布衣却是约束手下兵士,不能随意走动。大苗王却是再也没有出现,甚至云水和骨力耶等人都是没有露面。日子在等待和忐忑中度过,第十日的时候,阳光初升,号角响起,紧接着芦笙悠扬,郎都察杀早早的来见萧布衣,恭敬道:“西梁王,大苗王已经和三司在月亮湖等候,请西梁王带三个手下先去月亮湖,然后上望月峰……见圣女。”

“三个手下?”萧布衣回头望去。史大奈当先站出去,“我算一个。”秦叔宝紧接着道:“我也算一个。”

众人这几日越想越心惊,觉得此行看似平和,却蕴含极大的隐患,当然不想让萧布衣孤身犯险。马周想要毛遂自荐,却终于还是忍住,眼下需要有武功之人,他手无缚鸡之力,去亦是累赘。阿锈想要上前,却终于退后一步,“老四,你去吧。”他心中挣扎,并非怕死,却知道老四比自己武功要高明,若他跟随,把握更大一些。老四点头,沉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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