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许晗一愣,随即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和她其实并不怎么熟,她想去哪里也不会告诉我一个外人知道。”
杜明笙笑容不减地又道:“是这样吗,那真是抱歉,如果有诗语的消息还请许小姐记得通知我一声,杜某一定感激不尽。”
“我会的,再见。”
没有再去观察身后的几人是什么样的表情,许晗头也不回地跟着韩祁从东北直接离开回到了京城。不久之后,孔老爷子重病住院,孔家旗下的产业易主,吕筠扔下离婚协议书出走孔家下落不明,孔智文被赶出孔家老宅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
“韩祁。”阳光正好的一天,许晗仰望着头顶那片蔚蓝的天空,声音温柔地唤了一声和她并肩站在许家大宅门口的韩祁,“还记得我那天对你说过的话吗?”
“当然。”
许晗侧转过头,对上的是一双少见明亮起来的双眼,那个人的脸上也是没有掩饰的柔和,心中一软,牵着对方的手和他十指交握,褪去所有阴霾的笑容在这刻绽放在脸上,是韩祁最初看到并且记在心底深处的那抹带着明媚阳光的笑容。
“那么,和我一起进去吧。”
“好。”
阳光下,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有一枚闪烁着光芒的戒指戴在那只相对较为白皙纤细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基本就到这里结束了,后面的就是一些番外,比如孔庆航那些人的下场之类的,当然许晗妹纸和韩祁的番外应该也会有一点
☆、番外:孔庆航【新】
当孔老爷子重病住院,孔家产业易主,自己的父亲被赶出孔家老宅,自己的母亲扔下离婚协议书下落不明的消息一一传来时,孔庆航还在和毒瘾奋战。等神智恢复清明听到这些消息后,孔庆航的第一个反应是对方和他在开玩笑,接着,面色一变,冷声追问消息的准确性。
“孔少爷,这消息已经见报纸了,你要不信的话可以去找一份报纸看看。”说完,扔下一个人在发呆的孔庆航,头也不回地走了。自从孔家一倒台,原来留在孔家的老人该散的都散了,心思活络地则早不见了踪影,现在过来报信的也是为了在别院服侍的其他佣人。
因此,孔庆航回过神之后,别院里头的人除了他自己再找不到第二个人。孔庆航当即面色阴沉地砸碎了手边的杯子,过了一会,拿出手机拨通了自己母亲的电话,却发现根本打不通。再打自己父亲的,是一样的结果。
难道他们孔家就这么完了?孔庆航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孔家在京城扎根已久,和那些人的关系又盘根错杂,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什么都完了?除非,很早就有人在暗中谋划要让他们孔家倒台,可是以祖父的阅历,不应该会察觉不到。毕竟能够动手的,必然是其他几个世家,而他们几个世家之间谁没点线人安插在对方的势力中,想要不动声色地拿下他们孔家,根本是不可能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孔庆航在原地转着圈,享受了孔家带来的那么多年的地位,他无从想象没了孔家之后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尤其是出了这一茬。如果没有孔家在背后支撑,他的人生差不多也跟着一起完了。
对了!孔家产业易主,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知道了新主是谁的话,等于知道了幕后是谁在算计他们孔家。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孔庆航连忙奔向车库准备开往老宅。但在他开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完全不想看到也不该知道这里的人。
孔庆航面色不愉地走下车。“苏晨?你怎么会来这里?”
苏晨微微笑了起来,“为什么?当然是来接收孔家的产业。”
“什么?!”苏晨把手上的产权拿了出来,孔庆航见了,一把扯了过来仔细看了几遍。“不可能!你一个私生子,怎么可能拿到别院的产权!一定是你对祖父灌了什么迷汤,让他老人家糊里糊涂地把产权移交给了你!一定是这样!”
“失去孔家庇佑的孔家大少,原来是这么经受不住打击的吗?那还真是让人失望。”说着,苏晨对站在身后的几位保镖扬了扬手,“几位,帮忙把孔大少爷请出去吧,对了,车子得留下。我可是查过我们大少的资产,除了那几张所剩不多的卡,名下可是没有固定资产的。”
“苏晨!你敢!我要去见祖父!”
“等你出了这别院,想去见就见谁。送客!”
被毒侵害的身体根本挡不住几个身材高壮的保镖,所以,孔庆航没能挣扎太长就被送出了别院。看着那扇被紧紧合上的门,孔庆航瞪着双眼往围墙上狠狠踢了几脚,然后弯腰从地上捡起被一起扔出来的皮夹和手机。
一路打听孔老爷所住的医院,孔庆航在知道的一刻就赶了过去。然而,真正看到那个躺在病床上,连说话都吃力的枯瘦的孔老爷子,孔庆航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受,只知道这一刻是真的完了。这样的老爷子,还怎么撑得起孔家?
“祖父,您一定还有什么底牌没有拿出来对不对?您告诉我是什么,我去把孔家拿回来。”坐在床边,孔庆航使劲地摇晃老人的肩膀,高昂的语气充满了不甘,“祖父,您说话呀,快告诉我还有什么!”
“庆……庆……没……”
“祖父,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别再骗我了。你快告诉我底牌是什么!”
“你在做什么!”路过的医生看到孔庆航摇晃老人的动作几乎都快掐上老人的脖子,推开门闯了进去把人拨开。“我不管你是病人的什么人,也不管你和病人有什么恩怨,现在请你出去。不要再打扰病人的休息!”
“我是他亲孙子!你不能赶我出去。”
“出去!再不出去,别怪我用非常手段了。”
最终,孔庆航愤懑地走出了医院。走在大街上,孔庆航的心一下子空落了起来,刚刚在路上打的十几通电话,真正让他尝到了什么是人走茶凉,没有一个人是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的。不过是听到他的声音,就害怕得和什么一样,说不到几秒就把电话挂了,并让他以后不要再电话过去了。
孔庆航一脸阴沉地站在路边,如今孔家完了,祖父也神志不清了,他那一双好父母是更不用去指望,那么,现在的他应该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孔庆航才清醒地认识到这些年他为了能够拿下孔家的继承权,所有的经营都在孔家上面,孔家之外,他没有为自己留下多少的余地。曾经得到的那些不动产,都被掌握在了他的母亲手上。果然是一个为他尽心负责的好母亲!他的母亲抛下离婚协议书潇洒地走了,而他这个做儿子的,即将连一个栖身之地都没有。
过了一会,孔庆航一直压制的毒瘾窜了上来。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以他自己的自制力根本没办法控制,所以,很快路过的行人就看到一个相貌和衣着都不错的年轻人,居然蜷缩在地上不住地痉挛。
“让我瞧瞧,这不是原来在京城意气风发的孔大少嘛。哟嗬,现在这幅样子是怎么了?”一个穿得很时尚又打了耳钉的青年走上前,往孔庆航的身体上狠狠踢了一脚。“瞧我这记性,忘了这京城已经没有孔家了。哦对了,好像我们的孔大少好像沾了一些不好的习惯,那我们可得帮帮他是不是?”
跟在青年身后的是几个明显的不良少年,听到他的话,都笑着说了声“是”。作为青年的跟班,他们十分清楚青年对孔家大少的怨恨。京城出了最出名的四大家族,下面有很多个小家族,青年就是其中一个小家族的继承人。但是一次得罪了孔家大少后,被剥夺了继承权,那之后的日子就别提对孔家大少多么愤恨了。
等到孔庆航的意识再度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在以前根本无法想象的破旧房子里,而他身上穿的戴的都不见了,现在穿的是一套看不出原来色彩并散发着酸臭味的衣服,当即弯腰开始干呕了起来。慢慢地,孔庆航的记忆拉回了最后看到的那个青年。“李宇!”
那时候,孔庆航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是个什么地方,后来才知道这里是一个混乱区,有乞讨为生的乞丐,有犯过事的混混,也有在这进行黑色交易的,总之,想要留在这里扎根就必须找一个靠山。孔庆航自然不会对这种下等人去卑躬屈膝,哪怕再落魄不堪也绝对不会放下自己的骄傲。
但是没有真正在这种圈子里生活过的孔庆航很快就明白了,他人已经进来,再想要出去就由不得他,除非他是带着任务出去的。而反抗带来的结果,就是那些有怨没有地方发泄的人都来找孔庆航发泄了。
再多的骄傲在没有吃喝又被虐打的情况下,孔庆航只能收起这份在别人眼里无比可笑的自傲,本分地做起了这里的一员。因为一旦他有逃脱控制的行为,这里的人会教会他什么是后悔,什么是不可违抗。
很久以后,许晗带着女儿路过一座广场,小姑娘看到那里坐着一个瘸了腿的披头散发乞丐,向自己的妈妈要了一点钱放进了对方面前的碗里,然后蹦蹦跳跳地回到了自己的母亲身边。
那乞丐看着许晗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转头往他的方向淡淡地看了一眼,心中一震,拿手遮着额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妈妈,刚刚那个老人好可伶,为什么不能多给他点钱?”
“这个问题,妈妈留给你当作业好不好?”
“可是我觉得我现在想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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