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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空调间里出来,不过就是从二楼跑下,周园园的后背已经一片湿漉漉。
下到最后第二节楼梯,她的脚先顿住了。
隔开一道大铁门,嘉树就立在三点钟的阳光下。
他穿一件黑T恤,头发理得很短,手上拖着行李箱,肩上还背一只双肩包,风尘仆仆样子。
周园园恍惚想起来小时候赖学,下楼梯就看到嘉树背对着黄昏太阳坐在客堂里的竹椅上。
她回过神来,伸手推开铁门,终于眼睛对了眼睛,一下子却先无言。
嘉树唤一声,“园园。”
她也不应,却伸了手,上前碰了碰他的头发——现在要微踮起脚来才够得到。
周园园突然笑出来。
她说,“刺猬。”
嘉树也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理太短了。”
他看她,她穿一条式样成熟的连身裙,头发学着大人的样子披散下来,脸上甚至还笨拙地化了妆,但是她的个头并没有怎么长,面孔也还是那副稚气样子,看起来多少有些违和。
被他这样看,周园园窘迫地别了头。
他伸手揽住她肩膀抱着她,这时候颠乱的时差和缺觉的困乏全数涌上来,脑子浑浑的,眼跟前的事物都像是裹在一团虚影里。
他醒了醒神,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幅包裹好的画框给她,“给你的。”
周园园接过来,隔了一会儿,她说,“嘉树,先休息吧。别走了,去我家。”
她又补一句,“我爸爸姆妈出去玩了。”
她带他上楼梯,两个人的影子长长短短拖在楼道上,她的脚步不自觉轻快,像又回到了初二暑假被最后那场雨冲散之前的日子。
进门换鞋时,嘉树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电话那头的人不晓得问了什么话,他就一面换鞋一面回,“在我女朋友那里。”
他挂下电话,周园园向他指指卫生间,“嘉树,浴室在那里。”
嘉树点头,从行李箱里拿了换洗衣服走进去,周园园面孔涨红了,恍惚惚满脑子里都是他说的“女朋友”三个字。
嘉树的行李箱没关上,靠墙平摊着,她好奇地过去看,他的东西不太多,又理得整齐,一目了然,衣服归衣服鞋归鞋,一台笔记本,几本书,几份包装一样的小玩意,像是给别人带的伴手礼。
她拿起他给她的画框慢慢拆,是幅油画,一片湛蓝明亮的天空,往下几样夏季特有的花卉迎着阳光恣意热烈地生长。
她看向窗外,也是湛蓝如洗一片晴空。
房间里空调开了二十三度,周园园把温度往上调高三度,拉上窗帘,坐在写字台前开盏小台灯看漫画,嘉树洗漱完就躺在她床上,盖了她的被子,很快睡熟过去。
周园园过一会儿搁下漫画书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去,坐下来一动不动细细看他的睡脸。
嘉树身上一股她家里六神沐浴露的味道,他的眉眼没有怎么变,只是面孔轮廓更清晰了,好像悄无声息又朝大人迈了一步。
她这么静静看,忽然想起了什么,眼圈一下子发了红,哭起来的时候背过了身去。
他像被她吵醒了,迷迷糊糊里伸了一只手去摸她的背。
周园园抽抽噎噎地呜咽,没头没脑,话都说得不成调,“那本……日记里写的……都是假的……”
嘉树起了身,一下一下摸她背,他说,“我知道的。”
周园园稍微平复点,突然转过身来,泪眼朦胧看着嘉树,就这么亲了上去。
嘉树就着她亲,隔一会儿要想放开替她擦眼泪,她却不肯放,一面还把手向下伸,隔着睡裤笨拙地摸索着他那里。
他一下就知道了她的意图,按了她的手,侧过头去亲亲她的脸,“今天不要……”
周园园挣脱他,把手伸进他睡裤里又摸了几下子,就脱下他的裤子,说一句,“醒了。”懵懵地抬起身,扒开自己的内裤分开腿就把他半硬起来的东西往里塞。
内里还没有多少水,她也什么都不懂,痛得厉害还是硬往里面塞,像要用他来把自己劈开成两半,一面带了哭腔说,“都归我。”这样不管不顾进到了最深,维持结合在一起的姿势,她终于脱力停下来,喘着气亲亲他嘴唇,含了眼泪说,“嘉树,不要跑了。”
有一会儿谁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听见空调单调的轰鸣声混着外面的蝉声。
黄昏已经过了,房间里光线很暗,很多零零散散的旧日记忆像雪一样飘散下来,与夜色掺杂在一起,一盏台灯在遥远的写字桌上发着微不足道的一点光,彼此都看不太清楚对方表情。
周园园轻唤一声,“嘉树……”忍了痛又要开始动,就被嘉树按住了,他沿她额头一路亲下来,羽毛一样掠过眼睛鼻梁嘴唇,又到脖颈胸口,亲亲乳房,抿了她的奶头轻轻吸,他的手伸到下方两个人结合的位置,耐心轻揉着她最敏感的地方。
她的身体一点一点酥松下来,初回撕裂的痛楚渐渐被分散,他试着动起来,明明忍得痛苦还是尽量慢慢来,他要确定不再弄痛她。
他到最后一刻还知道硬忍住拔出来,颤抖着都射在她腿根。
嘉树要起来,周园园紧抱住他不让他起来,她把整个人都埋到他怀里,一把抓过空调被盖住两个人,嘴里困倦地咕哝,“嘉树,不要动,一起睡。”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里,她突然发觉嘉树起来了,绞了一块毛巾在替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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