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他凭什么能在庄园里当男仆的?我儿子只想进去当个锄草的马夫,他们却怎么都不答应。”
我的高跟鞋踏着坑坑洼洼的小路,终于艰难地走到了家门口。
我们一家挤在一间破破烂烂的木头农舍里,周围有一圈篱笆,门口的木头板车上晒着几件旧衣服,一只母鸡正在懒洋洋的捉虫子。
母亲和妹妹们热情的迎接了我,孩子们对我拿回家的面包感兴趣,而母亲则忙着向我索要工钱。
母亲是个非常肥硕的女人,她年轻时很漂亮,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可自从父亲一去不回,她就染上的酒瘾,宁可饿肚子也要先喝酒。
前世时我厌恶她,因为她只会向我要钱。她说会把钱给弟弟妹妹们买食物,可事实上全都买成了酒。我的工钱很少,而且我要买各种昂贵的物品,所以没过多久我就不再给她钱了,我甚至不再回家,单方面的断绝了跟他们的关系。几年以后,我就失去了他们的消息,连邻居们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当初你说要进庄园当男仆,我还以为你在说笑,没想到你真的出人头地了。”母亲絮絮叨叨的说:“我以你为傲,我的儿子,村里的人都羡慕我。村口的莫老头找过我好几次,说要把女儿嫁给你,我才不会答应他,他的女儿长得像山羊一样。”
“这都要感谢庄园的亚伦管家给我机会。”我把工钱全给了母亲,叮嘱道:“要用来买食物。”
母亲喜开颜笑,用双手接过钱,然后小心翼翼的藏进围裙里,她看了眼我带回家的面包说:“下次不用带面包回家,只要给我钱就行了,我们会自己做面包。”
妹妹安琪15岁了,如同一朵正在开放的鲜花,热烈而富有活力。她抚摸着我的外套说:“这是什么料子做的?摸上去可真舒服,一定很暖和吧。”
这件黑底白条纹式样的男仆制服是庄园统一定制的,是用羊毛编织而成的昂贵衣料,每人只有一件,算是我最值钱的财产了。
“跟我们说说庄园里什么样?子爵大人长什么样?子爵夫人漂亮吗?她们是不是穿绸缎做成的衣服?”小妹妹艾莉尔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我笑着跟他们讲述庄园里的事情,他们瞪大眼睛,聚精会神的听着。
安琪不时发出赞叹声:“真是太奇妙了,多么令人羡慕,我也可以进去当女仆吗?哥哥你帮我问问那位亚伦大人。”
“女仆恐怕不行,那些女仆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乡下女孩子他们不要。”
“哥哥不也是乡下来的吗,他们怎么要了?”
我笑了笑说:“如果厨房的厨娘有空缺,我会帮你问问。”
安琪说:“我才不当厨娘,我要当小姐们的女仆。可以触摸那些漂亮昂贵的丝绸裙子,还有那些美丽的珠宝。”
由于只有半天假期,所以我很快就离开了。
趁着午后温暖的阳光,我匆匆赶路,在下午三点之前回到了莫蒙庄园。
莫蒙庄园非常大,远远望去,辽阔的平原上,一座淡黄色的城堡坐落在大地中央,如同一小块乳酪。可当你走近城堡,你才会发现整个城堡有多么宏伟。
城堡的地基呈方形,是一幢整体三层的建筑,里面有上百个房间,无数相同的走廊和楼梯。我刚来时,经常迷路,过了很久才熟悉。
城堡的主人是布鲁斯子爵,他和夫人共同养育了4个孩子。
长子威廉,以及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威廉已经结了婚,他的妻子海伦娜是位有着丰富嫁妆的商人女儿,两人结婚多年却一直没有孩子。三位小姐中,大小姐朱迪丝已经嫁了出去,二小姐三小姐还待字闺中。
原本的生活是那样平静,毫无波澜,他们像所有的贵族那样,善于享受生活,被笑声和快乐围绕。每天品味美食美酒,骑马打猎,参加舞会,被成群的仆人围绕,无忧无虑,直到今天……
在踏入城堡的瞬间,我就知道了,一切毫无意外的重演了,没有丝毫不同。
仆人们严阵以待,来去匆匆,西蒙和女仆安妮悄悄告诉我:
“发生大事了,威廉少爷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脖子……”
这一夜,整个城堡静悄悄的,偶尔可以听到低低的呜咽声。
主人们很伤心,所以仆人们彻夜不眠,谨防主人有任何吩咐。
安妮是个很漂亮的下级女仆,她有一头火红的红头发,像她的性格一样热烈。在幽暗的烛火下,她一边做针线活,一边低声哀叹:
“海利一直在哭,真希望她能好过点。”
西蒙讽刺道:“她当然要哭了,上个星期她才在威廉少爷的床上失去了贞操,连一个铜子都没得到,威廉少爷就死了,她也真是可怜。”
安妮生气的瞪了西蒙一眼:“你可真是个讨厌鬼。”
“我讨不讨厌不用你来评价,我们现在有更需要担心的事情。威廉少爷死了,谁来继承子爵的爵位?”西蒙兴致勃勃的说:“上面那些家伙拼命讨好了威廉少爷这么多年,卑微的像狗一样,结果最终呢,哈哈,白费功夫。那几个高级女仆哪个没有爬过少爷的床,恐怕她们现在都躲在哪里哭吧。”
“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像你这么龌龊。”安妮没好气的说。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们子爵有兄弟吗?”
安妮说:“这谁知道呢,应该有吧。”
“有。”我说:“子爵大人的兄弟是位男爵,已经去世多年了。”
“你怎么会知道?”西蒙有些惊奇:“那么去世的男爵有儿子吗?”
我望着颤动的烛火,微微点了点头:“有,有一位公子,已经继承了男爵爵位。”
“那么他多大年龄?结婚了吗?有孩子吗?是什么样的人?”西蒙连连发问。
“欧文怎么会知道这些,等那位大人来到莫蒙庄园不就都清楚了。”安妮无所谓的说。
烛火燃烧,发出轻轻的噼啪声,我望着烛火有些失神:
“是啊,等他来了就都清楚了。”
☆、第三章
这一夜,对子爵一家人而言,异常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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