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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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摇奖的进行,苏叶的心情越来越激动,苏铭泉也是兴奋得连连看了苏叶好几眼,那种夹杂着难以置信和敬佩的眼神让苏叶不由更加得意。

很快七个号码就都摇完了,苏铭泉连连惊叹,苏叶则不停傻笑,杨牧连声问:“怎么啦?真的中奖了?中了多少钱?”

“一个一等奖,还有十五个二等奖,你说多少钱?”苏铭泉高兴坏了,好像缺氧一样使劲喘气。

苏叶往沙发上一靠,一阵不真实的狂喜袭来,这就成了土豪了?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开心好吗?

一家人太过兴奋,畅想着各种美好未来,又决定领奖的事暂且保密,这毕竟是天上掉馅饼,知道的人多了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凌晨时三个人草草睡下,到了七八点钟时,苏叶仍旧睡得很沉,苏铭泉和杨牧却又醒了。

醒来第一件事是先确认彩票中奖,然后夫妻俩傻乐了一阵子,又把电视打开,看看有没有公布中奖金额。

等苏叶醒来时,经历了大起大落的苏铭泉和杨牧情绪早已经平复,因为意料中的千万大奖并没有出现。

不知为什么,这一期的双色球在全国出现了八个一等奖,二等奖也有好多个,因为一二等奖的金额是随着奖池金额而浮动的,所以竟意外的出现了三百一十万的一等奖金,还有六千块的二等奖金。

这么一折算,十六张彩票的奖金只有三百一十九万元,再去掉税款,只剩了二百五十多万而已。

虽说二百多万对苏叶一家人来说已经是巨款,但是跟之前预估的至少千万奖金相比,也就不值一提了,所以苏铭泉和杨牧此时真的是很淡定,超级淡定……

醒来后得知这个消息,苏叶也蔫了许多,此时的双色球还没有经历改革,记得后世的一等奖至少五百万起,绝不会出现三百万的情况……

就在一家人傻傻的站在院子里的时候,旁边鹅舍里的鹅都饿得要造反了,杨牧和苏铭泉收起遐想,赶紧伺候那些鹅去了。

因为不忙着领奖,苏铭泉和杨牧依旧在家养鹅,闲时都在商量这笔钱该怎么花。由于彩票是苏叶买的,所以苏铭泉和杨牧给了她平等协商权。

苏铭泉:“先去市一中附近买套房子,小叶儿上学方便些。”杨牧也表示赞同,苏叶却是想把钱全部拿来投资,可是被两票否决。

杨牧:“找人问问县里工业园区的地卖光了没有,要是没有就买一块,正好是政策扶持的项目,又便宜地段又好。”

“县里的工业园区不一定建得起来,去那买地不是浪费钱吗?我听人说现在做期货特别挣钱,去市里买了房子剩下的钱正好做期货用。”原来苏铭泉早就知道了期货这回事,想来是因为家里养鹅可以挣钱,他就没提,现在不用再养鹅了,干脆就说了出来。

终于回归正轨了!苏叶在心里欢呼,老爸这个提议太好了!

其实苏铭泉和杨牧都没有接触过多少商人,所以能想到的挣钱办法极为有限,也是拿不定主意。苏叶虽然有些先见之明,但

正是因着这些“先见之明”,此时又想买地买房,又想炒期货买石油,只可惜她人微言轻,提出十个建议能被爸妈采纳两三个已是极限了。

如此过了几日,苏铭泉去省城彩票中心领奖回来,手里的支票数额却只剩了二百万多一点,那五十万却是被人劝着捐给了慈善机构。

苏铭泉素来善良心软,以前也曾资助失学儿童,还曾经执意要收养孤儿,这次中了彩票本就是天上掉馅饼,再被人一劝,就大手笔捐掉了五分之一。

杨牧虽有些不高兴,不过这是做好事,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有苏叶跌足叹息,捐给谁不好,捐给慈善机构说不定被谁用掉呢,这才是白白把钱打了水漂。

而此时的县城里,因出了个彩票一等奖的热议刚刚散去一些,那个苏叶买彩票的彩票点生意兴隆,打出去的恭贺横幅在烈日的照射下依旧红得耀眼。

初时人们只知道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买的彩票,并不知是哪一家的。但是苏叶一家也在附近住了十几年了,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慢慢的越传越广,就有人猜出了苏叶的身份。

这天一上午苏叶的姥姥就被人上门来问了好几遭,心里也是疑惑,就催着苏叶的姥爷往苏叶家打电话。

苏铭泉和杨牧本打算瞒着所有人的,但是经不住苏叶的姥姥盘问,最后还是和盘托出了。

其实苏叶早就知道这秘密藏不了多久,且不说迟早有人能知道是她买的彩票,就是过段日子全家去市里买房这一件事就足够人疑心了,也怪不得上一世有个中了亿元大奖的人连夜带着全家人搬去了别的城市。

不用苏叶提醒,苏铭泉和杨牧都有了危机意识,很快便商量好了先去市里买房再说。

家里一千只鹅嗷嗷待哺,杨牧实在走不开,苏叶自告奋勇跟着苏铭泉去了市里看房。父女俩只用了大半天时间就定下了一套一百四十平的精装房,位于距离市一中只有一条街远的一个高档小区内。

还剩不到两周苏叶就要开学了,如今只等着家里的鹅长成卖掉,一家人就能锁了院子搬到市里去,不过这两周注定了不能平静……

天气渐凉,一早一晚苏叶都要穿着长袖衬衫去屋后湖边看书,湖边满是野草野花,十几棵大树浓荫片片,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叫得动听极了。

八点多钟杨牧忙完鹅舍里的活,喊苏叶回去吃早饭,苏叶应了一声,从草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走到路口时却见小婶从东边远远的走过来,手里还牵着她四岁的儿子,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警铃大作。

小婶跟苏叶一家的恩怨也是这半年来才结下的,以前苏铭泉和杨牧在县城里工作,手面大方惯了,谁去借钱都给,旧衣服旧家具之类的也都是给了农村的这些亲戚。

同在县城里工作的苏铭泉大哥苏德永跟苏铭泉比起来就抠门多了,什么东西都不往老家拿,那时老家的这些人说起县城的苏铭泉一家,谁不竖个大拇指赞一声孝顺顾家。

可是自从下岗回来,情况就一下子翻了个个儿,这些亲戚除了刚开始上门探探苏铭泉的家底之外,后来就再也没人上门了,即便是每天去地里干活经过苏铭泉家门口,那也没人进来打声招呼帮个忙。

大伯一家是躲得远远的,只说声没钱就再也不露头。苏叶的姑姑当面跟杨牧撕破了脸,那也是没情面可讲了。小叔一家情况却有些复杂。

且说九十年代分地的时候,苏铭泉一家三口总共分到了近五亩地,但是这些年都无偿的给了苏叶的爷爷奶奶和小叔种,平时根本不管。但是既然下岗回老家了,苏铭泉就跟苏叶的小叔把地要了下来,既能种草喂鹅,还能种些粮食自家吃。

下岗那会儿小麦刚刚冒头,苏铭泉就跟苏叶的小叔苏建国商量了,把种子和播种的钱给他,自家的这些地明年自家收,苏建国收了钱,也答应了这事。

谁知苏叶的小婶一直不愿意归还这几亩地,闹了一阵子苏建国也不理会。到了麦子收成的时候,这天一大早苏铭泉和杨牧拿着镰刀去地里一看,好嘛,已经被人收走一大半了!那边小婶带了娘家兄弟和爹妈还正在自家地里干得热火朝天呢!

苏铭泉和杨牧憋了一肚子火,气得立刻回村里去找苏建国来管管他老婆。苏建国是个暴脾气,得了消息赶过来,上去就踹了苏叶小婶一脚,一群人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小婶死咬着牙不松口,谩骂得难听至极,就是不把收了的小麦还给苏铭泉一家。苏铭泉和杨牧没法子,总不能学那泼妇样跟她对着骂,只好鸣金收兵。后来家里没面吃,杨牧到处去借,好不容易才从无亲无故的一家人那里借到。

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小婶的消息这般灵通,已经上门打听来了?

苏叶回到家洗手吃饭,刚吃了没几口,就听见大门外传来小婶的大嗓门:“二哥二嫂在家不?”说着就进了院子,一眼看见苏叶三人正坐在院里的小桌旁吃饭,就笑着寒暄:“你们正吃饭哪!这不是,地里新下来的嫩玉米,我给你们掰几穗子尝尝!”手里果然拿了一塑胶袋玉米。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两个月前还被她指着鼻子大声谩骂,苏铭泉和杨牧仍旧客客气气的请她坐了,又问她吃饭了没有。

小婶娘家姓曹,闺名立春,此时伸头看了看饭桌,只见上面摆着一盘辣椒炒蛋,还有一盘素炒四季豆,三碗白米粥看上去也引人流口水,虽然在家已经草草吃过,不过仍旧把儿子臭蛋推过去,笑说:“我是吃过了,就是臭蛋不好好吃饭,正好趁着吃点鸡蛋。”

苏叶懒得看她,三两口把手里的馒头吃了,端着白米粥就回了屋。

一时说着话吃完早饭,杨牧把饭桌收拾了,苏叶则把藤椅搬到屋檐下坐着看书,两只耳朵竖起来听着那边小婶曹立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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