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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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哼了一声,狠狠地盯着敏心道,“我且放过你这一次,你若敢再犯,我决不轻饶。”

江氏不满方才崔正凯替敏心求情闹了好一会儿别扭,崔正凯哄了她好一会儿江氏才罢了。平静下来之后,江氏便将那日王夫人同她提的话和崔正凯说了。崔正凯亦是吃惊不小,“上回王甫生便同我提过,我还以为说的是他的儿子王朝宗,没曾想居然是他自己。”

江氏亦是点头,“是啊,真真是没想到,王家竟想娶我们家绣心给王甫生做填房。那王甫生权倾朝野,又有个那样大的儿子,房里更是美妾歌姬无数,早先他与一个歌女的事就闹得人尽皆知,可知是个风流种子。咱们绣心嫁过去还不得日日以泪洗面?你也知道绣心的性子,单纯如孩童,如何能应付得了?”

崔正凯皱眉道,“我亦觉得不甚妥当。可是王家既已提了出来,恐怕就没有我们拒绝的余地了,王家的势力你是知道的,我们崔家嫡系都不一定能抗得过,更何况我们只是崔家旁支,我也只是个三品御使。”

江氏急道,“难不成我们不同意,他们王家还能强娶不成?”

崔正凯摇头,“你妇道人家哪里懂得朝堂上的事儿,王家不会强娶,他会逼得我们不得不同意。”

江氏叹气,“真不知王家怎么就看上我们绣心了,真是……冤孽啊!”

崔正凯亦是叹气,“夫人莫急,凡是总要往好处去想,单单说这王甫生,那可是华朝独一份的人物,年纪轻轻就这样受圣上器重,才华出众,权倾朝野,配咱们女儿绰绰有余啊。”

江氏哼了一声,“他再好,我也不要。”

“妇人之见!”崔正凯甩袖道。

另一边,王老夫人也就上回调查绣心的事回禀给了端懿长公主,端懿闻言笑道,“我自是知道绣心那孩子不像是那种人。她那样单纯的性子,对旁人设防都没有,又怎会去虐待庶妹?”

王老夫人道,“母亲说的是,想是那日崔家四姑娘自己摔倒了误传了出去罢。”

“嗯。”端懿道,“这里头的门道多着呢,咱们也不用去深究了。”

“是。”王老夫人想了想又道,“不过……母亲,百花节上我把这事儿同崔二夫人提了一提,她态度模糊,似乎不甚中意的模样。倘若崔家那边不同意……”

端懿长公主勾唇一笑,笃定道,“媳妇,崔家一定会同意的,你瞧好罢。”

王老夫人点头,“这倒是,咱们王家要娶的人,还能到不了手么?”

日子又过了几天,江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生怕哪日王家派人来上门提亲,那可真是骑虎难下了。她想着在不如釜底抽薪,即刻便把绣心的婚事给定下来,这般的话王家权势再大也奈何不了。可她愁的是这样短的时间,能把绣心许给谁呢?

江氏到底把这事儿同绣心说了,绣心当即脸色就白了,“给王甫生做填房?”

江氏哭道,“女儿,我想着把你的婚事立刻就定下来,这样王家就算不满也无可奈何,你如何看?”

“可是……可是……”绣心一面说一面就想起一个人来,心中已下了决定,现如今顾不上那些繁文缛节了,只能豁出去试一试。

☆、第19章 私情

第十九章私情

绣心当夜便提笔写了一封信给李玉芝,想想又用红线缠着玉环编了个同心结一并搁入信中,交给了兰香,“兰香,明日你去请个你信得过的小厮,将这封信交给吏部的李玉芝李大人,你一定记得找个靠得住且嘴严的,千万莫让旁人知晓了。”

兰香当即便吃了一惊,“姑娘!这……这这怎么能行?”

绣心如今抱定了破釜沉舟的心思,也顾不了那些,将信递给兰香,“我现在管不了那些了,总得搏一搏,否则我如何能甘心?”

兰香点点头,郑重道,“姑娘放心。”

次日晚间,绣心用了晚饭,正趴在桌案上眯着眼睛假寐,兰香正在边上画绣样,“姑娘你瞧,好看么?”

兰香画的是肚兜的绣样,正是并蒂花开的图案,绣心啐了一口笑道,“小丫头片子,你这是思春了吧?画的这图样子,也不怕人笑话。”

兰香笑道,“姑娘,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画的,我这是为姑娘你画的。”

绣心脸一红,起身闹了闹兰香的咯吱窝儿,“兰香,你主子我还没有什么呢,你这就替我操起心来了?画这种图样儿被人瞧见了还能了得了?”

兰香抿嘴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姑娘,赶明儿李公子上门来提亲,姑娘的好事可不就近了么?”

绣心脸微红,“你就知道取笑我。”

两人正说着私密话儿,忽见翠香慌慌张张地掀帘子进来一叠声儿地唤,“姑娘,姑娘,不好了姑娘,二老爷来了。”

“父亲?”绣心正要问是什么缘故呢,就见得崔正凯大踏步地走进来,面沉如水,面有怒色。绣心便心知不好了。

“你们全都退出去!”崔正凯喝道。

“是。”众人皆退了出去,只有兰香当即跪着哭了一句,“老爷,姑娘若是有错也是我们下人挑唆的,老爷只管罚我们就是了,千万莫罚姑娘。”

崔正凯正在气头上,当即对着兰香的心窝儿踢了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你们奴才挑拨的错儿我待会儿再算,你以为能躲得哪里去不成!现下我先把帐同你们主子算上一算,你还不给滚我出去!”

兰香被正正踢中了一根肋骨,当即疼得脸色都白了,捂着胸口走了出去,见翠香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骂道,“你现在还楞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前头唤了夫人来!”

翠香恍然回神,慌慌张张地去了。

崔正凯见人都走了,门亦关上了,才从袖中将一封信扔在桌上,因扔得重了些,里头的同心结便飞了出来,重重地落在桌上。绣心一见,心知躲不过,却也不求饶,只低着头不做声。

崔正凯原想着自家女儿本不应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儿来,拿出这信物出来想听她辩解一番的,谁知绣心居然似个闷嘴的葫芦似的,不出声来,越发上了气,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低着头做什么?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你的?”

绣心自小娇养着长大,崔正凯也疼她,从未对她说过什么重话,如今崔正凯对她这般疾言厉色,她也生出几分气性来,抬起头只道,“是我的。”

“是你的!”崔正凯见绣心这模样,越发生气,反笑了一声,“你倒是应得好,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有错?这东西幸亏是报了我这里来,若是真个传了出去,你败坏的不只是你的名声,更是崔家的名声,多少人会指着我崔正凯的鼻子说我教女无方!”

绣心眼泪已被逼得出来了,眼眶都是红的,“父亲,我……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嫁给王甫生。”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得你嫁不嫁?你还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私自传递这种东西,那些女戒女则都是白读了不成!我今日不好好管教你,只怕你日后会闯出更大的祸来,你给我跪下!”崔正凯推开门大声道,“给我拿根藤条来!快给我拿根藤条来!”

兰香见崔正凯气得越发狠了,担心得不行,又听得他一叠声地要藤条,更是吓得魂不守舍,只暗暗期望夫人能早来些。

有小厮拿了根手指粗的藤条给崔正凯,崔正凯把门关上,对着绣心的后背就是一挥。那藤条上都是长着倒刺的,这一挥下去顿时皮开肉绽,疼得绣心脸色一白,却只紧紧咬住唇就是不肯出一声儿。崔正凯怒道,“你认不认错?”

绣心咬牙道,“我不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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